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禁地寶物遍地
“這么多!”
天降光雨,地生氤氳,無盡生命精氣噴薄,霞光延綿上萬里,將這古老壯闊的史前山河映照得一片絢爛,好似神話彩云間的夢幻畫卷,精美絕倫。
氤氳繚繞的萬丈絕壁上,蕭陽正全神貫注的凝望向深遠(yuǎn)腳下,一雙眸子璀璨至極,忍不住輕聲驚嘆。
絕壁之下,是一處幽谷,瑞光燦爛,霞藹滔滔,當(dāng)中竟生長著數(shù)百株生命寶藥,甚至過半都已達(dá)到極品層次,實在太過于驚人,神靈聞見恐怕都無法鎮(zhèn)定!
這是一筆驚世駭俗的財富,能夠輕易締造出一個二流頂尖勢力,若是放在外界,絕對會轟動天下,招惹各路高手前來爭奪,爆發(fā)一場尸骨成山的滔天血禍。
邊上的蘇誠彎腰俯瞰,烏溜溜的大眼睛轉(zhuǎn)個不停,可惜他道行太淺,加之此地神秘,根本無法透過濃郁的霞光氤氳望穿個所以然出來。
甚至于倘若他沒有神光護(hù)體,將天地間滾滾彌漫的生命精氣隔絕在外,臨近此地便得命喪黃泉,畢竟以他的體魄根基可承受不住生命寶藥的恐怖精氣,遑論是數(shù)百株,五境修士都不敢輕易攝入體內(nèi),稍有不慎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
“吼、吼。”金色雷龍小聲叫喚,飛回夏欣身邊,不斷用腦袋抵觸著她的手臂,展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溫順。
而通體暗沉,失去往日神圣光彩的生命寶樹則躲在后方不遠(yuǎn)處,樹干上兩只深邃的眼睛浮現(xiàn)出一股憤怨。
就在前不久,夏欣竟出手將它神性鎮(zhèn)壓,重新打回了凡道領(lǐng)域,而后被蕭陽一把抓去,將它身上原本蔥郁晶瑩的大道神葉強行捋走九成有余,甚至連枝丫都被折斷了好幾根,致使它現(xiàn)在光禿禿的,樹冠上僅剩下十?dāng)?shù)枚葉子,看上去極其狼狽。
思慮再三,它還是飛到近前,繞開夏欣,態(tài)度強硬地對著蕭陽說道:“小子,你搶走我那么多神葉,必須給予補償,這底下的寶藥,我要五成!”
“你是不是下手太輕了?”夏欣淡淡說道。
蕭陽想了一下,轉(zhuǎn)眸看向她道:“不如你再鎮(zhèn)壓它一回?我現(xiàn)在不是它的對手?!?p> “沒問題?!毕男烂啦粍偈盏娜蓊伾暇`放出溫婉笑容,旋即緩緩盯上生命寶樹。
生命寶樹見狀被嚇一跳,瞬間退向后方,態(tài)度大變,“算了算了,我不要了!”但它又覺得不甘心,于是道:“不行,我現(xiàn)在元氣大傷,需要補充,你們總不能絲毫不讓吧?要么就將神葉還給我!”
蕭陽與夏欣聞言兩兩相望,同時生笑,后者口吻柔和,“快去吧,我在上面等你?!?p> “好?!笔掙栞p聲答應(yīng),轉(zhuǎn)頭看向生命寶樹,將腰間的金色乾坤袋解開,擲了過去,“還給你?!?p> 生命寶樹頓時兩眼一亮,通體發(fā)光,隨著金色乾坤袋一陣晃動,內(nèi)部的神葉全數(shù)飛出,重新回到了它的樹冠枝丫上。
乾坤袋飛回,恢復(fù)蔥郁原樣的生命寶樹心情大好,剛想以自負(fù)口吻夸贊對方兩句,卻又急忙止住,思緒轉(zhuǎn)動間,飛在蕭陽身邊,嘿嘿笑道:“底下的寶藥......”
