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洛七 雨之自由 幻憶
雨之自由
雨,從窗外不靜而落,揚撒隨意,自由。
悠悠然千年人類的歷史中,多少人愛雨,多少人恨雨——有人盼它,愛它滋潤萬物;有人恨它,淹沒萬畝農(nóng)田。仔細思著,我明了了,這世間本無不遭人詬病之物,即便是沒有生命的,不靜而落的雨。如此看來,大抵也從沒有什么事堪論完美。如此模棱兩可,大約又可說服了自己,想必亦說動了別人吧。
然而這雨不靜而落,揚撒隨意,仍舊自由,落下。我訝然于其隨性——倘若此性情居于人,恐怕是不大好過日子的。于人,這般聽不進意見,不管不顧詬病,執(zhí)拗率性我為的,早成眾人諷笑之資。人們喜歡笑,假心向權(quán)勢者笑,真心向窮弱者笑,笑的痛快,痛而后快,至于假心笑成了實意,騙服了自己,更是笑得令雨摸不著頭腦了。
可它不靜而落,揚撒隨意,滿溢自由。我震撼了。然而撼余細聽,它不靜而落,它動,它爭訴,它搏擊開濁雜的一切,穿空而過,激起一片怒的漣漪,它揚撒隨意,不受人的種種,恣意自由,灑滿天地!
然而我終究不是雨,雨也終究不是人,即便自由如雨,隨意如雨,終究被人用文字束縛在黑色的、遠少于它的墨水之中,夾在廉價的本里,自由?
(二零二一年八月二十一日)
幻憶
我想到很久以前的夏天、春天,也許是春天、冬天罷,總之風沒有這么沉重,亦無這般陰潮,大概還是我喜歡的樣子,呼吸,也總還算暢快。
大約那時,我還不懂其可貴,迷迷糊糊到了今日,甚至連記憶,也無多存一些,唯可嘆于當時傻。然而我終究與自己爭執(zhí)起來,一如既往的嚴謹作祟,究竟是夏天?可,似乎還有秋之豐碩、冬之清爽,似乎還有春花爛漫、花香鳥語。大約是北方?我記得那似乎遼闊,可大湖小船一閃而過,繼而小橋流水揮之不去,南方?我懷疑起來。時之不確,空之不定,時空交錯間,一拍大腿,定是我夢中胡亂糅散編制的場景無疑了,反正這世間的許多皆為編造,這于時、于空都無任何不確定,大概也許可能是真的一定了。
于是我終于釋然。
這風看來一直是如此沉重,一直這般陰潮,本就這樣的。我暢快的痛吸一口釋然的空氣,笑那些編造出的從不存在的美好,抬頭看見漫天的陰云,輕松地在寂寥處放起歌來!
(二零二一年八月二十一日)
執(zhí)筆客江南
這兩首的文風有些沉郁,然而生活的大部分時間不會如愿般自由與美好,我們唯有調(diào)侃這郁郁的生活,輕松地在寂寥處放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