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固已經(jīng)開始出題了,“既然新郎要娶我妹妹,那就作一首詩說明為何要娶我妹妹吧?”
眾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李羨身上,不少趕來的親戚看到新郎這么英俊,都不禁唏噓起來,不知道這位模樣生得俊俏的公子哥,文采如何。
其實他們早先也聽過原主的名聲,知道這位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因此大多知道他的水平。
這會兒這么聚精會神看過來,明顯是來看笑話的。
司儀笑道:“新郎官,女家已出題,請對答?!?p> 李羨望著卓英俊的腳,心想我的答案在這傻缺腳下,能不能先讓這傻缺高抬貴腳?
他這會兒自然不可能蹲下身去撿,也不可能讓卓英俊再給他一個答案,只能干著急。
眾人看他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都低聲議論了起來。
遠處的孟新榮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沒把答案給他?”
豐秋荷道:“給了啊?!?p> 孟新榮道:“那他為何不答?”
豐秋荷道:“是不是他不認識字?”
孟新榮白了這個無知娘們兒一眼,后者知道說錯了話,連忙閉嘴不言。
孟新榮皺了皺眉,想到一種可能,“他難道還想退婚?他是故意不答!”
豐秋荷猛然醒悟,“原來他是打這主意?故意答不上來,好讓我們將其攔在門外,這樣他就有借口退婚了?!?p> 孟新榮臉色難看,“王八蛋,心機挺深啊?!?p> 豐秋荷說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孟新榮道:“還能怎么辦?讓孟固改題,讓司儀圓場,今天不管如何,這人他必須給我娶走!”
說著大步就朝場下走去。
但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停下了,只聽前方李羨慢悠悠地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p> 語罷。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有才學(xué)的人慢慢品味這幾句詩,仔細咀嚼。
突然,孟固猛地抬頭,“這是你作的?”
不,是我祖上某位大佬作的……李羨低頭嗯了一聲,腳尖踢了踢地板,根本不好意思抬頭與人對視。
孟固深呼吸一口氣,久久不能平靜。
旁邊武夫孟良問道:“二弟,怎么了?”
孟固搖了搖頭,十分鄭重地看向李羨,“不愧是落塵家族的子弟,就是作詩也這般仙氣飄然,令人折服。請!”
說罷,讓開一步,示意他通關(guān)了。
旁邊眾人也都反應(yīng)了過來,議論聲更大了,尤其是其中一些讀過書的才女,聽聞這首詩后,原本還對李羨嗤之以鼻,此刻卻是面露愛慕,傾心不已。
又帥又有才,誰不愛?
山下王朝和山上門派終究不同,山下王朝還是重文輕武。
尤其是上陽國,文風(fēng)鼎盛,大多家族子弟可能沒怎么練過武,但肯定讀過書,學(xué)過文,隨便拉出一兩個,都會那么一點。
因此在聽到李羨那首詩念出來后,立即聽出了其中意境,都不由得嘖嘖稱奇。
李羨也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老子當年當過舔狗,為了女神背過這些詩,不然還拿不下你。
等他走后,旁邊的孟良又問道:“二弟,這是你給他的詩?”
“不是,這是他自己作的?!?p> “自己作的?那作的如何?他文采如何?”孟良急問。
孟固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恍惚,“他的文采在我之上,只憑這首,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趕不上他了,作的太好了,好像仙人作的一般?!?p> “啊!”孟良驚訝了一聲。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能讓孟固自嘆不如,想必兩人之間存在很大的差距。
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李羨一眼,這混蛋真的這么有文采?傳聞中也沒聽說過啊。
等了許久的豐秋荷,終于看到自家的丈夫回來了,連忙問道:“出什么事了?”
孟新榮有些失神地說道:“這小子很有文采嗎?”
豐秋荷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問,只是說道:“沒聽說過啊,怎么了?”
孟新榮道:“剛才這小子作了一首詩?!彼D(zhuǎn)頭看向自家這個沒讀過多少書的妻子,鄭重道:“絕妙!”
豐秋荷張了張嘴,能讓自家丈夫說出絕妙二字,那這首詩的水準,不言而喻了。
轉(zhuǎn)過頭,透過人群縫隙,又瞥了女婿一眼,真是越看越喜歡。
里面屋子,一群女方姑姨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透過門窗詢問:“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這么熱鬧?”
有人說道:“聽說姑爺作了一首很好的詩,大伙正議論著呢?!?p> “詩?他還會作詩?”有個姨婆不信,問道:“你把詩念來聽聽。”
那人笑道:“我哪記得住。”
“你記不住你興奮個什么,還以為你知道呢?有誰記得的?說來聽聽?”
不多時,有個婢女跑了過來,一臉緋紅地說道:“鄧夫人,這是姑爺?shù)脑?,剛謄寫下來的。”
那婦人接過,拿進房里念了起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這寫的很好嗎?”
