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紅了櫻桃。歲月如車輪向前翻滾。
小學生的水晶,迎來了第一次分離。
姜媽媽跟黃爸爸在寧城務(wù)工,發(fā)現(xiàn)寧城的基礎(chǔ)教育比老家的好。于是商量著接黃水晶跟弟弟一起去寧城讀書。弟弟是在水晶兩歲左右偷生的,叫豪豪。
一天,外婆跟外公騙水晶說,你先去寧城,我們安頓好鄉(xiāng)下的事務(wù),就過來。
在出發(fā)前,外婆帶水晶去鎮(zhèn)上買了紅色的皮鞋,逛了街。街上的喇叭放著卓依婷的《捉泥鰍》,“池塘邊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里到處是泥鰍?!睔g快的歌,卻讓外婆沉重的心開心不起來。
到了上火車這天,奶奶跟水晶的大伯父,帶著水晶跟豪豪上了嗚嗚鳴叫的火車。水晶帶了繪本《小紅帽》,看著書里的小紅帽跟外婆的片段,偷偷地在臥鋪的鋪蓋卷里哭了起來。
吳外婆跟姜外公,繼續(xù)在鄉(xiāng)下過活著。只是每次看到電視里幾歲大的小女孩穿著花裙子表演,外婆都要淌眼淚。思念豈會因距離而按下暫停鍵,人心因迫使分離而柔軟,人心因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而堅強。
黃水晶就在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中,來到了寧城。寧城的家,在河邊。終于跟黃爸爸跟姜媽媽相聚了。童年的缺失,讓水晶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跟父母親近。這時候爸爸說,你可以給外婆外公電話了,一拿起座機,水晶跟外婆就說不了兩三句話,就各自苦澀的哭起來。多年的外祖外孫女的心貼心,由一根電話線連接兩端無言的思念。
奶奶本身就偏心弟弟豪豪,第一頓飯就毫不顧忌地把雞腿夾到豪豪的碗里。水晶馬上放下筷子哭了,雞腿一直都是外婆外公給自己留著的。黃爸爸他們也立馬用嚴厲的語氣制止了奶奶的舉動。不偏不倚地對待孩子,孩子才不會在家庭里自覺低下。男孩女孩在爸媽眼里是一樣的,時代發(fā)展了,一定要摒棄糟粕的思想了。
寧城的方言跟老家的方言完全不同,水晶跟豪豪聽著,“阿拉,阿拉”,都以為是阿拉丁神燈呢,后面經(jīng)過同學們的翻譯,才知道是“我,我們”的意思。老家的夏天,是辣椒、酸蘿卜,老家的冬天,是臘肉,臘香腸。寧城這邊呢,是醉泥螺,腌江蟹。果然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呢!
弟弟豪豪上幼兒園的年紀,總愛黏著姐姐。有一次,姐姐跟朋友故意藏起來,讓豪豪找不到自己,聽著豪豪一聲聲的呼喚,姐姐心里有點罪惡,但是又想跟自己的朋友痛痛快快地玩兒,就沒有現(xiàn)身。
豪豪也是個幸福的小弟弟,每次過生日,姜媽媽總會親自下廚做上一桌子好吃的,招待豪豪的同學們。而水晶的生日總是在過年時,因此一般都是自己家里人過了。終于有一年,有幾個要好的同學說可以趁著中午過來給水晶過生日。這下水晶可高興壞了,馬上張羅著去菜市場買水果。本場生日主題是水果拼盤大比拼,同學們分好組,各自用小腦袋瓜里的奇思妙想來創(chuàng)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