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章 江銘昀罷工
硯塵玨紅了臉,道:“我有什么經(jīng)驗?分明是清姐姐有經(jīng)驗,喝醉酒的人……可不是我。”
是了,硯塵玨喝醉酒的時候很乖很討人喜歡,不像她,總能干出點(diǎn)兒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雖然事情是她干出來的,可她都沒有記憶,發(fā)生了什么也毫不知情。
清吾突然問道:“要不……我現(xiàn)在喝杯酒,你再我占占便宜,好不好?”
少年臉紅了個徹底,別扭的撇開視線,“不行!”
被拒絕了!
“哦!”清吾有些失落,但也沒有那么執(zhí)著,只是不是個滋味兒。
硯塵玨連忙解釋,“我不在言言身邊,他要哭的,我們……總不能當(dāng)著言言的面,是不是?”
清吾想了想,似乎也是這么個道理,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說什么。
宴會繼續(xù)進(jìn)行著,清吾沉默地吃著東西,也沒再給硯塵玨夾菜。
硯塵玨心里難受,覺得方才自己的拒絕肯定讓清吾生氣了。
其實,言言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雖然言言很黏他,可也沒到他不在連覺都睡不了的地步。
硯塵玨心里也亂糟糟的,有點(diǎn)期待又有點(diǎn)害怕。
在一起這么久了,連孩子都有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害怕什么。
可是,一想到自己上次表現(xiàn)的不好,他很慶幸清吾把事情的經(jīng)過都忘了。
硯塵玨很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還是表現(xiàn)不好,如果清吾對他失望的話,他會很難過的。
猶豫良久,硯塵玨咬了咬牙,“來吧!”
“???”正吃著東西的清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兩個字驚到了。
少年紅著一張臉,“我等下讓小硯把言言抱去母親哪里,今晚就……不讓他回來了。”
清吾怔了怔,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硯塵玨已經(jīng)很難為情了,面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解,心急如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今天……可以。不喝酒的話,也……也可以?!?p> 這下子清吾可算是聽明白了,眸子頓時亮了起來,“真的嗎?”
她倒也不是那么執(zhí)著,只是覺得雌雄在求偶的這件事上,被拒絕了難免是件不怎么好看的事。
雖然硯塵玨是有理由的,可到底是對她的打擊,好似她有什么做的不好似的。
少年沉沉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真的?!?p> 有了硯塵玨這一聲應(yīng)承,清吾連忙往嘴里多扒了兩口飯,一副做作了氣勢要好好表現(xiàn)的模樣。
硯塵玨則是紅著臉看向別處,一聲不響。
晚宴結(jié)束,硯塵玨果然依照所說的,叫小硯把言言送去虞氏那里。
時辰不早了,言言早就睡著了。
小硯道:“娘親早就回去休息了,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睡下了,還是先讓言言在我屋里睡一晚上,明日一早,我再送他去娘親那里好了?!?p> 硯塵玨猶豫了起來,“你睡覺不安分,我怕你壓到他!”
小硯氣得跳腳,“誰說我不安分了?我保證不會壓到他,我發(fā)誓,要是壓壞了,我賠你一個就是了。”
說罷,他突然意識到這小娃娃好像賠不了,于是又改口說:“好嘛好嘛,我等下送去娘親那里就是了?!?p> 硯塵玨這才點(diǎn)頭答應(yīng)。
小硯看著懷里的小奶包,氣呼呼地哼了兩聲,心想著:好可惜,不能抱著小娃娃睡覺了。
言言小小的,軟軟的,小硯看了就想揉揉他的臉頰,摸摸他的小肚子。
可他不敢違抗他哥的命令,只能把孩子送去虞氏屋里。
虞氏倒是沒睡,瞧見小硯把言言送過來,甚至有點(diǎn)驚訝。
“這么晚了,怎么把言言帶過來了?”虞氏不解。
小硯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哥讓我送過來的?!?p> 虞氏頓時會心地一笑,道:“知道了,把孩子抱進(jìn)來吧!”
小硯從虞氏屋里離開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虞氏對小娃娃說了句,“我們言言要有弟弟妹妹了!”
他這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那個平日里連碰都不愿意旁人碰一下他兒子的哥哥,怎么今日讓他把言言送到娘親這里來,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
次日一早,清吾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硯塵玨單薄的后背。
她貼上去抱住他,“寶貝?”
