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四十五塊田
識香閣內,如中年婦人一般站在多寶閣柜前猶豫不決的人不少。
或是不相信這香丸的作用。
或是對著價格望而卻步。
但在他們身邊總會出現(xiàn)一些高談闊論的說這香丸是如何如何好,又說要買多少多少枚香丸的人。
于是乎,本來猶豫不決的人在聽了那些人的話后便咬咬牙買了下來。
每當這種猶豫不決的人買了香丸后,原本在他身旁高談闊論的人便又會在店里隨處轉轉,尋找下一位和他一樣想買香丸又猶豫的人。
而在識香閣對街酒樓的二樓之上,鹿賀凜看著從店內不斷有人拿著香囊出來,就知道店里的生意不差,甚至還算得上挺好?
“阿凌,沒想到第一天開業(yè),就有這么多人買啊!”
這屬實是在意料之外了。
她本以為第一天開業(yè),能有幾個人買便已經(jīng)算得上不錯。
沒想到竟有這么多人?
“阿姐做的香丸本來就好?!?p> 鹿滄凌的意思是自家阿姐做的香丸這么好自然是不必擔心銷量。
正所謂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條街上的街角,人跡罕至之處。
拿著一大包銀錢的云雨正和面前人說:“就是這樣做明白了嗎?”
云雨對面的人收下一兩銀子,才笑嘻嘻的應了聲好。
隨后他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識香閣內。
游走在猶豫不決的人之中。
而那位花了半月的銀錢,買了枚助眠的香丸的中年婦人,此時正站在自家姑娘的閨房里。
“姑娘,我今日上街,發(fā)現(xiàn)了一家新開的香料鋪子。這家鋪子十分奇特,里面只售香丸,不售香粉。而且里面的香丸據(jù)說還有不同的藥效。奴婢進店一看,竟有介紹說是可以幫助睡眠的香丸。奴婢想著姑娘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奴婢心疼極了。便買了一枚那香丸回來,想讓姑娘試試?!?p> 那中年婦人說著,便從懷里掏出裝有香丸的香囊,又遞給正在貴妃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瘦弱少女。
只見貴妃椅上的少女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
素色的眼下滿是烏青。
一看便知是被無法入睡折磨著。
少女伸出衣袖下軟若無骨的小手,接過中年婦人遞來的香囊。
拿在手里細細打量著,香囊上沒有任何的刺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那香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卻令她十分的喜歡。
花香混合著藥香,說不出來的好聞。
和迎香樓賣的香丸完全不一樣。
中年婦人只聽貴妃椅上的少女說:“奶娘,這味道我喜歡,謝謝你?!?p> 不知為何那婦人聽著少女的貼心話,陡然覺得鼻頭一酸。
她家姑娘本應向其他人一樣活潑。
若是這香丸真的有用便好了。
“姑娘,今夜就把這香囊放在枕邊試試吧?!?p> 中年婦人哄人似的語氣說話。
“嗯,我知道了奶娘?!?p> 貴妃椅上的少女卻想的是這么些年什么法子都試過了,還是睡不著。
這香囊又有什么用呢。
不過是圖個安心罷了。
當晚,少女依著奶娘的意思,將那香囊放在了枕邊。
后閉眼想著今晚又得多久才能睡著。
想著想著..
再一睜眼,床幔外竟已是天光大亮,清脆的鳥叫不斷從窗外傳來。
頭一次,她覺得這鳥叫聲格外的動聽。
?。。。?p> 天亮了??!
這就代表著她一夜好眠,竟沒有半夜夜不能寐的時候。
難道那香丸真的有用?
奶娘說得沒錯,這香丸真的有用。
而她枕邊裝有香丸的香囊正散發(fā)著它獨有的味道。
“奶娘,奶娘?!?p> 昨日還是提不起力的少女,今日的叫喊也帶著些中氣。
“姑娘,怎么了?”
中年婦人一聽見內間自家姑娘的聲音,便急沖沖的進來。
她聽著聲音如此的急切,還以為是出了事。
“奶娘,這香丸真的有用??!”
直到方才她才睡醒,她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中年婦人一聽到這香丸有用,鼻頭又忍不住一酸,強忍住要哭出來的情緒。
這是該高興的日子,不應該哭的。
“我得告訴爹爹和娘親這個好消息,奶娘我要更衣?!贝采线€穿著寢衣的少女愛不釋手的抓著香囊,嬌憨的對著中年婦女說道。
“對對,得告訴老爺和夫人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她倒是光顧著高興了,忘了這么重要的事當然得告訴老爺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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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賀凜的識香閣在冀州城開業(yè)的消息,被人悄悄地送往城外。
“清玉,你看看這個?!?p> 葛清玉接過周祁鈺手里的信件,細細的看了起來。
“殿下,鹿小娘子開了一間香料鋪子啊。”
一目十行的看完,葛清玉得出這個結論。
“并不是香料,而是香丸?!?p> 周祁鈺清冽的聲音淡淡的提醒著葛清玉,這可不是普通的香料鋪子能比的。
“是和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用的同的一種香丸?”
那就不得了了,若是人人都能買到這能夠防止染上疫病的香丸,那就根本沒有染上疫病這一說法。
“應當不是的,我已經(jīng)讓人去店里把每種香丸都買了一枚回來,到時候就知道了。”
若是所有的香丸都有他們用的這種藥效,要是被人知曉會引發(fā)禍事的。
周祁鈺心想這鹿小娘子應當是沒有這么沒有防備心的。
更何況她還有一位聰慧過人的弟弟,他能想到的,想必那位小郎君也能夠想得到吧。
“叩叩...”
敲門聲響起后,門外隋知的聲音應聲響起:“殿下,隋知有事稟告?!?p> 門內周祁鈺和葛清玉對視一眼,待葛清玉將剛剛那封信收入懷中,周祁鈺才說了一聲:“進來。”
“殿下,淮安鎮(zhèn)上的人已經(jīng)不用再每日施針,只需再吃半月的湯藥便可完全痊愈?!?p> 隋知的話,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做的好?!?p> 不僅是周祁鈺認為隋知做得好,就連最開始極其看不順眼隋知的葛清玉也忍不住說道:“不愧是百醫(yī)圣手?!?p> 隋知聽著二人的贊揚,沒有任何的虛承,他現(xiàn)在最關心的一件事便是周祁鈺何時能介紹他認識那位制造香丸的人。
“殿下,既然我答應你的事情我辦到了,那么也是時候兌現(xiàn)我們當初的承諾了?!?p> 隋知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他想和那位好好的探討一下人生真諦??!
“咳,這個不急。淮安鎮(zhèn)上的人是好得差不多了,可周圍還有好些村、鎮(zhèn)需要去了解實際情況如何。等所有的地方染上疫病之人都痊愈后,才算完成?!?p> 話是這么說,可隋知怎么感覺眼前的周祁鈺莫名了有一點眼神閃躲呢。
大概是他想多了吧。
既然周祁鈺都開口了,隋知自然也不能不去,只得說:“是,殿下。明日我便啟程去考察實際情況,帶我回來后,希望殿下可以兌現(xiàn)承諾?!?p> “那是自然?!?p> 周祁鈺這話雖然說得理直氣壯,但目光卻沒有直視隋知。
而一旁的葛清玉聽得一愣一愣的。
殿下可真敢說啊。
翌日一早,隋知在安頓好后面淮安鎮(zhèn)上眾人需服用的湯藥后,便帶著邵紹生、小童二人出了淮安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