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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我家狐貍成了病嬌反派

083章 可憐的江大少爺

  一刻鐘后,硯塵玨無端端地問道:“你睡著了嗎?”

  在一片寂靜之后,他松了口氣,正準備收起尾巴的時候,身后傳來少女的聲音,“我沒睡?!?p>  硯塵玨:“……”

  她怎么還沒睡?

  他手指在枕頭上畫著圈圈,商量道:“我想翻個身,好不好?”

  這個建議被清吾殘忍的駁回,“不好!”

  硯塵玨黝黑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問:“那……你想不想,看看狐貍耳朵?”

  “耳朵?”

  硯塵玨頓時覺得有機會,堅定的說道:“對,耳朵,我的耳朵?!?p>  身后那人沉思良久,像是有點舍不得。

  硯塵玨皺了皺眉,搖晃了幾下尖尖的狐貍耳朵,成功吸引了清吾的注意力。

  她終于松開了手,笑嘻嘻的說道:“阿燼,轉(zhuǎn)過來?!?p>  硯塵玨轉(zhuǎn)過身,眸子里都是軟軟的流光,清吾抓著他的耳朵,力道不小,疼的硯塵玨皺眉。

  “你哪來這么大力氣?別扯!”他氣呼呼地喊。

  清吾輕輕的揉一揉,在他那雙美艷的狐貍眼注視下,忍不住親了他一下。

  被討好的硯塵玨睫毛動了動,“再親一下?!?p>  她笑嘻嘻的又親了一口,“喜歡你。”

  盡管硯塵玨知道此刻她是醉酒的,說的話并不能當真,但還是被這一句話如暖陽一般照耀了。

  他低聲道:“喜歡我的話,就不準再喜歡江銘昀了?!?p>  清吾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是在思考為什么喜歡他就不能喜歡江銘昀。

  許久的沉默,讓硯塵玨心里沉了一下,他氣惱地說了句,“壞女人?!?p>  說罷,他閉上了雙眼,桌子上的油燈也隨之熄滅。

  在黑暗中,她握著他的耳朵,又偷親了他一口。

  硯塵玨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心里又氣又歡喜。

  他討厭她這樣朝三暮四的,若是喜歡他,就不該再跟江銘昀親密。

  哪怕是葉嵐闋,他都能接受,因為清吾拒絕過他,可江銘昀不同。

  她為他祈禱過,擔心過,甚至是……喜歡。

  那些都是他沒有得到的,所以他生氣,吃醋,難過。

  天亮之后,清吾從宿醉中醒過來。

  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醉過酒了。

  昨日江銘昀郁悶極了,引得清吾也郁悶了,兩人又是干巴巴的喝酒,連點下酒菜也沒有。

  是以,竟然連她也醉了。

  還沒睜眼,便感覺到手心里軟軟的小耳朵抖了抖。

  清吾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張極為俊俏的臉。

  她的第一反應是,怎么有人長得這么好看,連閉著眼睛的樣子都這么美。

  等到她腦子稍稍清醒了幾分,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猛地跳了起來。

  可清吾這一起身,拉扯了硯塵玨的耳朵,生生地把人薅醒了。

  硯塵玨皺著眉睜眼,看著清吾扯下來的雪白雪白的狐貍毛,他沒搞清楚狀況,帶著撒嬌的意味兒,“你干嘛???”

  這一句嬌滴滴的聲音一下子戳中了清吾的心頭,這聲音怎么那么像硯塵燼?

  彼時的硯塵玨也意識到了什么,輕咳一聲,冷下聲音說道:“清姑娘可算是醒了。”

  清吾只以為是自己酒還沒全醒,搖了搖頭,確認眼前的人是硯塵玨,而非硯塵燼。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怎么……怎么在……這里?”

  硯塵玨無奈,“這是我的房間?!?p>  清吾:“……”

  “那……那我……我怎么在你這里?”她慌慌張張地檢查了一番,心里才稍稍有了一絲安慰。

  硯塵玨回答,“我昨日下山,恰好得了兩本不錯的畫,想拿給清姑娘瞧瞧。去清姑娘那里的時候,正巧清姑娘和江公子吃醉了酒。而后,趙公子把江公子帶回去了。我將清姑娘扶上臥榻,便離開了?!?p>  他故意吊胃口似的頓了頓,引得清吾更加緊張了。

  清吾手心都冒汗了,急切地問:“然,然后呢?”

