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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請求

035 從前有個大祭司 (1)

反派的請求 衣沄 2838 2022-07-23 19:12:12

  “你去哪兒?”寧恩雖閉著眼睛,但聽到了霽月開門的聲音。

  霽月打開門,一股冷風(fēng)吹進(jìn)來,心湖最近吹上來的風(fēng)越來越冷了。

  “出去走走。”

  她方才照顧寧恩的時(shí)候,恍惚有種錯覺,他殺人,她就遞刀。

  若是林啟風(fēng)不來了,或者沒有辦法阻止寧恩,她豈不是就要眼睜睜看著寧恩帶著亡靈部隊(duì)一路屠戮下去。

  “別走遠(yuǎn)了?!?p>  “嗯?!膘V月輕輕答應(yīng)著,掩上門。

  待霽月出去以后,寧恩很快就睡著了,只是沒有睡多久就醒了,他從床上坐起來給自己療傷。

  屋子里有股什么味?寧恩吸了吸鼻子,血族的氣味!

  之前這股氣味被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掩蓋,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

  難道有血族來過?寧恩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小木桌上,上面還放著一袋食物。

  掀開一看,甜食。

  他嘗了一小口,甜膩不已。只有血族才可能吃這種東西,寧恩疑惑地看向門口,霽月出去多久了還不回來。

  她已經(jīng)和血族接觸過了?

  如果只是簡單接觸,怎么會送吃的?這才幾天啊,就關(guān)系匪淺了。

  寧恩覺得剛恢復(fù)一些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真的很想掐死她。

  只要他消失幾天,霽月一定會和其他人勾搭到一起,一會兒是林啟風(fēng),一會兒是什么血族,接下來還會有誰呢?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霽月已經(jīng)有一種奇怪的占有欲,雖然他并不喜歡這個人。

  霽月坐在房子外面的石凳上吹了很久的風(fēng),沒注意到寧恩已經(jīng)出來。

  “你在等誰嗎?”看那托腮望遠(yuǎn)方的樣子,一定是在期待什么,也許是期待一個人。

  “啊?沒有啊?!膘V月心跳漏了一拍,疑心他是否知道了自己報(bào)信給林啟風(fēng)的事,“為什么這么說?”

  “我不在這幾天,有人來過?”

  霽月心中稍微放心了一些,想著他大概是捕捉了溫辰旭來過的痕跡。

  這也沒什么好隱藏的,霽月便將昨天夜里被溫辰旭帶走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你出去找我?”寧恩自己都不太信。

  霽月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純粹腦子進(jìn)了水,找他做什么,死了算了。

  “我怕你死了,那會兒心湖看起來非常嚇人?!?p>  寧恩忽然想到什么,按住霽月的肩膀,一手扯開了她的衣服領(lǐng)子。

  果然有道淺淺的牙印,這是被當(dāng)血庫了。

  霽月推開寧恩的手,整理好衣領(lǐng),“能不能改改你這毛病,好歹先問我一聲?!?p>  寧恩沒說話,但眼神只表達(dá)了一個意思:我不改。

  回屋后,寧恩直接將那包甜死人的食物給扔了出去,不是隨手一扔那種,而是借助魔法直接掉進(jìn)了心湖里。

  霽月并不在意,反正她對這東西也沒啥興趣,當(dāng)時(shí)吃只是因?yàn)轲I極了。

  干糧快見底,霽月想著何時(shí)再買點(diǎn),回頭一看寧恩又開始閉目養(yǎng)神,遂暫時(shí)作罷。

  開門聲響起,寧恩耳朵一動,“你又去哪兒?”

  “外面,我怕打擾你休息?!狈讲乓彩且?yàn)椴幌氪驍_寧恩休息才出去的,以為她多愿意吹冷風(fēng)似的。

  “回來?!?p>  霽月只好認(rèn)命呆在屋里,拿起僅剩的幾包零食欻欻吃起來。

  這邊的東西有不少好吃的,就是沒冰箱,很多不能長期保存,所以需要時(shí)常補(bǔ)充干糧。

  哎,還是家里好,霽月看了一眼窗外的荒原。

  這會兒她甚至還能想起英國詩人艾略特的《荒原》。

  《荒原》里面有一句,大意是說:人類難以接受太多的現(xiàn)實(shí),過去的時(shí)間和將來的時(shí)間,可能發(fā)生的和已經(jīng)發(fā)生都指向一個目的——即現(xiàn)在。

  一切像夢,是因?yàn)樗幌虢邮墁F(xiàn)實(shí)。

  她沒想過一種可能,要是再也回不去了怎么辦?不是想不到這種可能,是盡力避免自己去猜想這種可能。

  過去種種,仿佛都在遠(yuǎn)離,又似皆在昨日,霽月想著想著竟然紅了眼眶。

  寧恩睜開眼,看到霽月背對著他,朝向窗外,她好像今天一直都在往外看。

  最重要的是,霽月的背影看起來十分落寞,她在想誰……

  寧恩起身走到窗邊,霽月回過神,擦了擦眼睛。

  “你哭什么呢?”

  其實(shí)寧恩的內(nèi)心活動是,霽月竟然想別人想到流淚,荒唐!太荒唐了!

  “沒什么?!?p>  “什么叫沒什么,你到底在想誰?”