他話未說完,蕭陽便開口道:“我做不了主。”
生命寶樹湊到蕭陽耳邊,小聲說道:“此言差矣,你只負(fù)責(zé)點頭,你小娘子自然不會多說什么?!?p> 蕭陽眉頭一皺,轉(zhuǎn)身飛向絕壁下去了。
“你小郎君答應(yīng)了?!鄙鼘殬浜詠y語,迅速跟上。
“吼?!苯鹕堃姞钜诧w了下去。
夏欣笑而不語。
“我只需十株極品即可?!本珰馀炫龋疾疏驳纳焦戎?,生命寶樹誠誠懇懇地說道。
“隨你?!笔掙栯S口回應(yīng),只覺元神如沐春風(fēng),一陣舒適,他轉(zhuǎn)頭看去,目光所在,正屹立著一株一丈多高的寶樹,上方葉片翠綠,結(jié)著十幾枚拳頭大,圓溜溜的橙黃果實,繚繞些許白色霧絲,散發(fā)出淡淡的溫光。
“養(yǎng)神果。”他走上前去,在心中自語,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果實是為何物,當(dāng)初在原始寶界沒遇上,竟在這里碰見了,可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功踏足花開,所以也無需再煉制還陽丹,不過這養(yǎng)神果依然有大用,此物可滋養(yǎng)元神,壯大本源,是難得的稀世寶物,且這里不單單只有一枚養(yǎng)神果,而是一整株養(yǎng)神樹,可以悉心培植,使其不斷進(jìn)化。
“真是意外之喜。”蕭陽來到養(yǎng)神樹下,伸出撫摸向粗大的樹干,頓感元神舒怡,對此頗為滿意。
隨著乾坤袋被打開,內(nèi)部沖射出一條條由法則演化而成的金色光線,當(dāng)場束縛住養(yǎng)神樹,輕而易舉的收取了進(jìn)去。
他剛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后面的金色雷龍通體五光十色,籠罩著濃郁的精氣霧靄,已經(jīng)將山谷內(nèi)一小半的生命寶藥給吞入了腹中,且專挑極品,次一點的直接忽略。
蕭陽無奈輕笑,并未制止,但絕壁上的夏欣不樂意,當(dāng)場伸手將它撈了上去,“下次還這樣,你就在乾坤袋里面待著,別想出來了?!?p> “吼......”金色雷龍靈智極高,目光閃爍,輕聲低鳴,竟在夏欣面前裝可憐。
夏欣默然無言,直接將它丟向后方,由其煉化吞噬下去的生命寶藥。
山谷下,生命寶樹樹干上長出一張嘴巴,吞下十株藥效最有益于它的極品生命寶藥后杵在原地,顯然是還有所求。
“想要盡管取,我暫時也用不上這么多?!笔掙栭_口說道。
“寶藥我不需要了,但......此地土壤可否讓給我?”生命寶樹語氣遲鈍。
“隨你?!笔掙柌⑽炊嘞耄m然每天死樹死樹的叫,但還是希望這家伙越強越好,說不定什么時候還需要它來救命呢。
“哈哈哈,痛快,此后若有所需,本尊也絕不吝嗇?!鄙鼘殬浯笮Α?p> 絕壁上的夏欣鳳眉微動,豈會不知這幽谷中的土壤蘊含神性法則。
蕭陽不再遲疑,手掌翻轉(zhuǎn),金色乾坤袋呼呼動蕩,轉(zhuǎn)眼將幽谷中剩下的生命寶藥,以及幾株寶樹盡數(shù)收納了進(jìn)去,而后身形一動,如騰云上九霄般,回到夏欣身邊,抬眸望去,天地間的光雨氤氳,霞光精氣,隨著生命寶藥的消失也逐漸飄散,但依舊還存在。
生命寶樹也不磨嘰,張口一吸,整個山谷在劇烈的動蕩中崩塌,密密麻麻的符文流光在土壤里閃爍,最后全部被它吞進(jìn)體內(nèi)。
“隆隆隆!”