“不是很好,是絕妙!”孟晚琳一個堂姐站出來說道:“這首詩寫的太仙了,我從沒見過這么仙的詩。
就是一些朝中大儒,也未必能寫出這樣仙的詩來。寫的太好了,他完全是把琳兒比作了天仙啊。
琳兒,你聽見沒?人家還沒見過你,就把你夸成這樣了?!?p> 孟晚琳沒說話,只是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下。
她自然也是讀過書的,也知道其中好壞,這首詩一出來,她就被吸引了,覺得寫的實在太仙了。
只是,她很疑惑,這是那個人寫的?
幾個姐妹又在一旁一字一句賞析起來,嘖嘖聲不斷,時不時問她一句,覺得如何,她也只是淡淡回應(yīng),“很好?!?p> 沒有表現(xiàn)出開心,也沒有不開心,畢竟嫁人不由己,有什么可說的。
外面,走過了第一場,第二場就是孟良攔門了。
“新郎文采斐然,在下佩服,不知新郎武功如何?可有能力保護新娘?”
武功嗎?我不會啊,不對,原主會,不過也是個菜雞,能交手嗎?
正疑惑時,旁邊司儀推了他一把,笑道:“新郎文成武就,自然有能力保護新娘,女家若是不放心,盡可來試試新郎身手。”
“好,請?!泵狭祭鲆粋€拳架,擺好了架勢。
李羨摸了摸額頭的汗,心想不管了,打了再說,輸了就輸了,不就是丟臉嗎,這輩子又不是沒丟過臉。
回想了一下原主練武的記憶,也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緩緩拉開了一個架勢。
原主練過一套掌法,威力的確不俗,只是原主好吃懶做,沒怎么練,因此水平一般,也不知這會兒能不能頂用。
兩人架勢擺好,孟良率先出手,一拳轟來。
李羨見狀,肌肉記憶,連忙側(cè)身躲避,與此同時,左手探出,一掌揮擊。
孟良皺了皺眉,側(cè)身躲過,“這小子好歹是落塵家族的子弟,怎么武功這么差?!?p> 轉(zhuǎn)頭又看到孟新榮在向他遞眼色,知道不能讓李羨難堪,于是故意放緩自己的動作,再次出手,攻勢已經(jīng)沒有第一次那么猛了。
李羨看對方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半斤對八兩,便徹底放開了,依循記憶,與對方對打。
很快,兩人拳掌相交,打得呼呼作響,聲勢浩大。
不少人都看呆了,“這新郎還真是厲害,竟然能和孟良交這么多手。”
“是啊,聽說孟良前些日子入了城主護衛(wèi)隊,身手數(shù)一數(shù)二,沒想到新郎與他交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p> “什么叫不落下風(fēng),明明是占據(jù)上風(fēng)。你們沒看到新郎一直在壓著孟良打嗎?”
“欸,還真是。那這新郎也太厲害了,不僅能寫出那般飄然絕塵的詩來,還身懷這等高超武藝。能文能武,又長得這么帥,太完美了,我都想把我女兒嫁過去?!?p> “可不是。人家畢竟蘇城李家的三少爺,能差到哪里去。孟家女兒這次算是嫁了個好人家了?!?p> “是啊是啊?!?p> ……
旁邊的卓英俊聽著這些人的吹捧,心中好奇:三少爺真有這么厲害?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不是和我差不多嗎?奇怪。
一旁的婢女小桑小榆也是一臉崇拜地望著自家公子,沒想到公子這么厲害,還會寫詩,太厲害了。
“外面怎么又吵鬧了起來?”新娘屋子里,那些個婦人聽到外面吵鬧,又好奇問道。
有人回答說:“新郎正在與孟良交手呢?!?p> 一個婦人問道:“新郎武藝如何?”
那人回答道:“目前看與孟良不相上下,但有人說,是新郎技高一籌,正壓著孟少爺打,身手很是不凡。”
那婦人哦了一聲,又看向屋內(nèi),“文采斐然,武藝出眾,長相英俊,身世非凡,嘖嘖嘖……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讓他一個人占了。
琳兒啊,你這次真是嫁了個好人家啊?!?p> “是啊,琳姐姐,我們孟家恐怕沒人比你嫁的更好的了,真羨慕你。”
“是啊,李家是蘇城大戶,有權(quán)有勢,李家這位公子,又如此出眾。你真是嫁對了?!?p> “可不是。所以,琳兒啊,你以后嫁過去后,可不要忘了我們這幫親戚啊,有機會多幫襯幫襯我們,知道嗎?”
“嗯。”孟晚琳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主要是不想再聽這些人啰嗦。
外面比武打了一會兒,孟良看差不多了,便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李羨看到后,也瀟灑一掌揮去,打得孟良人仰馬翻,輕松取勝,贏的周圍人一陣喝彩聲。
“新郎好樣的,新郎真棒……”
“彩!”
“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