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風鈴小姐(1)
“今天我們水云居要來貴客,你們都小心仔細著點,別出差錯?!?p> 常安穿著一身黑色的青衫,指揮著水云居的眾人在打掃衛(wèi)生。
一看到何碧雅走了進來,常安馬上迎了上去,小聲的在何碧雅耳邊嘀咕著。
“先生有交待,今天的貴客是專門要見何小姐的。”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常安辦事,何小姐放心。”
常安和何碧雅走進水云居后面的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是風鈴小姐的專屬房間。
常安十分警覺的朝著四處望去,確定沒人才讓何碧雅進去。
何碧雅推開門,換上一身黑色的旗袍,帶上一只玉鐲,坐在一扇鏡子的后面,這面鏡子可以讓她看見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卻看不見她,何碧雅調(diào)整著面前話筒的高度,有去試了試話筒邊的調(diào)音器,確認無誤后,她打開了外面房間的燈光。
水云居,員工編號001,風鈴小姐上線。
何碧雅對著話筒溫柔的說到。
四年前,李奕瀟剛投資了何碧雅的公司,就迫不及待的把她帶到了剛剛裝修好的水云居。
臭丫頭,我給你投資可不是白投資的,你不做點什么回報我嗎?
李奕瀟洋洋灑灑的說著,何碧雅一愣,這水云居里全是古色古香的中式裝修,如今的她落魄的很,有什么東西可以回報呢?
難不成他想要何碧婷買下的房子?
何碧雅只覺得身后一陣涼意,這房子她可不能輕易給出去。
我……
何碧雅張著嘴,不知道要怎么說下去。
李奕瀟抬眼掃視著已經(jīng)裝修好的水云居,這里是天市,你想想有多少人在這里追逐金錢夢,可是最后又有多少人能真的走到食物鏈的頂端。
何碧雅聽得出他這番話里包含著什么滋味。
她初見李奕瀟是在何碧婷的葬禮上,他一身黑西裝溫文爾雅,摘下墨鏡的那一刻,他問何碧雅這個葬禮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來,何碧雅點點頭沉默不語,眼角的淚痕早已風干。
他是唯一一個出席姐姐葬禮的人。
無憂畫廊,千禧就斷,萬家福超市,一聽網(wǎng)絡傳媒有限公司……
李奕瀟喃喃的念出這些名字的時候,最后才念出了歡樂食品有限公司。
何碧雅目瞪口呆的望著李奕瀟,想不到平常到處喝茶的李先生居然有這么多產(chǎn)業(yè),你這么多產(chǎn)業(yè)顧得過來嗎?
何碧雅問李奕瀟。
李奕瀟嘲笑著何碧雅,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我只要雇人管有收益就行了。
等水云居一開業(yè),天市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表面上我們這里是高檔會所,其實我們這里是一一
商業(yè)情報集散地。
何碧雅看不懂李奕瀟的這番操作。
何碧雅你看看你,蓬頭垢面一蹶不振。
就你這個樣子還想給何碧婷報仇,真是癡人說夢,你連進入這個圈子的資格都沒有。
水云居一年五百萬的會費,我看你是交不起的。
李奕瀟的話一刀一刀的扎著何碧雅,何碧雅的心一顫一顫,她無法反駁,因為他的每一句都是現(xiàn)實。
她和許諾離婚了,這個世界她唯一的親人何碧婷也跳樓自殺了,她死的干凈倒也好,卻還給何碧雅留了一個孩子,因為救宋巖,何碧雅賭這一口氣連工資都沒要,就離開了月行,歡歡還在家里嗷嗷待哺,要不是裴小花暫時為她承擔了這一切,她也想走的干凈。
現(xiàn)實和理想離的太遠。
李奕瀟冷冷的說了一句,自己不努力還想坐享其成,天下哪有這么多好事。
何碧雅咬著唇,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奕瀟答,我需要一個人和豪門太太們打成一片,你是個不錯的人選。
何碧雅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何碧雅細細一想,這些豪門太太怎么會輕易的和自己打成一片呢?
這個世界上越是神秘的東西越讓人著迷。
以后我在水云居就叫風鈴小姐,這個身份越少越人知道越好,傳出去就說風鈴小姐可以聆聽心聲。
李奕瀟蹙了蹙眉,他反問何碧雅,你怎么讓別人相信風鈴小姐有這么神奇?
何碧雅低頭一笑,李先生,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風鈴間門口的門鈴發(fā)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何碧雅慵懶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這水云居表面上看確實是個高檔會所,可私下里的買賣有多少又有誰看得出來、
何碧雅抬起頭,看著門被推開,他硬朗的五官落入何碧雅的眸子里。
徐錦年。
“您好,徐先生?!?p> 何碧雅輕聲問候,徐錦年聽著房間里的聲音,他站在原地,尋著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從那面鏡子里傳來的。
“請坐,徐先生,這里很安全?!?p> 房間里又一股淡淡的香氣,徐錦年不知道名字,但聞著卻令人心曠神怡,整個人無比放松,他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端正的五官,一張國字臉線條分明,眼底滿是倦意。
“聽說和你聊天心情會變好。”徐錦年靠在椅子上,眼神放空,何碧雅看著他,勾了勾唇,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淺笑,要是心情不好就出去了,那她這個風鈴小姐可要讓水云居難堪了。
其實何碧雅也不是沒有失誤過。
“變好,都是外界的傳言,我只是說話能一針見血而已,徐先生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徐錦年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眼睛開始打轉(zhuǎn),轉(zhuǎn)而又低下頭,抬起頭時他像少年那般紅了臉,魁梧的身材配著那一臉的紅暈,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圈子里,很多人都說風鈴小姐善解人意,單憑一句話就能解開人的心結。
“倒不是什么麻煩,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何碧雅仔細的觀察著徐錦年的神情。
每一個和她聊天的人,她都會不自覺的去捕捉別人的神情。
徐錦年咬著手,再也沒有那天在酒吧里盛氣凌人的樣子。
“我昨天在酒吧和玩了一個游戲,然后我就開始不自覺地靠近那個女人,我們之間本來只有利益的?!?p> 何碧雅勾了勾唇,玉鐲不自覺的碰到桌面,通過話筒傳出了一陣聲響,又是東邪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