  霽月有些茫然,“想誰?”兩秒又反應(yīng)過來,“我只是有點(diǎn)想回家?!?p>  寧恩:原來不是想其他人啊。

  “會回去的?!睂幎髡Z氣堅(jiān)定,雖然他目前也不知道怎么回。

  霽月笑得勉強(qiáng),她所謂的回家和寧恩所謂的回家根本不同。

  “寧恩,亡靈部隊(duì)還需要多少時(shí)間啊?”

  “還有幾天?!?p>  霽月微微皺眉,這個林啟風(fēng)到底在搞什么?

  “其實(shí)不用急吧,你才受了傷?!膘V月只是想拖延時(shí)間。

  “這點(diǎn)傷不要緊。”寧恩只當(dāng)她是在擔(dān)心他。

  “呃,其實(shí)我的意思是,真的非要亡靈部隊(duì)不可嗎?”這人怎么做事永遠(yuǎn)這么心急呢。

  寧恩投來探尋的目光。

  霽月抿了抿嘴,道:“你萬一控制不了他們呢,你應(yīng)該知道,從前那些人都是什么結(jié)局?!?p>  “我跟他們不一樣?!蹦切┤耍揪褪亲圆涣苛?。

  霽月扶額,后悔與寧恩廢話這些東西,他狂慣了,怎么可能聽得進(jìn)去。

  寧恩:她確實(shí)是在擔(dān)心我,雖然這很多余。

  傍晚時(shí)分開始,心湖漸漸變色,霽月看了一眼,知這是又要變?yōu)榭植佬螒B(tài)。

  她想把窗關(guān)上,卻被寧恩制止了。

  “那我去別屋?!?p>  這里有房間的窗戶并未對著心湖,只是窗戶小看著壓抑,所以霽月一開始就沒有選那間住。

  寧恩拉住霽月,“待會兒有不一樣的場面。”

  “嚇人嗎?”

  “不嚇人?!痹趯幎餮劾?,世上確實(shí)沒有什么東西能到嚇人的地步。

  等了一會兒,只見心湖升起高浪,比霽月以前見過的浪都要高上許多。

  不同的是這次亡靈的哀嚎聲沒有那么大,或許是被浪聲所掩蓋。

  巨浪翻滾著,竟幻化出了一個人形,比普通人看起來高大,黑糊糊一團(tuán)。

  “怎么會有人?”

  霽月緊張起來,這難道是心湖里面的大boss?還是說這就是那亡靈?

  “那是大祭司。”

  “就是那個挖別人很多心臟的大祭司?”

  “對?!?p>  正說著,巨浪中的黑影開始清晰,這一清晰不要緊,但是面目猙獰到霽月只想閉眼睛。

  大祭司早已在上千年的沉寂中失去了本來面貌,五官紛紛移位,隨心所欲地分布在臉上。

  他披著紅色的披風(fēng),像被血染一般不停滴落著什么……

  “你跟我說這叫不嚇人?”

  “終于出來了,只要把大祭司解決了,后面的事就簡單了。”

  寧恩躍出窗外,朝心湖飛去。

  喂喂,你不是才受了傷嘛,霽月欲言又止。

  待寧恩飛到大祭司的正對面,霽月才發(fā)現(xiàn)跟大祭司比起來,寧恩都要矮小許多。

  大祭司像被什么投影儀放大過,一舉一動都能掀起大浪。

  寧恩則在大浪里出沒,與大祭司打得“難分難舍”。

  夜幕完全降臨,霽月只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在水里來來去去,紅色的湖水像血海,快將人影都淹沒。

  如果不是二人施法時(shí)帶的光亮,霽月甚至懷疑這二人在沖浪。

  溫辰旭緩步走來,看了一眼湖面又看著窗口的霽月,“看人打架有趣嗎?”

  “他們動作太快,我根本看不清現(xiàn)在什么情況?!?p>  溫辰旭自顧自當(dāng)起了解說,比如寧恩現(xiàn)在用的什么魔法,大祭司何時(shí)占了上風(fēng),大祭司的巫術(shù)優(yōu)點(diǎn)在哪兒,缺點(diǎn)是什么……

  霽月聽得一愣一愣的,“你倒是很懂。”

  “活太久了就這樣。”溫辰旭無奈地聳肩。

  “你多少歲了?”

  “五六百歲了吧?!贝蟾攀俏灏侔耸噙€是九十多來著,溫辰旭自己都記不清。

  “這要是普通人,都多少代子孫了。”

  “血族不愛繁衍下一代,所以……”

  這時(shí),湖面的大浪平息了一點(diǎn)。

  霽月看著湖面道:“難怪你們血族落敗成這樣。”

  溫辰旭:……他竟無言以對。

  不過自然界的規(guī)律素來如此,壽命越短的生命,越是會珍惜繁衍的機(jī)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基因傳遞下去,這是一種本能。

  忽的一個巨浪升起,嚇得霽月一個激靈。

  大祭司浮出水面,手舉著一把發(fā)光的鐮刀。

  “寧恩應(yīng)該還在水下?!?p>  “他這是輸了嗎?”

  霽月想如果寧恩輸了,就拜托溫辰旭去救回來,倘若是死了,那便就地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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