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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光紀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朝陽欣月——玄道離去

永光紀 風起秋下月 6044 2024-09-27 18:14:21

  “對了?!彼D(zhuǎn)念一想,說道:“我還為這兩把劍取了名字呢,起初叫做池魚飛鳥,但魚鳥不同路,山水不相逢,我覺得寓意不好,所以舍棄了,后來,經(jīng)過我左思右想,苦心琢磨,還是決定以你我之名來命名,盛夏朝陽,欣榮夜月,萬古同輝,永垂不朽。你那把叫做朝陽,我這把就作欣月,你覺得如何?”她滿臉期待的看去。

  “你喜歡就好?!笔掙柣貞?yīng)道。

  夏欣瓊鼻微皺道:“我要你喜歡,不行就換一個。”

  一個名字而已,蕭陽并不是很在意,但怕顯得過于隨便,引起不滿,他微笑著斬釘截鐵道:“就這個吧,朝陽欣月,交相輝映,我挺喜歡的。”

  夏欣聞言重新坐下身來,無比歡心與喜悅,“那就這么定了,朝陽欣月,與此共生,有朝一日這兩把劍將隨著我們而威震天下,名動古今?!?p>  蕭陽笑意璀璨的坐下,凝望著那滿臉都是對未來憧憬絕世容顏,隸屬于曾經(jīng)可以做到的平靜徹底湮滅,心于無聲間,不由自主的完全深陷,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好的女子,偏偏還叫自己遇上了。

  但往往這個時候,他心中的彷徨不安與痛苦惆悵便會如潮水狂浪般沖蕩。

  那年楓林紅如血,少年轉(zhuǎn)身北風凄,一襲青裙多悲愁,心傷黯然笑相送。

  往昔依舊停留在眼前,當初難舍難分的離別,至今已近十六年遠去,相聚時覺這般短暫,相離時覺如此漫長,凄寂流水般的歲月,淌向星空彼岸,一載復(fù)一載,還有人在守候,舉首仰望,會是何等的悲苦,他不敢想象,心痛難忍,夜以繼日的渴望去見到那個人,無數(shù)回心中期待再次相見,這是他的執(zhí)念,誰都無法動搖。

  可話雖如此,但若那天真正到來時,他真的還能毫不猶豫的做出抉擇嗎?那時該怎么去面對如今的眼前人?該怎樣狠心才能說出那種傷人的話,該怎樣絕情才能做到永不回頭的拋棄?莫說將來,只怕是現(xiàn)在都萬不能做到。

  只是不這么做還能怎樣?難不成他年回到星空彼岸之時,親口告訴那個人,自己在外面喜歡上別人了,以往的承諾與誓言都隨風而去,彼此好聚好散?還是說,自己在外面有了別人,希望對方可以不要介意?若是如此,昔年口口聲聲的承諾與誓言到底算什么?那些翹首以盼,日夜期待的人會怎么去看?即便她不介意,大家都不介意,他自己恐怕都不能容忍自己。

  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一句輕柔的聲音響起,“我還有東西要給你?!?p>  蕭陽迷蒙的眼神逐漸明亮,好像沒聽清,于是問道:“什么?”

  夏欣不說話,雙指并攏,指尖青光繚繞,輕輕抵觸在他的眉心間,直待一種術(shù)法心經(jīng)入其識海,才說道:“這是我三年修行領(lǐng)悟的神道術(shù)法,我將其稱之為蘊意決,以心生意,以意蘊身,心意不朽,術(shù)法通天,如是養(yǎng)劍一般,十年養(yǎng)劍,朝出敵破,而這蘊意決隨心而動,可養(yǎng)世間一切意。”見對方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發(fā)呆,她不禁心跳紊亂,微紅上臉,強行壓制逐漸強烈的羞澀,故作嚴厲道:“我和你說話呢,聽見了沒有?”

  蕭陽一朝回神,瞬間犯難,但還是硬著頭皮地回答了一句,“聽見了?!?p>  結(jié)果夏欣目光狡黠地說道:“是嗎?復(fù)述一遍。”

  “以心生意,以....意......通天,術(shù)法不朽......”

  砰!

