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薛無山的突然出現(xiàn),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此刻他們望過來,一個個皆是瞪著眼睛,難以置信的呆愣在原地。
“喂,老劉,你TM打我干嘛?”
“疼嗎?”
“疼死了,你要不也來試試我的…”
“鬼,你是鬼啊?!边h(yuǎn)處,一些心理素質(zhì)差的女修士更是小臉慘白,直接大叫了起來。
畢竟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能用常理所解釋了。被雷劫劈死后又突然出來在天邊?這種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位道友,你…你還活著嗎?!?p> 終于,有位修士忍不住詢問道,其實他知道這就是句廢話,人都出現(xiàn)了還能有假嗎。
不過他還是不相信,有人能在那種雷劫下活下來,還能瞞天過海,騙過眾人,以及天……
薛無山不置可否,若是在晚一會回來,薛無山都覺得他們會順著到陵門去吃席。
“如你們所見,我活下來嘍?!毖o山擺了擺手,不在理會這幾個還在懵逼中的修士,徑直的朝城墻下走去。
圍觀的眾人見狀,紛紛朝一旁閃開,為薛無山讓來了一條道路。那眼神,就跟見到瘟疫一般,避之若浼。
“你是?”
一道熟悉的人影面前,薛無山突然停了下來,他打量著此人的模樣,此人他似乎是在哪見過。
“你是…宋天德?大長老的嫡孫?”
薛無山瞇著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對于宋天德,他實在是沒什么太多的印象,平時在宗門內(nèi)兩人皆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角色,相遇的次數(shù)也寥寥無幾。
之所以認(rèn)識,也不過是那張并不算清晰的地圖上分辨出一二的。
“這不是我們的少主嗎,怎么今日來常州玩了?!彼翁斓逻种?,針鋒相對道。
“這里可不是宗門,如果待會出現(xiàn)什么局面不法控制的情況下,還請少主惦記一下自己的實力,莫要從中搗亂。”
“如你所愿了,”薛無山冷笑一聲,旋即轉(zhuǎn)身離去。
宋天德畢竟是大長老派系的人,他們之間終究沒什么好說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那道分身就在眾人的身后站著,如果一不小心的話……
“你丫的快靠近我啊,離我越近越好?!?p> “哼,”
這道分身冷哼一聲,高傲的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了一道孤傲的背影。
“嘿,這脾氣,跟誰學(xué)的,沒大沒小的?!?p> 走到一個墻邊,薛無山四周巡視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自己之后。
便是將那個精致的木盒取出,仔仔細(xì)細(xì)的研究了起來。
“少主,你在干什么呢…”
“誰啊,別煩我,找人呢?!毖o山煩躁的攤開了雙手,說道。
“那我走?”
薛無山抬頭。
少女長發(fā)及腰,清澈明亮的瞳孔宛如擁有魔力般眨來眨去,彎彎的柳眉下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更是透出淡淡紅粉。
這等人兒,不正是之前前往無之隱間的蒲羽嗎?
“臥槽,你啥時候跑出來的,剛才你都看見了。”
蒲羽咯咯一笑,想了想,解釋道。
“呵呵,我也是剛出來,見你在這邊,我便匆忙趕來了?!?p> 這句話顯然是在敷衍,當(dāng)初她可并沒有選擇進(jìn)入那個木盒之中。
而且潛伏在暗處,若是薛無山有事也能隨時出手幫助,奈何薛無山太過瘋狂,直接沖上雷云的舉動更是將這個美的窒息的少女當(dāng)場嚇了一跳。
然后待她反應(yīng)過來時薛無山已經(jīng)被老者帶走。
