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熊及青清了清嗓子,再次站了出來,高聲道:“秦姑娘,這鳳翥圖有缺憾吧?!?p> “熊家小兒怎的胡言亂語,此圖可是秦郡主之大機(jī)緣,豈是你說有缺憾便有缺憾?”蕭默質(zhì)問道。
熊立青全然未理會他,只是冷冷一笑。相反,秦琴卻為其辯解道:“蕭族長,熊少爺說的確實(shí)不錯,我燕寧郡一位神念境銘紋師大人也曾說此圖銘紋有缺,熊少爺著實(shí)慧眼啊?!?p> 此話就是記耳光一樣啪啪打在了蕭默的臉上,一時間蕭默臉色鐵青,而熊家父子一眾皆冷笑。
熊立青接著道:“那么郡主,這下可否一露真容呢?”
秦琴道:“也罷,本就未打算一直躲著簾后?!?p> 說著,白皙素手輕輕撥開淡粉薄紗,淡紅色的長裙,袖口上縫著煙霞煥煥。豆蔻年華的面上風(fēng)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身姿纖細(xì),體態(tài)勻稱,若一位不入凡塵的九天仙子。
在場人眼都直了,難怪曾有人聞,一位外域的天才曾在蜀域歷練,也算才貌雙全,欲與秦琴定親,卻活生生被趕了走。
看著熊及青這得意忘形而囂張的氣焰,鄭翎羽越發(fā)看不下去了,站在二樓閣廊喊道:“秦姑娘好姿色,但熊少爺?shù)馁p鑒怕是配不上這姿色吧。”
聽這話的人都明白這里頭的意思,不過是在明諷熊及青罷。
熊及青也不惱,反倒陰陽怪氣地笑道:“這不是鄭家少爺嘛,怎的,你又有如何見解?”
鄭翎羽道:“你方才說那鳳翥圖有缺憾?”
“正是?!?p> 鄭翎羽輕蔑地笑了笑,眼神凌厲起來。
“于我看,那恰恰是這幅圖的點(diǎn)睛之筆?!?p> 眾人都驚異,注目于他,這番言論簡直與胡扯無異。
秦琴只當(dāng)胡言卻也不惱,問道:“你有何依據(jù)說這是點(diǎn)睛之筆呢?”
“秦姑娘可曾聽聞圖騰?”鄭翎羽反問道。
秦琴兩彎細(xì)眉微皺,露出一副吃驚的神態(tài),道:“曾在秦族古典閣中涉獵些許,據(jù)傳是已失傳人間的銘紋師秘術(shù),銘紋師予畢生造化于天材地寶上,待精神力一經(jīng)充盈便可發(fā)揮出圖騰之力?!?p> 不愧為秦族傳承者,即便是這樣鮮為人知的事也有耳聞,而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圖騰的秘密也皆是從空那里留下的古籍中了解的。
“不錯,而這鳳翥圖中的銘紋壟斷之處即為圖眼,也就是圖騰的刻畫處,無非相似的精神力便可催動?!编嶔嵊鸾又忉尩?。
秦琴回手抓住卷端,細(xì)細(xì)打量,果真發(fā)現(xiàn)這所謂“圖眼”的規(guī)律與不凡。
秦琴向著鄭翎羽走進(jìn)一步,道:“你為何知的如此清楚?”