  “什么亂七八糟的?以后我說話不可隨意走神,否則定不饒你。”

  蕭陽神馳目眩,捂住隱隱作痛額頭,輕輕“哦”了一聲。

  夏欣內(nèi)心欣喜不已,表面卻是一副清麗圣潔的嚴肅模樣,“我再說一遍,待會一字不差的念給我聽?!?p>  ......

  黃昏里,被人追了半天的生命寶樹和雷龍總算得以解脫,滿心愜意看好戲的玄道真人出手,隔空將他們一把撈到了金家。

  城內(nèi)眾多修士不明所以,看著好不容易逼到走投無路,卻突然間悄無聲息消失在眼前的生命寶樹和雷龍,一陣愕然,都覺得是霓虹宮中的神明出手了,除了一些得到不少葉片的強者,其余人個個垂頭喪氣,大張旗鼓,白忙活了半天,如是八豪門中的幾位老大能也只能滿含不甘的悻悻離去。

  而生命寶樹來到金家后,立刻引發(fā)了一場騷動,向玄道真人了解些許情況后,帶著金色雷龍,怒氣騰騰地沖向蕭陽與夏欣所在的山峰,金靈赟等人面面相覷,都跟了上去。

  大雪紛飛,曾幾時綠意盎然的桃園都已經(jīng)被完全覆蓋,舉目四顧,白茫茫一片。

  一陣狂風席卷而來,生命寶樹帶著雷龍降臨在山上,瞬間鎖定了不遠處懸崖畔的蕭陽與夏欣,長出一條樹手,指著兩人不滿地大聲質(zhì)問道:“好啊,你們兩個在這里久別重逢,恩愛柔情,訴說相思,就放任我們不管了是吧?”

  夏欣微微側(cè)首,淡然說道:“你有什么異議嗎?”

  “我......”生命寶樹欲言又止,立刻收斂了理直氣壯的強硬態(tài)度,嘿笑兩聲,語氣緩和道:“我不就是回來時多說了兩句而已,再說,你那火急火燎著趕回來的焦灼模樣,我又沒說錯,犯不著......生氣吧?就剛剛那些兇殘之人,跟群餓狼一樣,個個目露賊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也是本座超凡脫俗,否則今天非得被大卸八塊不可?!?p>  蕭陽沒忍住笑出聲來,“還不是你自找的,一進城就口出狂言,大搖大擺,肆無忌憚?!?p>  “呃......”生命寶樹似是有些掛不住面子,搖身一變,化作巴掌大小,飛來懸崖邊,說道:“那是本尊失算了,不曾想剛進來,這城中真神法陣便自主復(fù)蘇,否則,何至于這般狼狽,早已是滿城崇拜,言傳神話了?!?p>  夏欣起身白了它一眼,“還言傳神話,城中那兩尊神沒將你抓去煉丹就不錯了。”她伸出一只手,金色雷龍見狀快速飛來,在四周游動,看上去極其乖巧。

  “兩尊神而已,本座如今實力大進,縱然不復(fù)過往,但竭盡全力未必不能脫身,再說了,有你在,他們就算吃顆圣人膽也不敢出手。”生命寶樹很不要臉地說道。

  夏欣不屑一顧,“你若真叫他們給捉去,我至多在旁冷眼相看?!?p>  “你心上人在這呢,他也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他因此和兩尊神明對上,我就不信你會袖手旁觀?!鄙鼘殬渌剖侵老男赖娜觞c所在,有理有據(jù)地出聲反駁。

  夏欣聞言懶得多說,淡淡冷了它一眼。

  生命寶樹打了個激靈,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對著蕭陽說道:“三年不見,是不是對我們倍感思念?嗯,不對,我估計你只對你小娘子日思夜想,早將我忘了?!?p>  蕭陽哭笑不得,心中生出一種久違的溫馨,他拿出一個神明乾坤袋,回答道:“我還欠著你大恩果,怎么可能忘記,這里面都是我在原始寶界所得的天材地寶,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都拿去吧。可惜我實力不足,無法前往深處,否則倒是能幫你尋找些神物?!彼p輕一嘆。