“真是個瘋子?!?p> 蒲羽心中嘀咕道?!叭思矣械氖鞘侄螏湍闾用摚液么跻彩桥⒆?。你讓我主動說多難為情啊,如果你當(dāng)初問問我不就不用冒險了嘛…”
蒲羽心中的心思薛無山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微微一笑,并沒有選擇揭穿少女。
因為他知道,如果少女選擇跟隨他一起進(jìn)去的話,那么他認(rèn)識的蒲羽就絕不會看著他被雷劫摧殘而置之不顧。
更不會在暗界裝神弄鬼,以假亂真。
有些事既然她不愿說,薛無山也懶得問。
時間還在悄然流逝,從薛無山回歸之后剛開始或許還有人注意他。
不過這種關(guān)注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在漸漸地消失。畢竟眼下機(jī)緣即將現(xiàn)世,就算有個天大的事也要往后放一放,更何況還是個初入筑基的小修士。
哪怕是有些名堂那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相較于眾人的緊張與不安,此刻的薛無山倒是頗為悠閑,只見他掏出瓜子,飲料就擺弄了起來。
“嗯…少主。”蒲羽有點汗顏,“這些東西以后在吃行嗎,現(xiàn)在……”
“哎,”薛無山打斷了她的話,“不吃飽哪有力氣去爭奪那些大機(jī)緣?給拿著,蒲塵那小子手中的好東西就是多。”
接過幾瓶飲料,雖然感覺這么做面子上有點過不去,但別說,還挺香。
四周,聞到香味不?;仡^的大有人在,不過他們畢竟是常州城的翹楚。心中自然有些屬于自己的傲氣。
此刻若是讓他們厚著臉皮去討要,那他們絕對是不愿意的。
“額…小友?!苯K于有人忍不住了,他擦了擦嘴角要流出來的口水,出聲提醒道?!皺C(jī)緣即將現(xiàn)世,若是小友腹中空虛,自可尋一無人之處進(jìn)食…”
“哎…”薛無山抬手一揮,將一部分瓜子拋向那名修士。
那名修士一驚,本能的伸手將其接住?!拔已o山可是附近出了名的純潔中人,是絕不會在食物之中下毒害人的,若是你相信我,可盡管一試。”
“不是…”那人一怔,本來還想賣個人情收下的想法突然退去。他撇了一眼那滿臉和善的少年,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將其收下后,倉皇離開。只不過看后者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對勁。
“你到底下沒下毒啊。”看著那人離開,蒲羽捂嘴一笑,無奈說道。
“你真是冤枉我了?!毖o山回過頭,一臉虔誠道。“你看我這邊帥氣的臉龐,你覺得我會下毒嗎?”
“你個戲精…”無奈吐槽一句,蒲羽便是轉(zhuǎn)身不在理會這個不著調(diào)子的少主。
只是沒人看見,少女轉(zhuǎn)身那一刻的笑容有多么驚世。
之后倒是再無別人來打擾他們的平靜。而在這般焦急的等待下,法陣終于完成。
“轟!”
轟鳴聲貫徹四方天地,不絕于耳的回蕩起來。
天空盡頭,靈力開始劇烈的匯聚著,七彩霞光流轉(zhuǎn),交相輝映。引得周圍虛空扭轉(zhuǎn),裂開了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那種力量,已經(jīng)開始讓得這座城市的虛空,都是有些難以承受了!
下方,整個天地間的靈力,也在這一瞬間變得充盈,沸騰起來。
更是有不少人,體內(nèi)丹田紛紛燥熱起來,那是體內(nèi)靈力的圓滿的征兆,是他們即將破境的苗頭。
試想在外圍已經(jīng)能獲得如此大的機(jī)緣,若是進(jìn)入內(nèi)部,那恐怕是要一步登天吧。
“各位道友,法陣機(jī)緣以開,沖啊?!?p> 他們的思緒如電光般閃過,而就在這時。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旋即一道人影從人群中踏出,身影如劍,朝著天空之中那抹七色霞光掠去。
刷…刷刷!
有人帶頭,其他眾多修士也是催動法訣,或許騰空而去,或是借力越空,一個一個宛如蝗蟲過境一般飛去。聲勢浩大,不言而喻。
“我們走吧?”
