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集團是以海運為主的物流集團,重心大都放在進出口貿(mào)易上。今年初他們開始經(jīng)營國內(nèi)物流?!泵貢忉尩?,“國內(nèi)這邊交由小陳總陳彥行代理。”
“這個我知道,年初開始河運方面就是這家公司獨占鰲頭。別的不說,他們的速度確實比一般船只更快,分揀系統(tǒng)也無漏洞,價格方面聽說還不錯?!比肿u確實聽金家三哥和八妹提起過這個新興物流,不過八妹更在意的是老板的兒子,聽說是個小白臉。
“老船長把舵分給了兒子,小船長找上門來了?!泵貢嵝?,“我聽說這個小船長人很精明,少有他談不下來的合作。”
戎譽靠在柱子上:“金氏在物流上又不是沒有合作,犯不著為了小白臉得罪老朋友?!?p> “我們一直合作的騎風(fēng)集團速度是快,但是價格高?!泵貢嵝?。
“不是花我的錢,隨便?!比肿u看了看表,“我要去看男神了,就說我沒空,李賀不見,小船長也不見?!?p> “都在四季酒店,一并……”秘書還沒說完電話對面就傳出了忙音,可見這個金家的七小姐,是全家最不好惹!
秘書身旁俊秀的少年輕咳兩聲:“她在忙什么?”他聲音很輕,蒼白的面色里透著疲憊。
“七小姐不想摻合金氏的事?!泵貢Ь吹鼗卮?。
“不摻合……”少年攤開手掌,秘書把電話遞到他手里,“恐怕由不得她?!?p> 戎譽第三次接通了電話:“李宥昕!你要是再敢煩我,我讓我三哥……”
“音音,是我。”
少年虛弱的音色讓戎譽立刻安靜下來:“三哥?你……又病了?”
金氏家族的第三個兒子,金軒。他是金氏的頂梁柱,K國被奉為神的操盤手。但由于打理龐大的金氏,他需要長期超負(fù)荷工作。所以,他的身體總不太好。
“音音,”少年咳了幾聲,勉強道,“事關(guān)重大,還得麻煩你替我去見一見李賀和陳彥行?!?p> 戎譽聽出金軒病重,她忍不住蹙眉:“三哥……”
“聽我說……”金軒一邊咳一邊抬了抬手,秘書了然,為他添好水后恭敬地出去了。
夕陽下的少年閉上眼,沉聲道:“音音?!比缓笥謩×业乜绕饋?,在咳嗽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三哥……力不從心,已將……公司的事,分給了美含、善雅,和你。”他邊說話,邊不時輕敲著話筒,動作極微。
戎譽腦中瞬間反應(yīng)出了什么,她手指也在腿上微微敲著,那是一串密語:“音音,蹊蹺?!?p> 蹊蹺!?三哥用密語向她傳遞消息,恐怕事情不簡單!
劇烈咳嗽后,少年閉上眼道:“物流的事和文娛贊助的事交給你,可行?”
“不愿意?!比肿u垂眸,“不想替那個老流氓管企業(yè),而且不想讓人說我是他女兒。”
“那就說,咱們?nèi)肿u,是三哥花重金聘來的。”少年有些激動,說完又咳起來,咳聲中仍不斷敲著話筒。
戎譽仔細(xì)分辨著那些長短音,只是劇烈的咳嗽惹得她實在心疼。
“知道了,三哥踏踏實實把病養(yǎng)好,生意我們幾個會處理好?!彼K歸是心軟,答應(yīng)了哥哥的請求。
“我會讓李宥昕告知各公司主管,還請七小姐,多加留心?!鄙倌陹祀娫挄r的叮囑溫柔,讓戎譽難安。
是什么樣的境遇,能讓一向不愛麻煩別人的三哥竟以密語相告。戎譽愁眉不展,回憶那些或長或短的密碼:“陳家莊園、葉氏、金氏、云鶴?!闭б豢此恼咧g毫無關(guān)系,這讓她從何下手。三哥到底想說什么,可用的信息太少了。
看來今晚的云鶴集團和星辰集團她都得見,也不知這兩股勢力到底在三哥的暗語里扮演著什么角色。
戎譽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秦羽,金良音的章是不是在你那里?”