少年的身子動了動,卻沒轉(zhuǎn)過身來。
清吾支撐著酸痛的身子起來,俯身一看,那人竟然背對著她哭濕了枕頭。
不是吧?不至于吧?
清吾徹底傻了眼,又不是頭一遭了,怎么這一次后勁兒比上一次還大?
分明之前那次也沒有這么難過呀,今日這是怎么了?
清吾掰過他的身子,看著那雙哭的紅紅的眼睛,心疼地給他擦眼淚,“怎么哭了?你不喜歡的話,我們以后不做這個了,別哭啊?!?p> 少年吸著鼻子,哽咽著說:“對不起?!?p>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清吾愣住了,“為什么道歉?”
少年委屈著說道:“我……我表現(xiàn)不好,你不要對我失望?!?p> 清吾再次愣住,“我什么時候說你表現(xiàn)不好了?也沒有對你失望呀!”
她說著,俯下身來,輕輕吻了吻硯塵玨的眼角。
少年眨了眨簌簌的睫毛,咬著嘴唇說:“我知道你是安慰我。”
清吾無奈地笑了笑,“我沒有安慰你,是真的,阿玨很厲害?!?p> 她說完還比了比自己的手腕,又畫了個形狀。
少年紅著臉,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太快了?!?p> “一個時辰,很久?!鼻逦崽拐\地說。
硯塵玨眼眶里的淚水又冒出來了,他撇開視線,委屈的說道:“書上說,可以五六個時辰的?!?p> “……”
清吾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畫本子上看來的?
沒法子,清吾花了足足半個時辰,好不容易才跟硯塵玨解釋清楚了,他已經(jīng)很好了,尋常人都不如他。
可硯塵玨又鉆進(jìn)了另一個牛角尖里,“你怎么知道別人?”
清吾無語,覺得好像被硯塵玨套路了。
一整個早晨,兩人圍繞著這個話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后清吾以自己看的畫本子比較多為由,勉強(qiáng)說服了硯塵玨。
兩人磨磨蹭蹭的去虞氏屋里把孩子接回來的時候,虞氏早就燉了一大鍋的補(bǔ)湯等著兩人來。
清吾一進(jìn)屋,就被虞氏拉著坐下,眼前很快就多了一個盛滿了補(bǔ)湯的碗,“我一大早起來燉的,阿清快嘗嘗味道怎么樣?”
那湯味道濃郁,聞著就十分醇香,清吾笑著喝了兩口,連連夸贊,“娘親手藝真好,很好喝?!?p> 虞氏歡歡喜喜的端上一大鍋來,道:“阿清喜歡就多喝一些?!?p> 雖然好喝歸好喝,這么一大鍋,清吾也有點(diǎn)心有余而力不足?。?p> 她傻愣愣的看著虞氏,“娘親,這……這也太多了吧!”
說罷,清吾趕緊給硯塵玨使眼色。
少年連忙坐下,自己盛了一碗,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
即便是有了硯塵玨的助力,可這一鍋確實是有點(diǎn)夸張,清吾還是沒能喝完。
虞氏倒也沒讓她喝完,等她喝飽了,拉著她的手跟她說說話。
硯塵玨被清吾打發(fā)著去哄孩子。
婆媳二人在小桌旁坐下。
虞氏的臥榻上常年擺放著小桌子,方便坐在臥榻上做針線活兒。
這會兒桌子上倒是沒放什么針線布料,只是擺了些果子和糕點(diǎn),都是清吾喜歡吃的。
可她現(xiàn)在一點(diǎn)也吃不下,看著素日喜歡的糕點(diǎn)果子,有點(diǎn)后悔方才喝湯喝多了。
虞氏瞧著硯塵玨不注意,從床頭悄悄拿出一本書來,遞給清吾,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個可是我母親給我的好東西,里面有讓你們得償所愿的好法子?!?p> 清吾顯然沒聽明白,疑惑的翻了幾頁,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她干脆問道:“娘親,這是什么呀?”
虞氏笑了笑,小聲說:“讓女子懷上女娃娃的法子。”
清吾頓時臉色漲紅,“這……這能有什么法子?都是騙人的吧?”
