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斯泰因所說,幾分鐘后,斯泰因就領(lǐng)著納茲和艾蕾娜往一間工坊走去。
工坊空間還算寬敞,物品設(shè)備也是應(yīng)有盡有,倒是與前世所在世界的樣貌相差無幾。
納茲脫去上衣,也不顧艾蕾娜這位女士在旁,露出健碩的上身,原本扎著的馬尾也盤了起來,熟練的給煅爐生火加碳。
一通操作下來,斯泰因連連稱奇“艾蕾娜小姐,看來你的使魔不簡單吶。”
艾蕾娜紅著臉不說話,雖然在上午比試的時候也見過納茲的上身,但那時被血污蓋著看不清楚,可現(xiàn)在納茲上身的細節(jié)無一不顯現(xiàn)在艾蕾娜的眼中。
不知是煅爐溫度的上升導(dǎo)致整個工坊溫度上升,還是怎的,艾蕾娜看著納茲精致健碩的身體,不禁有些發(fā)熱。
隨著爐內(nèi)溫度經(jīng)靈力探查達到要求,納茲雙手掐印,釋放靈力包裹住礦石,將礦石穩(wěn)穩(wěn)送入爐中,待礦石沒入火焰之中后,分出一手,單手結(jié)印,一股帶著藍紫色的靈力外放,匯入包裹著礦石的靈力之中。
這一幕特殊景象,讓斯泰因皺起眉頭,悄聲走到納茲不遠處,仔細觀察起來。
艾蕾娜看著兩人的舉動,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煅爐溫度越來越高,不斷炙烤著站在爐口的納茲,工坊溫度也隨之升高,汗水不斷從納茲身上滾落,而納茲始終保持著一開始送礦入爐的姿勢,偶爾會為了添碳而改變一下,但速度也是極快。
最先堅持不住的是艾蕾娜,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此時,她被越發(fā)熾熱的工坊給熱醒了,抹了抹額頭的細汗,站起身,準備叫納茲,可還沒靠近納茲十步遠,就被一股股熱浪轟退,試著喊了幾聲納茲和斯泰因,卻發(fā)現(xiàn)無人應(yīng)答,只得一人氣鼓鼓地出了門。
來到大廳,原本吵鬧的大廳此時也變得安靜冷清,除了依舊不知從哪個工坊里傳來的爆炸聲,艾蕾娜有些悵然若失,在夕陽中獨自一人回到學(xué)生公寓。
斯泰因在第二日早晨時堅持不住了,一晚上,整整一晚,納茲動作就沒變過,斯泰因愣是在高溫烘烤下盯了納茲一晚上,終于還是堅持不住了,在離開時,提醒了幾句納茲。
“納茲,要是有學(xué)院的人來巡查,你就說你是我的學(xué)徒,喏,到時候你就把這塊牌給他們看就行?!闭f著斯泰因?qū)⒁粔K綠色小圓牌放在一邊的空桌上,也不管納茲聽沒聽見,就往外走,他實在是太困了。
學(xué)生公寓。
收拾完畢的艾蕾娜拉開門喊道:“納茲,走,吃飯?!?p> 然而無人回應(yīng),半響,艾蕾娜才反應(yīng)過來,納茲昨晚因為鍛劍沒有回來,帶著莫名的失落,艾蕾娜漠然往外走著。
......
不知過了多久,胸口被烘烤的發(fā)紅的納茲終于動了。
雙手交結(jié),緩緩向后退著,隨著動作,一塊火紅的方塊也緩緩從爐中出現(xiàn),納茲一手從桌上抓起一柄手錘,一手翻動,用靈力將方塊穩(wěn)定在半空。
“砰!”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響徹工坊,又是一聲,緊接著一聲又是一聲,不斷回蕩在工坊。
隨著納茲的敲擊,方塊在不斷變化,一柄劍正在誕生。
又是一天,艾蕾娜的私人訓(xùn)練室。
“怎么回事?這些天練習(xí)魔法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弊谝巫由闲№陌倌热嘀X袋。
“不行,還有三天武斗會就要開始了,必須得和納茲練習(xí)一次,相互熟悉才行?!卑倌壬陨曰謴?fù)后起身向外走著。
“嘖嘖,厲害啊,納茲。”站在一旁觀察納茲的斯泰因看著納茲不斷捶打的長條,此時已經(jīng)能看出是一柄劍的外形。
聽到夸獎的納茲不為所動,已經(jīng)在這工坊不眠不休的鍛劍十數(shù)天的納茲臉上也布滿了疲憊,但手中的動作不停,依舊堅而有力地捶打著固定在半空的劍胚。
......