  硯塵玨仍舊面不改色,端莊的回答,“然后我回了房間,我也不知道清姑娘怎么進來的,非要狐貍尾巴。這還不夠,清姑娘又嚷著要狐貍耳朵,我不肯,清姑娘便威脅我,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照辦,這才作罷?!?p>  清吾越聽臉色越難看,她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她雙手扯著頭發(fā),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良久,她無助的問道:“你為什么不推開我,你為什么不把我扔出去?”

  他分明有這個能力的!

  硯塵玨沉默了片刻,道:“我對清姑娘的學識和修養(yǎng)很有好感,那般對待姑娘,我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你就忍心讓我這么胡鬧?

  清吾要崩潰了,她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硯塵燼,又在醉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如此對待硯塵玨。

  阿燼知道的話,一定會難過死的。

  清吾連忙雙膝跪在硯塵玨面前,雙手合十,“對不起,對不起太子殿下,我真的很抱歉對你做了這樣的事。但我請求你,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拜托了!”

  硯塵玨盯了她好一陣兒,眼睛里帶著幾分陰冷,“你就這么在意他?”

  盡管他盡量把語氣放的淡然,但仍舊遮掩不住這話里的陰鷙和狠絕。

  清吾點頭,“我真的很在意他,求你了,太子殿下,我愿意做牛做馬報答太子殿下,只求太子殿下一定……一定不要告訴他?!?p>  阿燼會接受不了,他可能會被氣哭的。

  清吾心里發(fā)誓,這輩子都絕不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

  硯塵玨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一心以為她口中說的那個人是江銘昀。

  兩個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僵持了許久,硯塵玨桀驁的翻身下榻,他丟下一句,“你休想?!?p>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清吾和硯塵玨接觸以來,第一次聽到他放下金貴的端莊,說出這么不通情理的話。

  等到清吾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被房門遮蔽住的背影,她心想,她完蛋了。

  但這件事并不能怪硯塵玨,都是她自己,都是她和酒的錯。

  可到了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晚了,清吾垂著眸子,覺得自己真的是什么也做不好。

  喜歡別人的時候察覺不到,終于意識到了的時候,又要自己折騰出點兒意外。

  如今可倒好了,真真是把她逼到了絕路上,往前往后都是懸崖,進退兩難。

  清吾腦袋空空的離開硯塵玨的房間,渾渾噩噩的回自己房間去。

  這條路分明也沒有多遠,但是卻讓她走得格外艱難,她心里苦啊,什么事情都不讓她順心。

  她在房間里躺了整整一日,連門也沒有出過。

  一來是心態(tài)疲乏,她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二來是她有些自暴自棄,腦子里亂糟糟的。

  清吾閉著眼睛,想讓自己睡一會兒,逃避一下現(xiàn)實。

  可半晌過去了,她還是睡不著,一閉上眼都是硯塵燼質(zhì)問她怎么能這么對他。

  清吾干脆也不敢閉眼睛了。就這么放空腦袋,傻愣愣的盯著房頂。

  她不由得去猜想,硯塵玨現(xiàn)在不會給阿燼傳信吧?

  阿燼他還在養(yǎng)傷,如果知道這樣的事情,會不會病情加重?會不會吐血?會不會流眼淚?

  清吾猛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她反復的質(zhì)問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因為這個,阿燼不喜歡她了,她該怎么辦?

  清吾從來都是無懼無謂的,不覺得有什么是自己害怕的,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害怕的東西。

  她怕硯塵燼誤會,怕硯塵燼難過,怕硯塵燼生氣。

  再說昨晚,趙錦英確認了清吾在房間里睡得好好的,便給江銘昀打了水,回到江銘昀的房間,那人還在反復的嚷嚷著要喝水。

  趙錦英有些鄙夷,心想:我都不在,你嚷什么?又沒人聽得到。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趙錦英是個十足的慫包,他也不敢說出來,即便是江大少爺這時候怕是連劍也拿不穩(wěn)了。

  他給江大少爺喝了水,對方可算是安靜了。

  趙錦英問道:“江師兄,你為什么和路師妹喝酒啊?”