鄭翎羽一時語塞,這說什么也不見得好。總不能暴露出自己擁有鳳凰紋還修煉了本源法,那必定會受人覬覦而引來殺身之禍。
“煩等,秦姑娘,我剛想起鄭兄與家弟在一月前有一場約戰(zhàn),不如我們趁這酒興之便赴了約吧。”熊及青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冷笑,面露不善。
秦琴看了看周圍人,又看了看鄭翎羽,立馬便發(fā)覺了不對勁,恐怕鄭翎羽并不是那人對手,眉頭緊皺起來。
卻見鄭翎羽漫不經(jīng)心地?fù)]了揮手,道:“行啊,那便請立青兄與我一同上武場了。”
說完,酒樓里大多人一哄而散,一些膽大的還站在酒樓門前往里張望。唯有二三樓的修士還未走。
一樓被迅速鋪設(shè)成了平地,用作武場,便于二人對決。
鄭翎羽和熊立青同時踏上武場,直到這時熊立青還未看出鄭翎羽的實(shí)力,甚至臉上還帶著居高臨下,欲在秦郡主面前一展風(fēng)采。
蕭傲然父子都在三樓為他捏著一把冷汗,唯有禪立仍舊安靜地在二樓閱經(jīng)書,不被樓下喧囂所擾,乍一看,著實(shí)是為清秀的小僧。
青山酒樓的掌柜站在高臺上,高聲宣道:“鄭翎羽對熊立青,對決開始!”
一聲令下,熊立青幻化鬼影附身,混沌氣四起。
“影剎!”
一道鬼影劃過鄭翎羽身前,利爪輕悠悠閃過,還好被鄭翎羽避開。
鄭翎羽以掌代拳,柔身發(fā)力,卸掉了熊立青的殺招。
熊立青見他只顧防守,身子下落,抓住時機(jī)欲以影爪一招擊害。
鄭翎羽嘴角微撇,眼神忽然凌厲。
“麒麟斗法·麒麟光?!?p> 只見他的手臂化成了金黃色虛影附裹的麒麟臂,烙印著金色禱文的神圣氣與混沌氣交相輝映,共成一體,融匯于掌心,化成了赤色的麒麟光。
這僅僅發(fā)生在一剎那,熊立青還未反映過來,卻覺腹部一陣劇痛難忍。再當(dāng)回首,腹部的衣裳已被粉碎,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雙眼怒睜,眸中無神。
鄭翎羽收手,熊立青應(yīng)聲倒地,鮮血染紅了腹部。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事實(shí)上,鄭翎羽刻意將麒麟光的威勢全部集中于掌心,并用柔法將其打入熊立青體內(nèi),因此肉眼看去并無大氣勢。
在場的蕭家父子,秦琴,皆送了一口氣,而其他人眼中就只有不可思議。
熊及青跳下看臺,落在熊立青身旁,攙扶起熊立青,眼神卻突然顫抖,道:“八品?你還真是藏拙了,竟能廢了立青。”
此時酒樓內(nèi)外議論紛紛,一個家族的二少爺被廢了可不是小事,那熊家族長定不會罷休。
果真,熊桀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憤怒,殺氣一震,整個酒樓為之動搖。
“小子,看來你爹真是沒教好你啊,今兒個你的命就留在這兒吧!”說著,伸出手掌,一團(tuán)混沌氣化成了影箭,“呲”的一聲飛去。
“天纓掌!”
影箭正要命中鄭翎羽額眉,一團(tuán)櫻花爆開,櫻花瓣四起飛舞,轉(zhuǎn)眼化去了其銳利鋒芒。
秦琴站在了鄭翎羽跟前,淡淡地道:“決斗本就是刀劍無眼,熊立青被廢只怪他技不如人,況且鄭翎羽對我秦族至要,若你執(zhí)意要?dú)⑺?,那無異于與我秦族為敵?!?p> 蕭默喝道:“熊老狗,不要得寸進(jìn)尺,如今九司城還不姓熊!”
見秦族和蕭家都已經(jīng)擺明了態(tài)度,一時熊桀反倒不知所措起來。
“族長,有鄭家人來了!”一個家丁沖入酒樓,擠過人群,對熊桀喊道。
熊桀怒喝:“不是讓你注意著他們嗎,怎么還走漏了風(fēng)聲?”
家丁剛要解釋,卻被從屁股一腳踢翻在地。
一位衣衫襤褸,卻面相俊俏的青年走了進(jìn)來,張望著他們,而眾人卻怎么也沒見過鄭家的這號人物。
只有在場部分人定睛一看,才認(rèn)了出來。
“鄭……鄭卿洛,竟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