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才總是最快的那個

　　什么？二人俱是一驚。

　　坂口先生驚的是林白陽說話時的眼神，那種從容不迫、看透一切的感覺，就像是他真的知悉一切。

　　而柯南驚的是，林白陽居然這么快。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有可能推斷出真相嗎？

　　“沒事，相信我?！绷职钻柵牧伺目履系募绨蛞允景矒?。

　　“林先生真是會開玩笑。”坂口先生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因為他確定自己的計策不會這么容易就被看透。

　　畢竟，那可是自己籌劃了很久的計劃。

　　為了確保計劃成功，他不得不強顏歡笑，多次邀請殺子仇人上門做客。

　　看著那個男人坐在正人的位子上，一口一口吃掉他親手做的飯菜。

　　那種痛苦是別人無法想象的，但他都很好地忍了下來。

　　因為他要讓那個人，那個愚蠢到什么都記不住的男人，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為了這個目標，他甚至打算犧牲愛犬約翰。

　　林白陽搖頭，認真道：“我沒有開玩笑。我不是偵探，推理這種事做不來，坂口先生愿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請你講吧。”坂口正義望著他的臉，點了點頭。

　　“這個故事發(fā)生在八年前。一對父子相依為命，他們還養(yǎng)了一條小狗?！?p>　　“后來，兒子遭受校園暴力，最終自殺身亡。父親傷心欲絕，但看到痛哭流涕的加害者，還是選擇了原諒。

　　“八年過去，父親無意間遇見當(dāng)年的加害者，但由于種種原因，他決定要殺死這個害死他兒子的人。

　　“父親家里有一條狗，于是他借口出差，讓加害者到家里照看愛犬。父親故意給加害者打了電話，然后說，要與愛犬說幾句話。

　　“在電話里，父親向愛犬下達了攻擊命令。于是，加害者最終痛苦死去了?！?p>　　“啪啪啪，”坂口先生微笑鼓掌，“林先生講故事的能力真不錯?！?p>　　“是嗎？”林白陽看著他，“雖然這個故事由我的口中講出來，但作者并不是我，而是您啊坂口先生?！?p>　　柯南緊張地盯著坂口正義，生怕他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

　　但后者只是搖搖頭，“你是想說，是我殺死了小剛嗎？我承認，當(dāng)年我對他很怨恨，但八年過去，那種傷痛已經(jīng)淡化了?！?p>　　林白陽放下茶杯，扶了扶眼鏡，“不會的。有些傷疤，八年時間不足以愈合?！?p>　　“是嗎？”坂口先生閉了閉眼。

　　“現(xiàn)在自首還來得及。”林白陽低聲說道。

　　“林先生認定是我做的，不知有沒有證據(jù)呢？”坂口先生睜眼看著他。

　　“有。”林白陽回答地肯定又快速。

　　他看向坂口先生，“我大致講一下，您聽聽有什么紕漏?！?p>　　事已至此，柯南無奈地托腮，這個局面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既然林白陽如此堅持，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暫且相信他。

　　畢竟，他貌似真是個天才。

　　“證據(jù)一，無線電話。昨晚你把主機換成子機，就是因為子機沒有電線，方便被小剛拿到二樓。無線電話是你傳達命令的工具?！?p>　　聽到這個推斷，坂口先生面上表情絲毫未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料定了這一點無法作為直接證據(jù)。

　　“證據(jù)二，作案準備。我問過目暮警官，他說你這三個月以來，每個星期天都用車子帶著約翰出去玩。你一定是利用那個時間訓(xùn)練約翰的?！?p>　　坂口先生喝了口茶，并沒有其他動作。

　　“證據(jù)三，整點報時的掛鐘。那個鈴聲就是你下達命令的預(yù)備鈴，這與巴浦洛夫用鈴聲加強刺激不謀而合。當(dāng)然，我想，不光是掛鐘鈴聲可以給予刺激，電話的鈴聲應(yīng)該也具有一定作用?！?p>　　坂口先生終于認真起來，情不自禁地端正了坐姿。

　　“證據(jù)四，命令暗語。應(yīng)該就是那句‘約翰你好嗎，你好嗎約翰’吧？如果坂口先生你對此有異議，我們可以請目暮警官過來實驗一下?！?p>　　坂口先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雙眼肉眼可見地黯淡下來。

　　難道林白陽說的都是真的？

　　現(xiàn)在最為震驚的人反而是柯南，明明兩個人尋找的線索都是一樣的，推理時間也完全相同，但林白陽卻能發(fā)現(xiàn)他并未注意的地方。

　　好吧，他露出死魚眼，林白陽是個天才嘛，總是要比別人快一點。

　　“坂口先生，我很抱歉，但是，你還是自首吧?！?p>　　說完這一切，林白陽并沒有如卸重負的感覺。

　　坂口正義露出苦澀的微笑：“是的，你全都說對了，就好像親眼看過我的犯罪過程一樣?！?p>　　“為什么呢？”來不及驚訝，柯南忍不住問，“為什么要在八年后報仇呢？”

　　坂口正義抬起頭，看向桌子上的相框，“因為啊，那時候我真的原諒了小剛。但是，小剛他竟然完全忘記了，所以才會毫無知覺地搬到隔壁來住。我的事，正人的事，他逼死一個人的事，他居然全不記得了！”

　　他越說越激動，“我是針對青少年犯罪律師，工作就是把誤入歧途的青少年拉回來。所以八年前我看到小剛在正人靈前哭得那么傷心，心想他畢竟只是個孩子，又有反省之心，就原諒了他?！?p>　　“誰知道，八年之后再見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完全不認識我！而且，他一點都沒有變，搶別人錢包，欺負弱小的人……

　　“我非常憤怒，心想，正人的死到底有沒有意義，難道說，我還要繼續(xù)原諒他嗎？”

　　坂口先生無力地捂住了臉。

　　林白陽有些不忍，微微別過頭，“所以你就利用約翰殺死了他？”

　　“是的，如果法律不能懲罰他，我就以正義之名懲罰他！至于約翰，它應(yīng)該也很高興能夠為正人報仇?！?p>　　坂口先生露出快意的笑容，不管怎么樣，害死兒子的人已經(jīng)被自己害死了。

　　八年前他后悔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兒子的異樣，后悔沒有阻止那個悲劇的發(fā)生。

　　那時候，他抱著兒子正人的日記痛哭流涕，肝腸寸斷，恨不得跟隨兒子而去。

　　但約翰救了他，讓他喚起對生的渴望。

　　現(xiàn)在，約翰又為兒子正人復(fù)了仇，多么美好的結(jié)果，他沉浸在復(fù)仇帶來的快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