  生命寶樹出言拒絕,“不必了,這三年,你小娘子已經(jīng)幫你還清了恩果,至于所謂的不朽神藥,你就當作是個玩笑,一點小忙而已,還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再說,我如今已進化為神樹,凡道靈物沒太大效果了?!?p>  蕭陽看了眼夏欣,欲言又止。

  生命寶樹有意無意地煽風點火道:“你若心里過意不去,就還給你小娘子吧,畢竟是她將你這份恩果承諾還清,現(xiàn)在和我沒關(guān)系了?!?p>  蕭陽神色極其不自然,“你以后能不能別這么叫?!?p>  “別怎么叫?”生命寶樹裝愣。

  “別一直小娘子小娘子的叫?!笔掙栠t疑片刻,一口氣吐出一句話來,給邊上的夏欣都給逗笑了。

  生命寶樹樹干上的兩只眼睛直打轉(zhuǎn),賤兮兮地笑道:“不這么叫還能怎么叫,嗯,也好,往后直接稱呼為你夫人吧?!?p>  “怎么還越來越過分了!”蕭陽神色立刻變得嚴肅。

  生命寶樹不以為然道:“實話實說而已,當時道景象映照中,你是何等的滿眼情深,思念至極,渴望能夠相見,怎么,事到如今,還想著像以前一樣自欺欺人呢?”

  “那......那也不是你說的這樣?!笔掙柕讱馊珶o,吞吞吐吐,顯得有些無地自容。

  “早晚的事。”生命寶樹攤開兩只樹手,旋即又神秘兮兮的湊到蕭陽耳根前,小聲道:“不過我還是要勸告你一句,近來要小心,你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她可全都看著呢,至于會不會收拾你,不好說?!?p>  聞聽此言,蕭陽一陣凜然,不由自主的朝著夏欣偷偷看了一眼,又想到了當晚被鞭打的場景,渾身發(fā)涼,暗暗咽口水。

  “怎么了?!毕男郎裆珳睾?,裝作沒聽見。

  “沒...沒事?!笔掙枔u頭,生出害怕心理。

  此時,玄道真人,金靈赟,金沅,金崖,四人來到了山上,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崖邊上那位屹立風雪之中,神姿飄然的絕代佳人。

  玄道真人倒是沒覺得驚訝,曾經(jīng)早已見識,還曾與其并肩作戰(zhàn),共得那燼土第一神物,至于金靈赟與金沅,雖然心中萬分感嘆,但神色還算自然。

  唯有金崖一人呆愣在原地,看著懸崖畔那道飄然出塵,好似夢幻般不切實際的身影,恍惚失神,他自認平生見過諸多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風華絕代的女子,可在今日眼前之人面前,全都得黯然失色,完全不值一提。

  玄道真人率先向前,拱手笑道:“夏姑娘,別來無恙?!?p>  “一切安好?!毕男揽蜌獾鼗貞?yīng)。

  玄道真人又看了眼蕭陽,笑著感慨道:“當年一戰(zhàn),生死迷離,所幸,天不負有情人,恭賀你們,時隔三年,終于是得以久別重逢?!?p>  “也恭賀你,當初那一戰(zhàn)能安然離開燼土?!毕男罍\笑道。

  “唉...”玄道真人輕嘆,苦笑道:“說來慚愧,當年那場血戰(zhàn),我雖是僥幸逃出燼土,可也因此根基受損,道行大跌,若不是后來幾位摯友鼎力相助,只怕今日早已成為一堆骨,這身修為,如今都不曾徹底恢復(fù)。”

  夏欣聽出他言外之意,淡然笑道:“那種情況下,能保住性命便已是萬幸?!?p>  玄道真人笑道:“哈哈哈,夏姑娘所言極是。”旋即好奇詢問道:“不知夏姑娘是如何從燼土脫身的?!?p>  “一位朋友前來舍命相助,后來燼土大陣復(fù)蘇了?!毕男篮唵蔚鼗貞?yīng)。

  玄道真人心驚,沒想到是這種結(jié)果,“你那位朋友倒也算是真仗義,不過這燼土大陣復(fù)蘇,那片天地的生靈豈不是......”

