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三人一個不留意,閃身而出,消失在小徑上。
留下陳依依等人呆在原地,滿臉錯愕。
“好快,好強,如此簡單化解我的暗勁,外村人會被神道法則壓制,為何他還能施展這樣的力量,難道沒有受到影響嗎。”出手之人抓著那不斷顫抖的臂膀,散去體內暗勁,露出驚容。
“陳和,你沒事吧?!标愐酪琅c另一人注意到他腳下的裂紋,問道。
“我無妨。此人真的好強,絕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若與他對戰(zhàn),我們之間任何一人都難有勝算?!标惡驼f道,僅一霎那間的交手便看出了雙方差距。
“怎么可能,我們都激活了體內神明血脈,難道他可比肩真正的神子不成???”
“真如九爺爺所說,他乃天生神人,不可力敵么。”陳依依望著小北消失的方向,自語道。
“唉,無趣,還以為能打起來呢?!卑仔芤桓笨磻虿幌邮麓蟮哪樱堑门赃厧兹送秮肀梢牡哪抗?。
“這少年了不得,肉身不受神道法則的壓制?!?p> “形體成圣,無愧其名,負有天生圣人之稱,自古罕見,出世即難逢敵手?!?p> 陳九與陳老二在暗中低語,意味深長地遙望著遠方。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眾人紛紛出關,修復好了傷體。
如今,徐熊,徐霸,徐壯,徐村擁有了三名引靈境修士,整體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而李村更甚,原本并無引靈修士,深山此行,李猴功成破境,李秋風也緊隨其后,加上村中正在覺醒神明血脈的李二猛,以及小北。
兩村實力加起來足以在北荒諸村中排進最前列了,即便是面對六大村也不會遜色。
“既然諸位都恢復了,那就走吧,老九早就擺好宴席,等住你們入座了?!标惱隙Φ?。
“宴席?”眾人不明所以。
“知道你們要走了,特意準備了一餐豐盛的送別飯,走吧,大家都等著呢。”陳老二說道。
陳村中心,瓊樓玉宇,暗中鐫刻古老符文,隱隱間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神道氣息,遍布了陳村各個角落。
一百零八桿大旗組成的超級大陣,進可攻,退可守,若是全面復蘇,人間大修行者見了都要暫避鋒芒。
再有陳村一眾高手,隨便出去一個,都能橫掃北荒諸村,他們實力讓人汗顏,無愧北荒第一的盛名!
黑色神塔屹立在前方,走近了才真正感覺到它的超凡,如墨玉般剔透,神道符文轉動,讓人忍不住要跪拜下去,仿佛一尊神明,可鎮(zhèn)壓凡間一切。
“難道這座黑色神塔,便是陳村上古遺留下來的神明法器?”小北說道。
“你說的不錯,的確是我陳村的神明法器,但這只是道映照出的虛影,本身并沒有這么大。”
陳老二的話無疑成為重磅炸彈,震得眾人心中駭浪翻滾。
神明法器,太驚人了,這種東西超出凡間,不是世俗修士所能掌控,一旦拿出去,莫說北荒,天下有誰能相抗?天地日月都要顫栗!
