回過神來，趙洹生出的第二個念頭就是，怎么弄死這‘完顏構(gòu)’。
可惜沒有足夠的罪證。
雖然他是皇帝，但也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至少沒有足夠弄死趙構(gòu)的罪證，他還真不可能將趙構(gòu)直接弄死。
趙洹此時的眼神很奇怪，不知道為什么，趙構(gòu)總覺得自己頭皮有些發(fā)麻。
‘在有機會弄死這完顏構(gòu)之前，可不能讓他起了警惕之心?！?p> 趙洹臉上裂出不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得讓趙構(gòu)有機會蹦跶，自己蹦跶到死路上去，否則趙構(gòu)因為害怕就直接選擇躺平做一個逍遙王爺，他還真就很難把趙構(gòu)怎么樣。
“好了，朕知道了，朕會考慮的，你先回去吧?！壁w洹安撫道。
至于趙構(gòu)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放在心上。
……
時間很快進入靖康元年四月下旬，盛夏已至。
今年是風調(diào)雨順之年，往年這個時候，黃河都開始泛災，但今年愣是小雨多，大雨極少，黃河水位水流頗為平穩(wěn)，看樣子今年黃河可能會是近十幾年來最平穩(wěn)的一次。
難怪歷史上今年北宋滅亡，這樣的情況，簡直是專利金國鐵騎南下攻城。
“大宋的年歷不同于后世年歷，九月底十月就已經(jīng)開始下雪了，北方第一場雪下之時，想來就是金軍鐵騎再一次南下之時，也就是說，我還有不到半年時間而已了?！?p> “陛下，工部傳來好消息，改良的虎蹲炮已經(jīng)制造出來了，隨時可以試炮！”大太監(jiān)竇方激動來稟。
做為趙洹最信任的太監(jiān)，竇方太清楚趙洹有多么重視虎蹲炮了，趙洹重視的事情，他這個大太監(jiān)必須更加重視，因此得知工部改良出新一代虎蹲炮，他比工部的工匠們都要高興。
“哦？你去軍機處，讓宗澤幾人也一同前往觀看試炮！”趙洹笑道。
“奴婢遵旨?！备]方走到殿外，便叫來一個小太監(jiān)，讓他代為跑腿去軍機處傳旨。
軍機處此時已經(jīng)有四個人，除了原先的李綱、宗澤、種師道，趙洹讓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朱勝非也進入了軍機處，畢竟趙洹在軍機處的許多軍事決策都需要兵部配合。
主要是趙洹很滿意朱勝非這個人，話不多，一心辦事，也沒有那種時時刻刻只想著與金國議和的態(tài)度，趙洹甚至在心里想過，或許朱勝非歷史上也是主戰(zhàn)派之一，只是沒有宗澤、李綱等人那么出挑，所以他才沒有聽說過。
趙洹先到了工部，大約半盞茶時間，李綱、宗澤、種師道、朱勝非四人也一起到了。
“走吧，趙鼎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壁w洹放下茶盞對剛到來的四人說道。
“是，陛下?！彼娜烁谮w洹身后，朝試炮場地走去。
李綱做為新上任的宰相，自然知道趙鼎的工部正在日以繼夜的改良一種叫虎蹲炮的武器，只是他還沒有具體見過，宗澤、種師道、朱勝非三人也隱約聽過，但同樣沒有具體見過，所以他們都非常好奇。
來到試炮場，工部已經(jīng)將虎蹲炮擺放好位置。
三寸大的炮口，全長一尺七，銅制的炮身還加了六道鐵箍防止炸膛。
“開始吧！”趙洹坐好之后，便對趙鼎說道。
“臣遵旨，點火，試炮！”趙鼎大聲對試炮臺上的兩名工匠喊道。
火把點燃引線。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炮口噴出火焰與濃煙，一枚鐵球飛了出去，一個呼吸時間后，狠狠砸在遠方的一處平地上。
石土飛濺，地上被砸拖出一條足足近二十米長的溝壑。
有專門的工匠前去測量，很快得出結(jié)果，射程三百四十七米。
“繼續(xù)?！壁w鼎再次下令。
這次炮膛內(nèi)放的是小鉛塊與小石子百余枚，而炮口前方近百米處，換成了十幾個稻草人。
“點火！”
“轟！”小鉛塊與小石子被噴射了出去，十幾個稻草人近半數(shù)被直接噴倒，其余的也或多或少被擊中，草身上被擊出一個個豁口，這要是換成肉體，不死也得殘了。
經(jīng)過測試，散射的最遠射程一百一十余米，都快趕上普通弓箭了。
而且比弓箭更可怕的是，一炮下去，相當于上百箭矢同時射出，并且擊中物體威力更大。
“好，太好了！傳朕旨意，工部所有參與工匠通通賞錢十貫?！壁w洹站起身來，大笑道。
“謝陛下。”趙鼎與在場工部工匠們齊齊拜謝。
李綱、宗澤、種師道、朱勝非他們都是極有眼光的人，看得出虎蹲炮的犀利。
“陛下，此炮若是安裝在城樓上，定能大量殺傷攻城敵軍！”宗澤說道。
“若用在野戰(zhàn)之中，同樣是一大利器，能遏制敵軍首輪沖擊，打擊敵軍士氣?！崩蠈⒎N師道還想到了野戰(zhàn)方面的作用。
趙洹笑道：“豈止守城與野戰(zhàn)，攻城與水戰(zhàn)作用同樣不小。”
“用做攻城，不比投石車威力小，還比投石車靈活，朕還準備安裝在黃河水師的戰(zhàn)船上，到時候于水面轟擊岸上敵軍?！?p> 唯一不足的是射速慢了點，而且射程也不比投石車遠，投石車是能和虎蹲炮進行對轟的，除非有一天虎蹲炮能做到五百米以上射程，或者研究出開花彈，才能真正碾壓投石車，將投石車徹底淘汰出戰(zhàn)場。
“趙鼎?！?p> “臣在?！?p> “工部若是全力生產(chǎn)，一月能生產(chǎn)多少門？”這是一個大問題，趙洹問趙鼎道。
“回陛下，臣估計過了，工部全力生產(chǎn)，一個月最多生產(chǎn)二十門?！壁w鼎回答道。
本來一旁的種師道想要開口為鎮(zhèn)守太原府的西北軍討要上幾十門的，但聽到趙鼎的回答，他又將話咽了回去。這點產(chǎn)量，入冬之前所出，頂多只夠開封城防所用。
二十門一個月的產(chǎn)量，趙洹也覺得太少了。
只是能怎么辦呢，雖然大宋人口眾多，工匠眾多，此時國庫也不差錢，但畢竟工藝太落后了，每一門炮都需要非常熟練的工匠灌冶塑形、打磨，最多也就這樣的生產(chǎn)效率而已。
工藝與生產(chǎn)效率的改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距離金軍再次南侵，只剩幾個月時間，只能先裝到黃河水師的戰(zhàn)船上，到時候如果無法阻止金軍渡河，再從戰(zhàn)船上拆回開封城樓加入城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