  “燼土生靈并未受到什么影響,只有參與其中,留在最后的各路高手,被抹殺了個干凈,但經(jīng)過那一戰(zhàn),內(nèi)天地乾坤傾覆,十八洲破碎大半,因此亡命的生靈,恐有無數(shù)?!毕男莱谅暤馈?p>  玄道真人嘆息,這一點他何嘗不知,神王開戰(zhàn),天地寂滅,燼土億萬生靈死于非命,可他能怎么辦,自身都難保??v然大戰(zhàn)的過程中,他已極力去避開人煙之地,盡可能將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一些較遠的絕命禁區(qū)又如何?諸神可不會在意這些,在他們眼中,一切眾生不過無足輕重的螻蟻,不過是他們用以恢復(fù)元氣的血肉之精,隨意宰殺。

  “夏姑娘應(yīng)是在燼土大陣復(fù)蘇之前脫身的吧?”

  夏欣搖頭道:“當時出了意外,致使燼土大陣崩塌,十輪血日破碎其五,這才讓我得以脫身?!?p>  “什么?燼土大陣破了!”玄道真人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傳說燼土十日自古長存,那座大陣鎮(zhèn)壓當?shù)貧v代眾生,無人能夠逃脫,怎樣的力量能使其崩塌破碎,莫非有舊歲月活著的至尊現(xiàn)世了?他平復(fù)動蕩的心緒,張了張嘴,見對方似乎不愿再過多透露,便也放下了追根究底的念頭。

  夏欣抬手一揮,將一個淡黃色的儲物袋送了過去。

  玄道真人疑惑,“這是?”

  夏欣看了眼蕭陽,然后說道:“有勞你這段時間對他庇佑有加,這里面有一顆七轉(zhuǎn)神命丹,以及一株極品生命神藥,應(yīng)能助你快速恢復(fù)舊傷?!?p>  玄道真人聞言眼前一亮,但還是客氣地開口說道:“夏姑娘何須這般,貧道是因為當初棄你們不顧而獨自離去,心有愧疚,后來得知蕭公子還活著,想著替你照看他一路,還場因果,此后兩不相欠,所做種種都是理所應(yīng)當?!?p>  夏欣微微一笑,道:“收著吧,當時若無你只身血戰(zhàn)各大神王,我們的境地才是真正兇險,你已盡力,從始至終都不欠我們什么,何來愧疚一說,我還得感謝你呢,不是那些貪心十足的齷齪之流,喜歡在暗地里耍手段?!?p>  “哈哈,夏姑娘說笑了,貧道再不濟,也做不出那種事來,否則以你的神通,當初見面之時,我恐怕就已魂飛魄散,又談何后面的合作。也好,既然夏姑娘都這么說了,貧道自然也不好推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毙勒嫒诵ρ裕焓纸幼腋≡谏砬暗牡S色儲物袋,他的確很需要這顆七轉(zhuǎn)神命丹。

  “現(xiàn)在便算兩不相欠,合作愉快?!毕男佬σ鉁\淡。

  玄道真人大笑,“能和夏姑娘合作一場,貧道甚覺榮幸。說起來不得不讓人驚嘆,世間竟有你這樣的奇女子,十余年登臨真神位,實在是匪夷所思,不知你如今走到哪一步了?”

  “還不曾達到你這樣的境地?!毕男勒f道。

  玄道真人笑著搖頭,“只怕是也不遠了吧?!?p>  夏欣不置可否。

  玄道真人不再說話,只是心中不免有些自慚形愧,原以為八百年登臨神王果位已經(jīng)算是天縱之姿,足以自傲了,何以想到,眼前之人僅用一二十年歲月便可趨近于同樣的領(lǐng)域,且戰(zhàn)力之恐怖,更是顛覆世人的認知,種種事跡宛如幻夢,太過于虛誕,讓人難以接受。

  后方三人見時機已到,相繼來到近前,金靈赟拱手見禮道:“久違神體大名,眼見更甚傳聞。”