  八卦的本能使然,讓趙錦英覺得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江銘昀一聽到‘酒’字,立刻來了精神,豪邁的喊道:“我還能喝,路姚清,再來兩壇,你一壇,我兩壇?!?p>  趙錦英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個江銘昀,喝醉了之后,怎么好像腦子不大正常?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說不定能挖到什么秘密也不一定。

  “江師兄,你從不喝酒的,這次怎么喝這么多,是不是……心里難受???”趙錦英試探性地問道。

  一說難受,江銘昀吭吭唧唧的要哭了,“我好心痛,我真的好心痛,為什么,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告訴你,我喜歡上了你,你怎么能……怎么能這么對我?”

  話音剛落,江銘昀一把揪住趙錦英的脖子。

  就在屆時,門口傳來一聲劈里啪啦的聲音。

  趙錦英被江銘昀按著脖子,想轉(zhuǎn)身去看,卻沒能轉(zhuǎn)過去。

  只聽,耳邊江銘昀一聲大喊,聲音醉的綿長又拖沓,“看什么看?滾出去!”

  一個少年的聲音從趙錦英背后響起,“抱……抱歉,江師兄。”

  隨后便是一陣急匆匆地小跑聲。

  趙錦英連忙推江銘昀,卻被那人勒得死緊。

  江銘昀像是哭了,“我真的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七白,我比他好,你喜歡我,喜歡我吧!”

  趙錦英愣住了,他猜的果然沒錯,江銘昀真的喜歡江七白。

  不僅是喜歡,還為了她大醉一場。

  趙錦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頭去了,心里想著明日一定要把這個大八卦告訴旁人。

  不過眼下還是先想法子掙脫江銘昀才行。

  可江銘昀跟捆仙索似的,越掙扎越難以逃脫。

  直到趙錦英感覺要喘不過氣的時候,那人竟一下子將他扔了出去。

  趙錦英:“……”

  把他當包袱呢?隨便扔來扔去的?

  他只是想聽聽八卦,不會這么慘吧?

  萬幸的是,江銘昀只是把他當成江七白,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次日晌午,長老命弟子來傳江銘昀,房門沒鎖,弟子推門進來,嚇得驚呼一聲。

  江銘昀頭疼的厲害,一睜眼瞧見趙錦英便怒斥道:“你……誰準你在這里的?”

  趙錦英心里也苦,他道:“江師兄,我昨日見你喝醉了,就把你送回來,然后你就把我當成江姑娘了。”

  江銘昀的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你……你還不給我滾出去?”

  趙錦英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滾下去,正要出門,卻見門外還等候著一位師弟。

  他緊張的回頭,“江師兄,外面有人,我……”

  江銘昀站起身來,整理好了衣著,冷冷的看他一眼,“你給我待在這里,等我走了,馬上滾出去!”

  趙錦英哪敢不從,連連點頭。

  就在江銘昀要出門的時候,又回頭跟趙錦英說道:“此事不準外傳,還有……昨日不管我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都不準說出去半個字,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p>  趙錦英連忙回答,“是是是,我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聽!

  等到江銘昀走了好一陣兒,趙錦英才鬼鬼祟祟的從江銘昀房間里出去。

  還沒進屋,就被師弟蕭黎喊住了,“趙師兄,趙師兄……”

  因著趙錦英心不在焉,蕭黎喊到第五次,他才回過神來。

  蕭黎狐疑地問他,“趙師兄,你怎么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趙錦英訕訕的笑了笑,“你小子少胡說,我什么時候心虛了?”

  蕭黎沒在意,湊到他身邊,小聲道:“我正巧找你呢,我呀,得了個大八卦,你要不要聽?”

  什么大八卦,趙錦英覺得現(xiàn)在沒有什么八卦,比江銘昀真的喜歡江七白,還為了江七白醉酒這事兒更大的了。

  他不屑的撇撇嘴,道:“你小子今日走運了,我也有一個大八卦,進來,我們慢慢說。”

  蕭黎跟著趙錦英進了屋,兩人在屋正中的小桌子前坐下,趙錦英搖了搖桌子上的茶壺,沒有茶,但還有些水。

  他也懶得去打水了,便給蕭黎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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