生命寶樹發(fā)出轟鳴,通體流霞,噴薄精氣,待到鎮(zhèn)靜下來后沖天而起,原地一片狼藉,剩下一個破敗不堪的深坑。
所幸夏欣提前擊散了禁地中的法則殺氣等,否則生命寶樹敢如此行事,可能要出問題。
“咻”的一聲,三道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接來的時間,蕭陽他們禁地中四處搜尋,又得到了不少大道靈物,譬如由天地精華凝聚而出,可溫潤形神的“九彩甘露”,以及神明殘存法則孕育而成,能助人感悟天地大道的“悟道晶石”,還有使人脫胎換骨,增強體魄的“顯神真火”等,這些都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稀世珍寶,任何一件都足以讓凡道生靈瘋狂,打破頭顱去爭搶。
其中最令蕭陽喜出望外的當(dāng)屬于他們在一處深淵中尋到的神池血水,據(jù)夏欣所言,此為“神道靈液”,乃上古諸神血肉化作天地凝聚而出的神道精粹,千百年難求一回,能讓人升華血脈,由凡蛻神,洗煉肉身,重塑筋骨,鑄造出一份神道根基。
這東西對于當(dāng)下而言十分重要,他如今肉身元神均已通神,下一步便是血液,這神道靈液剛好助益他本源神血蛻變,血脈之力升華,奠定無瑕基礎(chǔ),以便將來打破界限,極盡升華!
當(dāng)然,他自然不會忘記蘇誠,這家伙雖然體魄根基已完美無缺,但終究還是肉身凡胎,最是需要這等寶物來進(jìn)行洗滌,若能讓血液蛻變出神性,有益無害,實力也能大漲進(jìn)。
此外,蕭陽得到的生命寶藥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如今他乾坤袋內(nèi)已經(jīng)有了上千株之多,且一半以上皆為極品,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這可是凡間的無上至寶,與大能的行道之路息息相關(guān),初階至低品的倒是還好,中上品也能夠接受,運氣好,世俗中便能尋到,但高階至極品,一般都在神地禁區(qū),可遇不可求,稀有程度不遜色于神藥,結(jié)果在這禁地中仿佛成為了大白菜,遍地都是。
看著乾坤袋內(nèi)的諸多靈物寶藥,一向能保持平靜的蕭陽都忍不住興奮起來,有了這些東西,至少在成神之前都不用因缺少行道寶物而發(fā)愁了。
因此,他看夏欣的眼神超越以往的柔和,只是在這份柔和下,隱藏著深深的虧欠之感,雖說已立誓報答,但他還是做不到毫無愧疚的欣然接受,太難了,遠(yuǎn)勝過大道。
“你......真的不打算拿走一些嗎?”挺拔滄桑的山峰之上,蕭陽手持金色乾坤袋,思慮在三,還是支支吾吾地問了一句。
結(jié)果生命寶樹沒忍住,出聲一頓斥責(zé),“不是,臭小子,我記得你以前挺果斷利索的一個人,三年不見,怎么現(xiàn)在變得總是婆婆媽媽的?莫不是在原始寶界被那些神靈把腦袋打壞了?還是說在你心中,始終都將她當(dāng)作外人?這也要客氣,那也要客氣,讓你欣然接受,一次兩次便罷,次次都這樣,你不煩我都煩,難怪挨打,該打,往死里打,將你心中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小念頭全打散,否則這樣下去,有朝一日她不在你身邊,你真得死在前路上!”
蘇誠被嚇了一跳,左耳嗡嗡作響,小樹太厲害了,罵的師父都不敢還嘴!
夏欣這回也出奇的沒有反駁生命寶樹,甚至覺得它所言有理,若非不忍心,她自己都想將蕭陽痛罵一頓了。
蕭陽默默地收回乾坤袋,看著夏欣平靜的臉蛋,唇齒微動,終究是沒有再說出一句話,生命寶樹的話語在心中回蕩,他思緒很混亂,覺得不該問的。
恍惚間,夏欣驀然輕笑,牽住他的手,才對著生命寶樹說道:“你說的太重了?!彼恼Z氣顯然比以往緩和不少。
未等生命寶樹回話,蕭陽抬眸說道:“它說得對,是我太執(zhí)著了,我會改的?!?p> “呵呵...”夏欣聞言笑出聲,打心底高興,“你說的,還有下回,別怪我揍你?!?p> 最后,他們又一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