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確實是嫁禍
曾幾何時,她也是被薄氏夫婦看好,接受過百般祝福,一口一個未來兒媳婦的叫著。
可如今再看,卻早已物是人非……
罷了,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她也沒必要再拘泥于過去,倒不如想想怎么逃開薄西宴身邊。
想到這里,沐霽咬牙同時抬頭看過去,“薄先生,如果我說并非自愿回來,您可以幫我逃走嗎?”
聽她用逃這個字眼兒,薄棱眸光瞬間犀利,“沐小姐的片面之詞,我憑什么再相信一次?”
“我……”沐霽被問得啞口無言。
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她都已經食言在先,如今在厚著臉皮讓對方幫忙,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薄先生,”長舒一口氣,沐霽忽然面露堅決地看向他,“您想讓小霽怎么做才肯答應?”
挑眉看著變化的她,薄棱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三年前,沐霽仍舊是沐家那個驕傲的小公主。
甚至隱隱懷疑,這樣從小干凈清澈的女孩,真的會做出那種不恥之事嗎?
蹙眉過后,薄棱不自覺放緩語氣,“沐小姐畢竟和阿西宴簽了三年的’合同',即便我想插手,也要看過合同之后再說?!碧岬饺旰贤屐V的反應與他截然相反,因為她猛地想起病房里的沐澤,還有被薄西宴拿走的合租合同與結婚證。那些好不容易重聚起來的勇氣,一瞬間變得潰不成軍。
再次卑微的弓起腰身,沐霽將下唇咬到泛白,“如果連您都做不到……”
薄棱看她這樣,立馬想到除了所謂的合同外,薄西宴一定還做了其他事,所以才能把沐霽牢牢鎖在身邊。
嘆了口氣后,薄棱忽然開口道:“沐小姐,不如我們也談個合作如何?”
薄西宴回來的時候,客廳里除了薄棱,到處沒有看到沐霽的影子。
“她去哪兒了?!”
聽著自家兒子不善的語氣,薄棱絲毫不在意,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你的合同呢?”隨手將合同摔在桌上后,薄西宴咬牙同時轉身就要向外走。
薄棱伸手去拿文件夾,語氣頗為嚴肅,“你如果現在離開,我保證這輩子你都不會再見到沐小姐。”敏銳地察覺到他話里的不對勁兒,薄西宴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將身子轉了回來。
在這短短的時間空隙里,薄棱已經把合同看完,且意味深長地開口:“你還真是向著她?!?p> 薄西宴正在思考沐霽被送去了哪兒,聽到這句話指尖微動,下意識避開對視,“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薄澳阏娴牟欢畣幔俊北±馓裘?,顯而易見地不相信。
為了留住沐霽,先是弄了這么一份可笑的假合同,甚至連所謂的霸王條款,每條細品下來,對現在的沐霽都是有利無害。罷了……既然他已經執(zhí)著了三年,即便自己現在插手也只會適得其反,倒不如看他們會走到哪種地步吧。想到這里,薄棱將合同放回去,而后抬手擰著眉心。
“既然合同沒問題,那么我從現在開始不會再干涉你們,至于沐小姐,她身體不舒服,張嬸已經帶她回房間了。薄西宴聽完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一向嚴肅的父親,為何今日這么好說話,甚至沒有挑明合同是假的這件事。
薄西宴看著他的動作,忽然艱難地開口叫了一聲:“爸……”
薄棱聞聲停住動作,片刻后開口:“與蔣家的口頭婚約雖然沒搬到明面上來,但你處理時還是要多加注意,不能給他們留下任何話柄?!?p> “是,我知道應該怎么處理。”
“行了,沒別的事你回房間吧?!痹捖洌±饴燥@疲憊地重新合上雙眸。
薄西宴見狀走向樓梯,直到指尖觸碰到扶手的同時,忽然開口:“爸,你難道就沒什么想問的嗎?”
薄棱毫不遲疑的回答,從身后傳來,“沒什么想問的,更何況你已經是成年人,不需要我再去操心了?!?p> 握著扶手的手越發(fā)用力,薄西宴忽然轉身后走到沙發(fā)邊,“爸,你真的相信她會做出那種事嗎?”
薄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斟酌片刻后開口:“那么,你覺得她會是那種人嗎?”
一句輕飄飄的反問,讓薄西宴頓時抿緊雙唇,就連搭在雙膝上的大手,也已經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說實話,他直到現在為止,都不敢相信沐霽會做出那些事。
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多到滿天飛的流言蜚語,還有蔣依瑤送到面前的證據,他又找不出來任何反駁的話。
看著薄西宴滿臉痛苦掙扎的樣子,薄棱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你這次回來,為的就是查清楚當年的事,但時隔這么久,你必須做好一無所獲的準備?!?p>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被猜中心思的薄西宴全身忽然緊繃。等下!他怎么覺得,父親剛才的話里,好像并不只是在提醒自己?
想到這點的薄西宴能跑抬頭,眸色犀利,聲音急切地看向他,“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薄棱指尖一頓,將手收回后,面色不改地吐出我不知道四個字。
如果換做平時,薄西宴未必能夠發(fā)現異常,可剛才薄棱太過明顯的停頓,讓他想不察覺都難。
父親他一定是知道什么,所以才會選擇避而不談!
難道,當年的事情,自己的父母也有參與進去?
“爸,你……”
“好了,這件事情在我這就此打住吧,另外,你不要想著去問你媽?!?p> 心中知道薄西宴想說什么,薄棱起身同時打斷他的話,“那丫頭的確是身體不舒服,你有時間在這里猶豫不決,不如去看看她怎么樣了?!?p> 摟下這句話后的薄棱,抬腳上了二樓,片刻后的走廊盡頭才傳來關門聲。
回想著父母的言行舉止,雖然一個冷漠高深,一個些許暴躁,但實則他們的心都非常柔軟。薄西宴剛打消這個的想法,又想起父親剛才的話,頓時眉頭緊鎖地走向樓梯……
叩叩——推開沒有回應的房門,薄西宴抬眸就看見蜷縮在床上的沐霽,蒼白的小臉上幾乎布滿汗珠??觳阶哌^去,薄西宴緊蹙眉心地蹲在床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