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關(guān)在籠子里,無聲的看著他。
大眼瞪小眼。
“你可別怪我,我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特別是你這樣的阿貓阿狗。”
呸,我可是狐貍??!
她想出聲,可被他禁了聲,她想逃,身體卻被錮靈陣緊緊的縮在那里,無形的鎖鏈,手腳都是無形的鐐銬,她越動越是收的緊緊的。
這叫什么事?
她喚不來師父,只覺得渾身越來越軟綿綿,漸漸的只能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你別費勁了,這個陣法是相對的,你越是使勁,它就越是要吸收你的法能,看你道行真是太淺了,估計撐不過明日了。嘖嘖嘖?!?p> 他一改往日嚴(yán)肅刻板的形象,一邊吃著花生,一邊笑瞇瞇的威脅道。
眉眼皆是戲謔。
他一條腿橫在另一條腿上,花生的外殼一片片都正好被他捏的粉碎。
這樣的威脅還真是立竿見影。
她承認(rèn),她慫了。
她嚇尿了。
一股尿騷味傳來,他拍拍手,笑道:“有趣啊,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把你安排進來,就這點底子,還想騙我,哼?!?p> 好看的手做了一個法訣,她身上的壓迫感都消失了。
“走,我?guī)闳ハ磦€澡?!?p> 他抱起她,腳步輕快地來到了后花園,冰冷的荷塘里,時不時有螢火蟲飛過。
他不懷好意地笑道:“怎么樣?不比溫泉差吧?”
說完,他一把抓住她的前爪,將她慢慢地放入水中,冰冷的湖水,一點點一點點的將她的腳浸濕,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她爾緣莘以后就要把他拉入黑名單了!
這個爾芝金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好在他有些良心,只是到了腿脖子那里就停了下來,給她象征性的洗了一下屁股。
“這里怎么會……”
他看著她屁股邊上的梅花落,頓時愣住了。
這……這……
他施法想要抹去這個痕跡,卻是天生自帶的,無法抹去。
他眼神一喜,卻又很快搖了搖頭,怪了,真是怪事,世界上當(dāng)真有一模一樣的狐貍嗎?
連胎記也是一樣的。
她回到房內(nèi)換了一身衣服,也不知他哪來的女裝,她穿了正好合身。
月夜下,她對著銅鏡里的自己漸漸出了神,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她腦子里都是啥?
一支純金的步搖插在發(fā)髻上,搖曳生姿。
她剛踏了一步,那步搖發(fā)出了陣陣響聲,似乎埋怨她的步子太大了。
她撫摸著步搖,腦海里突然感知到了一段陌生的記憶。
“此乃步搖。步搖步步搖曳,一步一搖曳,步步有我隨你行,步步皆應(yīng)順當(dāng),故步搖不僅提醒你要有女子該有的儀態(tài),更是希望你下次好好打扮自己,別總是粗布麻衣,真是讓人笑話了去,可是拂了為夫的面?!?p> “步搖雖好,但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快樂也是。整日打打殺殺,我早就已經(jīng)厭倦了,為何不和我一起歸隱山林?”
“爾家的仇必須報。你再等等?!?p> “若是,有一天我不見了,你可別來尋我,我辦完了事一定會回來的?!?p> “那得多久?”
“不會太久……”
正對鏡子出神的爾緣莘不知不覺落下了眼淚,眼淚如同珍珠般一滴滴落在了他的心上。
他剛才等的久了,便悄悄開了門,卻看見她在那里默默流淚。
只聽她輕聲哼唱起一首他和她才記得歌曲。
“若問情仇愛無恨,花落葉盡珠玉落,大珠小珠落玉盤,聲聲無情聲聲慢,漫漫桃花夜紛飛,江南花色好人家……”
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一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