  “過譽了。”夏欣面無表情,聲音很自然,她平日雖冷如冰山,漠視萬物,但非是如俯瞰天下的諸神一般,持有一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以蔑視鄙夷眼光去看待眾生,只是她出世的十年歲月中,歷經(jīng)無數(shù)生死,見過太多爾虞我詐,向來形單影孤,獨來獨往慣了,所以逐漸養(yǎng)成了孤傲冷漠,甚至不近人情的性子,可自從蕭陽的出現(xiàn)后,這種情況似乎有了不小的改變,當然,在其余人眼中,她始終都是那樣神圣耀眼,高不可攀,難以見到其柔情似水的溫和一面。

  “這些年我們聽聞過不少有關(guān)神體的傳說,今日能在金家得見神話,實乃我等三生有幸,整個金家也跟著蓬蓽生輝?!苯痨`赟笑容和善誠懇,態(tài)度比之對待玄道真人更加恭謹。

  “不必這樣拘謹,我名夏欣,你們隨意稱呼即可?!毕男勒Z氣平淡,清麗絕麗的容顏上沒有過多表情,飄然的身姿矗立于風雪中,給人說不出的圣潔出塵。

  金靈赟神色異樣,忽然覺得這位靈地神體看上去貌似也不是如傳聞中那般冷若冰霜,漠視一切眾生。

  玄道真人開口道:“夏姑娘既然已經(jīng)回來,那么貧道也沒有繼續(xù)停留的必要,有你在,當今天下,恐怕再也沒人敢心懷不軌?!彼趾眯奶嵝训溃骸安贿^蕭公子終究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保護的太嚴實反而會適得其反,修行一途總歸還是需要一些挑戰(zhàn),有益于砥礪,必要時可以松懈,以他的實力,對付些同境界的敵手綽綽有余?!?p>  “我自有分寸?!毕男榔届o道。

  玄道真人笑了笑。

  金沅出聲搭話道:“前輩,現(xiàn)在就要走嗎?留下來再淺酌幾杯也不遲?!?p>  玄道真人思慮須臾,點頭道:“也好?!彼俣瓤聪蚴掙柵c夏欣,道:“夏姑娘,蕭公子,不若移步共飲幾杯,權(quán)當是我借花獻佛,為你二人慶賀一番久別重逢?!?p>  不多時,眾人來到紫金殿內(nèi),桌上已擺滿了美味佳肴,金曦、金鴻、蘇誠正在殿內(nèi)等候。

  “師父,師娘?!碧K城快速迎了上去。

  而金曦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從夏欣身上離開過,見對方與蕭陽走在一起,她不由得眼神黯然,心神愁傷,只能在暗中不斷安慰自己,至少曾渡過了將近四個月的溫馨時光,已經(jīng)足夠了。

  夏欣也看了金曦一眼,于轉(zhuǎn)瞬間望穿了對方心神,但沒說什么,神色平靜如水,與蕭陽落了座。

  酒席氣氛怪異,過程中大部分都是金沅,金靈赟和玄道真人的暢談聲,金曦神色落寞,埋頭吃飯,始終都不敢再去多看一眼正坐自己對面的人,因為他邊上那個女子的目光太過明亮,太過璀璨,讓她連抬起頭來的勇氣都沒有。

  不知是膳夫近來手藝欠缺還是怎的,一口又一口飯菜送入嘴中,金曦覺得喉嚨苦澀,難以下咽,胸膛發(fā)堵,沒過多久,便低著頭獨自離開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陽側(cè)首,目送她匆匆消失的背影,心中暗暗嘆息。

  夏欣眼神異常,放下手中酒杯,向來都是漠視一切,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她,因為蕭陽這樣一個小小舉動便覺得十分不滿,心里沒由來的就生出些許怒氣。

  蕭陽心有所感,急忙收回視線,看了她一眼,便低下腦袋,為她夾去一塊魚肉。

  其余人察言觀色,只敢暗嘆,不敢多說。

  明月當空,清冷月光與風雪交相輝映,酒席落下帷幕,玄道真人在眾人的目送下獨立離開,在積雪上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

  “走吧?!毕男牢⑿χ聪蚴掙?。

  最終,兩人回到了山上,而蘇誠則留在了金家宮府,金靈赟、金沅、金崖心緒復(fù)雜,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而后望向金曦的寢宮,無奈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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