“記住了!身為劍修,真正屬于你們的劍就要由你們自己鍛造,從原料到成品,每一步都要由你們自己去完成,唯有如此,你們才能真正了解劍!讓劍成為你們自己!”一位老者對著臺下端坐著的新入門弟子訓(xùn)話。
......
每一次的捶打,納茲的靈力便滲入劍體一分,回想起當初自己鍛造屬于自己的劍時,靈力幾近不足,不過幸好有宗門丹藥補充,可是哪怕有宗門丹藥供給,依舊有不少新進弟子堅持不到鍛劍成功那一天,靈力浸染不足,劍身破碎,亦如那些弟子的道緣...
“也不知雷鳴現(xiàn)在還好嗎?”不知不覺間,納茲想起了那柄跟隨了自己一生已然孕育出劍靈的雷鳴劍了“或許,在劍冢里吧,只是可憐了它,一生為我斬敵無數(shù),到頭來卻淪落到劍冢封存,可嘆...”
在天崇劍宗,每一位隕落的劍修他的劍哪怕是碎劍都會被宗人回收葬于劍冢之內(nèi)...
“納茲!”艾蕾娜來到工坊對著仍在捶打的納茲喊道“你的劍還沒好嗎,再有三天武斗會就要開始了!”
“還有,你是不是一直在使用魔力?”艾蕾娜詢問。
“嗯,我鍛劍需要這一步?!奔{茲回道。
“鍛劍!鍛劍!鍛劍!只知道鍛劍!納茲你還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主人了!”艾蕾娜突然怒吼道。
“現(xiàn)在!立刻跟我去練習(xí)!聽到?jīng)]有!”艾蕾娜又喊道。
“我不能走,現(xiàn)在是鍛劍的關(guān)鍵期。”
“又是鍛劍,斯泰因,鍛造就不能停嗎?”艾蕾娜轉(zhuǎn)頭又問向斯泰因。
“這個,額,停也不是不行,只是他這...”斯泰因有些支支吾吾,納茲的鍛造手法他從未見過,哪有煉金師不眠不休的鍛造這么多天不休息的。
“納茲!現(xiàn)在!我命令你立刻停下!跟我回去練習(xí)魔法!”艾蕾娜舉起右手,手背上的紋印微微閃爍。
此話一出,納茲捶打的動作顯然一頓。
“咔嚓”一聲脆響突兀的響在工坊內(nèi)。
“噗!”納茲一口鮮血噴口而出,噴灑在劍身之上。
“你!你!”納茲轉(zhuǎn)身面如金紙指著艾蕾娜說不出一句話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隨著納茲的倒地,那漂浮在半空的劍也“砰”的應(yīng)聲炸裂,火紅的碎塊四處飛濺。
眼前的一幕讓艾蕾娜和斯泰因不知所措,然而下一刻,劇烈的疼痛從艾蕾娜右手不斷蔓延,艾蕾娜也跪倒在地。
“納茲...你...怎么了...為什么...我好疼...”艾蕾娜疼的只得小聲說道。
此刻斯泰因徹底傻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劍心...破碎,命...不久矣...”虛弱的納茲看著艾蕾娜說道。
“什么?!”艾蕾娜有些沒聽懂,奮力伸出左手去抓納茲的手,然而劇烈的疼痛卻令艾蕾娜的手無力的垂落,落下時卻又砸在一塊火紅的劍身碎塊上。
“啊!”一聲慘叫。
意識開始迷離,納茲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要死的前奏,只是在模糊中他好像聽到了一聲慘叫。
“好像是艾蕾娜的,有人在欺負她...不行,我要保護她?!?p> “可你要死了誒?!蓖回5穆曇舫霈F(xiàn)在納茲腦中。
“你是誰!”納茲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質(zhì)問道,但這聲音卻有些熟悉。
“好啊,之前還想起我來,現(xiàn)在就想不起來了是吧!”聲音有些氣憤。
“你是...雷鳴!”納茲突然明悟。
“對了嘛,不是我說你,劍主,明明你就藏劍于身,雖說有禁制讓你實力大跌,可也不至于連自己的劍也感受不到吧?!崩坐Q調(diào)笑道。
“不過也是多虧了那個小姑娘了,要不是她阻止了你,到時候,兩個劍心的你不走火入魔才怪?!崩坐Q又接著說道。
“好了,也不跟劍主你多話了,我要再不出來,你就真隕落了?!崩坐Q的聲音逐漸消失。
隨著雷鳴聲音的消失納茲的意識也清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