電話對面的男人蹙眉:“怎么?七小姐要復(fù)工?”
“是。明早十點,我在金橋大廈門口等你。悄悄的,別讓秘書姐姐們給我準(zhǔn)備禮物,三哥病了,我未來會好忙。”
“好的?!鼻赜痦樖执蜷_工作郵箱,“近兩年的財務(wù)報表我發(fā)你,你有空看一下。再就是李秘書剛傳了兩份合同,一是云鶴集團想通過我們進口一批意大利玻璃制品,目的是藥品化妝品保鮮;再就是星辰集團陳彥行總裁想和您談一談物流合作。”
“知道了,辛苦?!比肿u在演播室內(nèi)傳出的一片吶喊聲中掛了電話,她閉上眼咽下一口惡氣——這個金懷瑜!他在天邊瀟灑,兒女們已經(jīng)水深火熱到用密語溝通,真是無良父親!
無力感壓得戎譽難受,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婁小溪演播室的休息間。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找個了舒服的地方坐下來,閉目養(yǎng)神。
“那是誰?”不遠處的化妝師好奇地問經(jīng)紀(jì)人。
經(jīng)紀(jì)人凝眉:“看著臉生?!?p> 助理在一旁調(diào)侃:“長得挺漂亮,是走錯休息室了吧。”
另一個助理不屑道:“提防漂亮女人,臺上那個身價在那里,心機婊可到處都是?!?p> “也難說?!比巳褐杏懈胶偷?,都被戎譽聽在耳朵里,她無心搭理她們,正計劃怎樣接近暗語中的其他方。
訪談結(jié)束在晚上八點,陳星禮貌地同主持人握手道別,似有似無地勾了勾唇角。
婁小溪也覺得,只要臺下的人不沖上來圍住嘉賓,就一切甚好!
回到休息室,陳星一眼看見了戎譽。她閉著眼,看樣子正在睡覺。
陳星微蹙眉,被保鏢李楠看在眼里:“我去把人請走。”
“算了?!标愋腔氐交瘖y臺前:“珊姐,麻煩幫我卸妝。琳琳,麻煩你和峰哥去車?yán)锶∥业奈餮b過來,時間不夠了,我得趕下一個通告?!?p> “下一個通告離電視臺遠嗎?”經(jīng)紀(jì)人翻出通告表,“不對啊,你今天工作結(jié)束了。”
“私事。”他坐在化妝臺前,“小點聲吧,那邊那位應(yīng)該睡著了。”
經(jīng)紀(jì)人順著陳星的視線注意到墻角椅子上的女孩,她頭發(fā)擋了眼睛,歪在那里顯然已經(jīng)睡熟。
“我看八成是裝睡?!被瘖y師凌珊珊坐下來,把椅子拉到陳星近前:“私事不能帶妝?”她問。
“不能?!标愋情]上眼,濃密的睫毛勾勒出溫柔的弧度。
凌珊珊因這畫面癡笑。俊俏的臉龐她沒少見,能這樣把冷傲和溫柔揉碎于同一張臉、同一雙眼的,眼前這位是頭一份。
“陳星,網(wǎng)上有粉絲寫段子,你知道怎么說。”凌珊珊拿出卸妝膏來,嬌滴滴道,“她們覺得和你做什么都是虛度光陰,除了睡覺?!彼龖?yīng)著手里的動作放緩了語速,曖昧的意思十分明顯。
周圍人自然都知道她在暗示什么:陳星雖然人氣高,但終歸是新人,有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事往往可以幫他拓寬事業(yè),眼前就是個“機會”,只是不知他會如何抉擇。
陳星的經(jīng)紀(jì)人也很好奇:如今的陳星正在事業(yè)上升期,憑借努力可以在一線維持不短的時間,但往后不好說,如果陳星今天松口,只憑他這張臉,日后不愁躋身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