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天干地支
睥睨陰間的天空，一切，均籠罩在介于紫色和黑色之間的幻霧中。
牛頭將肖見帶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席地而坐，將不會有誰打擾。
與唐莊忠相遇詳細的過程，肖見已經(jīng)在過來這里的路上，講述給了牛頭。
“原來如此，”牛頭說，“你見到了定氣閣的人了?！?p> 雖然牛頭身為仙家，可以自由出入陰陽門，但得知他對定氣閣有些了解，肖見還是很意外的。
想起定氣閣知道陰間越獄的事情，肖見必須給牛頭提個醒：“那些人知道越獄的事情。”
“當然，不知道我才頭疼了，”牛頭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天嗎，我去永安正是要把越獄案通知陽間的定氣閣。”
這話把肖見搞糊涂了：“為什么？”
“那時，我們基本猜到逃犯去了陽間，然而，鬼卒除了通過輪回臺，無法離開陰間，所以，必須找凡人合作，”牛頭說，“而定氣閣知道世界的構(gòu)成，我找他們?yōu)槲易鍪伦詈线m。”
“可是，憑我做了二十幾年人的領(lǐng)悟，人類可是自私和欲望的代名詞，我想他們不會平白無故地幫你?！?p> 牛頭笑了出來，顯然很喜歡肖見的玩笑：“你說得很對，所以這是一筆交易?！?p> “你的籌碼是什么？”
“冥幣?！?p> “活人要冥幣做什么？”
“你不也在賺冥幣？”牛頭反問，肖見無言以對。
牛頭接著說：“你可不是第一個把陰間產(chǎn)品帶到陽間去的人，定氣閣之所以能成為藥業(yè)大咖，歸功于在藥品中慘雜了陰間植物?！?p> 原來如此，不過，那些人是怎么把藥材帶去陰間的呢？肖見暗自尋思。
很快，他得出了結(jié)論：“我想，他們在大舉招安擺渡人吧?！?p> “沒錯，但地府對此睜只眼閉只眼，畢竟，有些事真的需要凡人的幫忙，就像這次的越獄案，”牛頭道，“怎么，他們邀請你了？”
“嗯，”肖見點頭，但很快肖見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人界，難道沒有神明嗎？像土地什么的?！?p> 只有一剎那，牛頭的眼神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但即刻恢復(fù)正常：“以前有，在靈氣衰敗之前?！?p> 又是靈氣衰敗，這個名詞肖見最近聽過好多次了。
“什么是靈氣衰敗，”肖見問，“它又是怎么形成的?！?p> 牛頭陷入了沉默，仿佛某段塵封的記憶在翻涌。
他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眨眨眼皮：“源于一件大事件，但都過去了，也再不可能發(fā)生。”
看樣子，牛老大不愿說。
肖見知道不該問，于是說：“你打算怎么辦，唐莊忠的那件事?！?p> “既然集團已經(jīng)知道了，并打算處理，我就等他們的好消息吧，以免互相誤事，嘿，我倒能輕松些，”牛頭笑笑。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各想各的事情。
突然，牛頭說：“你想加入就加入吧，他們應(yīng)該會教你些手段。”
“我不想，”肖見毫不猶豫地回絕了，“我不想惹麻煩?！?p> “哈哈哈，”牛頭大笑，可能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他沒有發(fā)泄情緒的機會，“這可真是你的風(fēng)格?！?p> 但很快，他又一本正經(jīng)地說：“可是，有時候，麻煩會自己找上門，你最近的門都被叩爛了不是嗎，好不容易吳璞的事情的過去了，唐莊忠又來了?！?p> “倒霉，”肖見攤開手，將自己內(nèi)心的話說出來，仿佛邊上的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
說起來，他的確把牛老大當朋友了，畢竟都出生入死過了。
呵，有個神仙當朋友，要是哪天喝酒，這倒是不錯的吹牛資本。
“不，”牛頭說，“我覺得這是命運，宇宙大道，因果循環(huán)，不是哪個個體可以左右的?！?p>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肖見：“我說過，你有吸引危險的體質(zhì)，現(xiàn)在看，我可能沒說錯，學(xué)點手段吧，至少可以自保，我送你的攝魂鈴，今后的用處可能不大了?！?p> 肖見沒有回答，望著什么也沒有的冥界的天空，那是由死亡和悲傷凝聚而成的天空。
“那些人的手段，很強嗎？”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的手段比我的強大，”牛頭說。
他的話叫肖見吃驚：“怎么說？”
“在我修煉的時代，人們修煉靈力，來提升壽命和修為，那時還分些階段，什么金丹前期，渡劫后期啊，名字倒是挺裝逼的。
我所習(xí)得的功法術(shù)式，皆以靈力為基礎(chǔ)，就算是低等功法，只要靈力渾厚，也可氣吞山河，達到所謂的草木皆兵?！?p> “堆法強？”肖見不禁用游戲中的術(shù)語解釋。
“沒錯，”牛頭肯定道，“但自從靈氣衰敗后，人們無法修煉靈力，便轉(zhuǎn)而研究提升功法的效果和威力，所以，單論手段自身的強弱，他們的要強于我?！?p>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都是些基礎(chǔ)威力大而加成低的手段。
肖見又不禁好奇：“他們能傷到你嗎？”
“他們可太能了，”牛頭說，“可不要小看任何人，他們說要殺你，可能是真的能殺了你?！?p> 肖見又想起了何養(yǎng)明當時的威脅，又不寒而栗起來。
牛頭又接著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分什么階段了，不過，集團倒是給他們的員工發(fā)了兩塊牌子，通過牌子的等級，你就能知道他們的水平，知道哪些是不能惹的，當時，也可能有扮豬吃老虎的以及靠關(guān)系上位的?！?p> 聽到老大又要傳授有用的信息，肖見急忙集中精神聆聽。
“那兩塊派分別為天牌和地牌，天牌有十種，對應(yīng)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其中，甲為最上等的級別。
而每等又下分十二小等，對應(yīng)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其中，子為最大的小等。
所以，一般來說，丙亥強于丁子，甲子最強，癸亥最弱。”
肖見連連點頭，表示記下了。
隨后，兩人又閑聊了些許時光，卻也不得不告別。
牛頭叮囑：“若遇到野鬼，千萬不要答應(yīng)，能逃則逃，有關(guān)越獄案的情報，及時來陰間通知我?！?p> 牛頭離開后，肖見便來到了廣場。
余霜說過，家里的貨沒庫存了，今天得進點了。
網(wǎng)店開起來后，突然覺得冥幣也不好賺了，目前只有跑出租才能來錢。
看來，得想個其他的法子才行了。
正當他想查看余額的時候，手機傳來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