虞氏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定然是有根據(jù)的,阿清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孩的嗎?干脆試一試,說不定就能實現(xiàn)心愿呢。”
清吾捏著那本書,想著似乎也是這么個道理,生男生女很難說,但或許其中會有什么法門。
“好吧,我會好好研讀的,絕不辜負(fù)了娘親的好意?!鼻逦岚褧者M(jìn)懷里。
虞氏和清吾說了好一陣兒的話,又問起成婚的事宜準(zhǔn)備的怎么樣。
這些事情都是硯塵玨去辦的,清吾干脆招呼了他過來,給虞氏解答。
婚禮在七日之后,葉嵐闋、趙錦英和黃名姝等人暫時安排在妖族小住,等著婚禮之后再離開,也省得來來回回奔波。
說實在的,清吾心里并沒有要成婚了的感覺。
大約是和硯塵玨同床共枕了這么久,孩子都會爬了,早沒了那種要成婚的欣喜。
仿佛這事兒就是該有的一個儀式,并不怎么緊要,但是必須要有。
清吾也提議過草草的辦一辦就算了,沒必要耗費(fèi)心力物力。
可硯塵玨很堅持,他說自己這輩子就成一次婚,絕對不能馬虎。
既然他喜歡,他期待,清吾也不愿掃了他的興致,干脆就都聽他的好了。
從虞氏這里離開,路過花園的時候,遇上了葉嵐闋和黃名姝。
兩人似乎在爭吵什么,但一見清吾和硯塵玨,又立刻不做聲了。
清吾原想著這倆人的事情,還是盡量少摻和,讓他們自己解決,于是微微頷首就想離開。
可葉嵐闋卻先一步喊住了清吾。
這一喊不要緊,硯塵玨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擋在清吾面前,一臉防備的盯著葉嵐闋,“有事?”
葉嵐闋笑了笑,“沒事,只是想和阿吾說說話,這也不行嗎?阿吾是要嫁給你當(dāng)妻子的,又不是你的仆人,阿燼是不是太霸道了?這么霸道,女孩子可不喜歡。”
硯塵玨眉頭緊了緊,想起了昨日晌午,他和清吾因為這倆人鬧得不太愉快,頓時沉默了起來。
清吾無奈,“你別總嚇唬他,他什么都當(dāng)真的?!?p> 葉嵐闋仍舊笑著,“這還沒嫁過去,你就這么護(hù)著他,日后還不讓他無法無天了?”
黃名姝氣呼呼地扯了扯葉嵐闋的衣袖,“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可葉嵐闋似乎在跟黃名姝鬧脾氣,竟沒有要理睬黃名姝的意思,繼續(xù)說道:“阿吾性子太軟,阿燼心眼兒太多,我擔(dān)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清吾莞爾,“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不過……他啊最大的問題不是心眼兒多,是嘴太硬,要是坦誠一些的話,可能會更招人喜歡?!?p> 她這話擺明了實在點(diǎn)葉嵐闋呢。
葉嵐闋那般聰明,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對清吾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拉著黃名姝的手走了。
看著兩人的身影,清吾無奈的搖搖頭,感慨道:“你說華光門是不是風(fēng)水不好,在華光門長大的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這么口是心非?”
硯塵玨撇了撇嘴兒,道:“是他們自己太笨。”
清吾笑著戳了戳硯塵玨的臉頰,“嗯,我們阿玨最聰明,誰都比不上?!?p> 午后,硯塵玨哄著言言睡下,清吾也在里側(cè)睡著。
雖然一大一小之間相隔甚遠(yuǎn),但硯塵玨還是不太放心的在兩人中間隔了一層高高的被子。
又擔(dān)心言言睡覺翻來覆去掉下臥榻,在臥榻的外緣施了結(jié)界。
臨走時,還是不放心,只有又把清吾和言言中間的被褥壘的更高一些。
婚禮的事情,硯塵玨還有得忙,雖然大部分的事宜都交給小硯和江銘昀去辦了,但還有很多細(xì)節(jié),硯塵玨想自己拿主意。
到了妖王殿,只瞧見小硯在一堆紅綢帳幔中盤點(diǎn)著,卻不見江銘昀的身影。
“江銘昀人呢?”
一聽到硯塵玨的聲音,小硯連忙抬起頭來,驚喜的看著他哥,“哥,你可算是來了,今天江銘昀罷工了,太過分了,我叫人去請了三次,他都不來,你可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
硯塵玨想到了什么,竟然沒有絲毫的慍怒,只是從小硯手里接過清點(diǎn)的賬目,“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