“唉,神,并非天地間的頂點,他們雖強,但還有更強的存在,太古異種,百尊兇禽,他們祖上都能比肩神明,甚至超越,更遑論那所謂的圣獸,圣人。”陳老二說道。
“世間真的有圣人?”連徐霸都忍不住問道。
陳老二搖頭,“不清楚,古史記載與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上古可能真的有那種生靈,卻又從未有人見過。”
“有些東西被視為禁忌,因果牽扯太深,還是不要妄加揣測為好,否則會有難以想象的災難?!?p> 一座恢宏的殿宇出現在眼前,后方是黑色神塔,前方屹立著一座高大石像,寶相莊嚴,神圣無比,僅僅正常注視,就使人雙眼生痛,有股不可侵犯的神威涌現,差點跪伏下去。
“這是陳村上古神明的石像,不可直接注視,需心懷敬畏,方可朝拜。”上方陳九警醒眾人。
果然如此,當眾人將視線移開石像后,那種渾身欲裂,雙目刺痛的感覺便消失了。
一個個心生后怕,上古神明可怕的匪夷所思,逝去無盡歲月,存在世間的石像竟還有這樣的威勢。
眾人跟著陳九和陳老二登進入殿宇,肉香與酒香充斥了整個殿堂,除去陳九等輩分最高者之外,還有十幾人,全是修行者。
當然,并不是說陳村只有這些人是修行者,幾乎大部分都是,只不過是他們與李村交好,這些日子陸續(xù)出現過,沒有多幾個生面孔。
“諸位真是讓我們好等啊。”陳老四率先開口,這兩天他的氣色也好了不少,主要是多年心結得以解開。
“那晚沒能盡興,今天定要暢快淋漓地喝上一場。哎,不要拒絕,回去也不急于這一時,明日啟程更好。”陳老五斬草截釘,不給眾人開口回絕的機會。
“哈哈哈……,也罷,也罷,老兄既有此心,我等便隨你意,再好好喝上一杯?!崩钊A笑道。
眾人陸續(xù)入座,面前擺著各種天地奇珍,有些及其強大的妖獸,現在成為了盤中餐,渲染上一層金燦燦的油水,看上去便垂涎三尺。
爐火旺盛,內部湯水沸騰,半只清理好的獨角獸被擲入其中,生前恐怕有三境修為,即便死透了也散發(fā)出淡淡的精氣,隨后以靈藥作為佐料,看得人一陣心痛,那可是上品靈藥,算不上及其罕見也不菲了,現在成為了配菜。
“諸位,請便,粗茶淡飯,勿要嫌棄。”陳九笑道,對揮霍天地靈物不以為然,其實也可以理解,到了他這樣的境界,面前這些所謂的奇珍異物太尋常了,什么上品靈藥根本就是雜草,隨便進一趟山都能得到一大把。
驚嘆過后,眾人開始大塊朵頤,吃的面滿油光,渾身都在噴發(fā)瑞彩,老一輩在談笑風生,小北等人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多久沒有吃上如此豐盛的一頓,都在狼吞虎咽。
在此期間,小北注意到暗中有幾道目光投射過來,陳依依,還有當日出現的兩位少年,以及素未謀面的一位男子,時不時望過來,一個個心懷鬼胎,不知在打量著什么。
到了中場,眾人逐漸進入狀態(tài)后,陳依依動身了,來到小北面前,醉醺醺的模樣,笑得甜美依人,道:“碰一杯?”
小北頓了頓,舉杯笑道;“承蒙''陳大小姐''關顧,干杯?!?p> 兩人一飲而盡,當日對小北出手的英俊少年也走了過來,一手酒壇,一手酒杯,帶著些許歉意。
“小北兄,當日是我不對,擅自出手,還望你勿生介懷,我先自罰一杯。”陳和笑道,率先喝滿。
“無妨,小事而已,何須掛懷。”小北也笑著回敬。
“哈哈哈,好,痛快,你這朋友,我交定了!”陳和大笑。
就這樣,殿堂內眾人推杯換盞間,有說有笑,持續(xù)至晚時,有些人先后離場,喝得神魂顛倒,胡話連篇。
這時,坐在一旁默默無聲的男子起身了,差不多十七八歲,一身青衣,很是儒雅,雖不是及其英俊的那種,但氣質非凡無比,眸子深邃,如神子現世。
“三月八,諸村會武,我希望你在場,同境一戰(zhàn),我會勝你?!彼⒅”?,眸子如火炬,平靜說道。
輕描淡寫的一句,卻有種氣吞山河的威勢,像是大岳壓頂,讓人感到窒息。
此人可比肩神子,修道至今恐未嘗一敗,太驚人了,絕對強過當初那太古異種,這是小北最直觀的感受。
“不要管他,就是個瘋子。”陳依依扯著小北,自己站起身來,說道:“陳深,你不要太過分了!”
陳深并未理會陳依依以及其他人,而是看著小北繼續(xù)說道:“你,敢應戰(zhàn)否?”
沉默了片刻,小北平和回應,“兄臺有此心,我遂之你愿,此戰(zhàn),我接了?!?p> 陳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不再說話,一步消失在殿堂。
“瘋子!”陳依依咒罵了一句。
“小北兄,你不用理會他,的確是個瘋子,平日對誰都是這個態(tài)度,也只有村長還有幾個長老能壓得住他了。”陳和說道。
“陳村唯一一個完美覺醒神明血脈,與神器產生共鳴的人,被譽為陳村后世千年來,第一修道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