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雖美,因為失禮在前,強行出頭在后,又穿得這般嫵媚,正經的貴族萬萬不敢娶她去做當家主母。就算有那色迷心竅的,家族也多半不會同意。若想嫁個好人家,還得看柳丞相給不給她撐腰了!”
“如此說來,還不如不舞的好?”憶蝶覺得奇怪,柳丞相怎么沒阻止柳小姐呢!
“不舞更糟!這一舞好歹算是告訴世人,柳小姐不是名不副實。若是不舞,她這輩子算是完了,恐怕只能嫁給庶子,永遠也別想坐上主母的位置了!”云歡郡主有些憐憫地看向柳如燕。
???舞也不對,不舞更不對,做女人咋就這么難?。浀行┖蠡谧约寒敵醯男袨?,她若是選了一首普通點的曲子,或許就能讓兩個人都過關,也不至于給一個小女孩的人生造成這么大的阻礙。
想到女子兩難的處境,憶蝶覺得胸口憋悶,再也坐不下去,借如廁離開了大殿。
拒絕了宮女的跟隨,憶蝶信步走了一會兒。憶蝶不敢走出太遠,畢竟能照得住她的人都不在身邊,若是再撞上湘王世子那般不要臉的登徒子,她可真要欲哭無淚了。她轉了一圈,最終在御花園的涼亭中坐了下來。
涼亭里冷冷清清,卻是憶蝶此時最想要的。在這里,尤其是在那個看似繁華的大殿內,有人便有斗爭,即便你乖乖地坐著,總有人把你作為敵人。永不停止的爭斗讓她覺得很累,可是為了生存,她又不得不斗。此刻的清凈,憶蝶只希望能再長久些。
可是,上天似乎特別喜歡同她作對。她的屁股還沒坐熱,樹叢后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憶蝶立即警覺地看向來人,時刻準備著,一旦來人不是善茬,她就跑開。哎,生活總讓人無奈,不知何時開始,她盡然成了驚弓之鳥。
當看清來人的容貌時,憶蝶驚了一下,而后變成不知所措。
來人在看清憶蝶后也愣了愣,轉身就要離去。
兩人互看兩眼,卻都尷尬。卻道來者何人,自然是憶蝶避之唯恐不及的大煞星,鳳傾城是也!
“慢著!”憶蝶出聲阻止,當鳳傾城轉過身來時,憶蝶有些后悔。
她為什么要叫住他!她在這里躲清凈,他突然冒出來嚇了她一跳,她卻覺得不知所措,這是什么道理?
憶蝶嘴唇開開合合數(shù)次,卻一個字兒也沒說出來。
鳳傾城卻等得不耐煩了,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就打算離開。
“謝謝你!”憶蝶終于說出了憋在心頭的話,心里頓時覺得輕松不少。
“謝本王什么?”鳳傾城再次轉過身,嚴肅地看向憶蝶。
憶蝶緊張地手心都冒汗了,以前她同他說話,總帶著怒氣,這會兒要好聲好氣地道謝,她還真不知道怎么繼續(xù)了。
鳳傾城也不催促她,只是瞪著桃花鳳目看她的頭頂,好似她的頭頂長了朵花般。
這樣詭異的氣氛,憶蝶心中有些發(fā)悚。
最后她實在受不了了,豁出去般喊道,“謝謝你剛剛幫我解圍!”
“幫你解圍?本王什么時候幫你解圍了!本王不過是不想讓皇室蒙羞罷了!就你這樣不識好歹的人,也配讓本王費心!”鳳傾城輕哼一聲。
憶蝶暗罵自己嘴賤,明知道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還硬是要道謝。這會兒好了,出丑了吧!
“臣女倒是忘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怎會為了小如螞蟻的臣女勞神呢!是臣女莽撞了!王爺您在此歇息吧!臣女告退了!”憶蝶低著頭福了福,轉身大步跑出了涼亭。
憶蝶不想做烏龜,更不想在他面前做,可是不論他出于何種初衷,他畢竟幫她解了圍,她再也不能如以往般怒氣沖沖地罵他了。
算了,就此一次,謝也道了,不管他接受與否,她再也不欠他什么,再見面,她還是以前的她!
“嗚!”往前跑動的憶蝶突然撞上了一個懷抱。
“蝶兒妹妹,做甚跑得這樣急?”鳳逸臣扶住憶蝶的肩膀,不讓她的身體再往前沖。
“逸臣哥哥?”憶蝶捂著被撞疼的鼻頭,大腦立即清醒不少。
剛剛只知道要趕緊離開涼亭,跑出鳳傾城的視線,盡然有些慌不擇路。清醒過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盡然跑進了御花園。
“哥哥怎地會來這里?”憶蝶覺得奇怪。她出來是為了喘口氣,鳳傾城出來的原因,她自然是猜不著,說不定是被尿憋的呢!憶蝶壞心思地想著,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鳳傾城抱著肚子四處找?guī)臉幼?。不知不覺中,憶蝶盡然笑了起來。
“妹妹因何發(fā)笑?”憶蝶笑得突然,鳳逸臣摸了摸自己的臉,暗想著,自己的臉上沒有什么不妥?。?p> 憶蝶不好意思地扯回嘴角,強道,“沒有?。∶妹脛倓倹]笑?。〈笸砩系墓饩€不好,想必哥哥剛剛看花眼了!”
鳳逸臣見問不出結果,轉向另外一個問題,“那蝶兒妹妹剛剛因何急奔?”
“剛剛啊――”憶蝶拉長了尾音,思索著要不要說實話,可是那樣的事也太糗了。她哪里說得出口!
在鳳逸臣追問的眼神下,憶蝶隨意看了看四周道,“大晚上的,我剛剛不小心走進了御花園,結果天太黑,找不到出去的路。之后還碰上了一只壞貓,被嚇了一跳,這才跑了起來。不想卻撞上了逸臣哥哥。對了,哥哥您不在大殿欣賞才女們的表演,跑這里來干嗎?”
他和鳳傾城可是整個皇朝的金龜婿呢?他們都走了,那些才華橫溢的美人豈不是要傷心了!
憶蝶的腦海又開始瞎想,好似眼前都是一張張哀怨的美人臉般,嚇得她大夏天里盡然打了個冷戰(zhàn)。
“為兄是特意出來找妹妹你的!”鳳逸臣卻突然握住了憶蝶的雙肩。
“找我做甚?”憶蝶奇怪地仰頭看向鳳逸臣。作坊的事兒他們在進宮的路上就談完了啊!應該沒有什么事需要談了??!
“妹妹真地這般遲鈍,盡丁點也感受不到為兄的心意嗎?”鳳逸臣突然拉住憶蝶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憶蝶覺得手掌似被烙鐵燙著了一下般,尖叫著就要抽回手。鳳逸臣卻不給她機會,他猿臂一伸,把憶蝶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憶蝶的跳嗖地躥上了一百八,這是什么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