蒲羽看著薛無山,躍躍欲試道。
“不著急,我們在等等。那幾個老狐貍可是還沒行動呢?!毖o山撇頭看向了還站在原地的幾人。
宋天德,華擎,狼王,還有那位望天客棧的陳岳老板……以及依舊杵在原地目光隱晦的幾道身影。
“一群老狐貍,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在忌諱著什么…”
薛無山扶手而坐,選擇繼續(xù)等下去。
“宋兄,這機(jī)緣或是有什么問題?我們此刻不上更待何時?!?p> 這時,心中急躁的華擎突然開口了,他指了指天空中距離七色霞光越來越近的眾人,憂心忡忡的問道。
“看著吧?!彼翁斓缕届o道?!澳莻€老家伙沒動身肯定是在等待著什么。喏,那群人的報應(yīng)來了。”
這在這時,半空中傳來一陣慘叫聲。
華擎轉(zhuǎn)身望去,瞬間一個寒顫,臉色頓時一片蒼白。
一股強(qiáng)烈的靈力波動,如同風(fēng)暴一般,四散席卷而開。
那些沖得最快的人,首當(dāng)其沖,幾乎是一個眨眼間,便是被風(fēng)暴吞噬,旋即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在骨海之上響徹。
狂暴的靈力漣漪,如同人肉攪碎機(jī)一般,將那沖在最前方的人群攪碎。
而靠后的修士,此刻也是注意到了不對勁,連忙掉頭逃竄開來,一時間,天空之上,顯得異常的混亂。
“幫主,你這好算計啊。”
城墻之上,看著那割麥子的收割生命的靈力漣漪,宋天德咧了咧嘴,感慨道。
“大陣能量不足,所以就要犧牲一部分人。如此作為,莫不怕皇室來尋麻煩啊?!?p> 狼王呵呵一笑,舔了舔刀口的血跡,道。
“公平競爭,總要有犧牲不是?再說了,他們自己著急送死,又與我等何干吶?!?p> “惡魔,終將作繭自縛罷了。”
宋天德隨意笑了笑,便是回到華擎身側(cè),不在言語。
“哼,還算識相?!笨粗鲃勇┏稣J(rèn)慫姿態(tài)的青年,狼王眼睛一撇,鄙夷的冷哼一聲。不在理會這群小丑。
殺人有錯嗎?恐怕在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實力,強(qiáng)悍到無人能敵的實力。
沒有人知道他對實力的渴望有多么強(qiáng)烈,若是能夠提升實力哪怕讓他把整個大商國全部平民百姓屠光恐怕也不會皺半分眉頭。
或許事后會被別人指責(zé),但他明白。
所謂的指責(zé),遠(yuǎn)比丟到性命好的多。
“轟!”
后方,一股更加強(qiáng)烈的能量風(fēng)暴就涌了上來,幾乎將所有修士吞了進(jìn)去。
唯有一些站位比較靠后的修士,在靈力風(fēng)暴擴(kuò)散之前察覺到了不對。
先行退了出來,才保住了小命。當(dāng)然,除去這部分運(yùn)氣比較好的修士之外。
大部分修士,還是在靈氣風(fēng)暴中絞滅成渣,聲嘶力竭的發(fā)出一道道嘶啞的慘叫聲。
薛無山幾人離那片能量風(fēng)暴比較遠(yuǎn),所以當(dāng)風(fēng)暴擴(kuò)散開來時已經(jīng)對他們造不成任何傷害。
“好強(qiáng)悍的風(fēng)暴?!币姷竭@次空間波動所造成的破壞力,蒲羽臉頰上也是浮現(xiàn)一抹驚色。
“觀其威力,哪怕是魂嬰期強(qiáng)者也要受到重創(chuàng)吧?!?p> 風(fēng)暴漸漸消停,薛無山抬頭望去,滿地皆是殷紅的鮮血,森白骨海散落,更是又周圍平添了一份壓抑的氣息。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薛無山看著面色平靜的狼王,首次開口了?!耙詽M城生命開始這方遺跡。手筆當(dāng)真不小啊?!?p> “呵呵,原來是你這個小子。當(dāng)時還差點毀了我的陣法?”
狼王轉(zhuǎn)身,平靜說道。“如果不想死,就趁這個時候趕緊跑吧,跑的慢了,說不定我會殺你?!?p> 面對著這句赤裸裸的威脅,薛無山不慌不忙?!?p> 你如果真的殺我我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但是你沒有。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澳銘?yīng)該在圖謀些別的東西吧?!?p> 狼王嘿嘿一笑,“小子,太聰明可是活不長的?!?p> “宋兄,我們走?!币贿?,宋天德與華擎并沒有過于關(guān)注這邊的事情。
其實,從一開始這座大陣所吸收的靈力氣息就遠(yuǎn)遠(yuǎn)不夠,不然就不會散發(fā)出七色流光。
但是現(xiàn)在,那道霞光已經(jīng)暗淡了下來,霞光后面,有一個未知的空間隧道,不知通向而處。
“你要想來,你就跟著吧,我在里面等你?!崩峭蹀D(zhuǎn)身,朝著那道隧道奔去。
“少主,我們也出發(fā)吧?”
薛無山點頭,手掌一揮,身形便是化成了一道流光,飛掠過去。
“我們走?!?p> “少主你走錯方向了?!?p>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