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蘇夢帆便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
看著手中的鐵片,一時不知道怎么辦了才好。
面對亨特的如此信任,讓自己的內心開始羞愧了起來。
前世那渾渾噩噩的日子讓當時的蘇夢帆渴望著那種自由的生活,就像是外面的鳥兒。
玩過游戲后,便向往著游戲里面的世界,想要經歷那些豐富多彩,緊張刺激的生活。
但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奢求。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不知受到了多少苦難。
面部猙獰的怪物?奇怪擾人的聲音?面對戰(zhàn)友的慘死,自己卻毫無作用,只能被迫親手殺死戰(zhàn)友。
以為一切都會慢慢變好,但陰謀卻籠罩著自己,呼吸感到緊促,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上那被甘甜的美酒、舒適的溫柔鄉(xiāng)。
已經失去了時間觀念,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一個月?半年?一年?
這樣看來時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只想著如何過完每一天,如何安全平穩(wěn)的過完每一天。
就這樣,蘇夢帆又開始陷入了迷茫的道路上,站在十字路口開始徘徊。
…………
當蘇夢帆抬起頭時,眼睛不同于之前那么迷茫了,但眼神中卻出現(xiàn)片刻掙扎。
這一刻,或許是系統(tǒng)任務的強迫下,亦或者是阿爾科恩原身的影響下,更甚者是亨特所說的話影響下。
讓蘇夢帆明白了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
確定好了目標,便開始向目標前進——破壞隱形守望者的陰謀。
而這將會是自己這段經歷的證明,亦或者是救贖。
…………
這半個月以來,身體已經恢復了一大半。
蘇夢帆從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張地鐵的小型地圖。
這是一張邊緣燒焦了的市集的廣告卡(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東西了),他用鉛筆把大都會站圈了幾圈。
去大都會站的路看起來十分好走。
在指揮官描述的那個古老的年代,他們從一個站到另一個站,甚至轉線搭另一列車,都不需要攜帶武器。
那時候,從隧道一端到另一端花的時間甚至不超過一個鐘頭。
在那個時候,隧道里只有川流不息的列車——當時全俄展覽館站和大都會站之間的距離似乎是可以一目了然的。
沿著軌道線可以直接去屠格涅夫站,那兒有一條步行道,通往舊址名為切斯蒂·普魯?shù)碌牡胤?,蘇夢帆已經仔細核對過了。
或是選擇基洛夫地鐵線和紅色地鐵線,索科爾1號地鐵線——直接到大都會站……
在有火車和熒光燈的年代,這樣的旅程大概只要半個鐘頭。
但自從大字書寫的“紅色地鐵線”的紅色橫幅掛在了去往切斯蒂·普魯?shù)抡镜牟叫械郎?,就再沒有必要去考慮去大都會站的這條步行道了。
紅線的領導人放棄了把規(guī)則強加給整個地鐵系統(tǒng)里的居民的嘗試,而在地鐵沿線宣傳起了新的理論。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未能拋棄舊夢,給地鐵系統(tǒng)取名為“V.I.列寧大都會”,但他們沒有為這一宏偉的計劃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
盡管表面風平浪靜,但多疑的本性卻仍然改變不了。
數(shù)以百計的國家安全機構如往日一樣延續(xù)著可格波的風格。
時刻監(jiān)視著紅色地鐵線里的快樂居民,而且他們對其他線路來的客人也一直是好奇心極強。
沒有得到“紅場站”管理員的特別許可,沒有人可以隨便到其他站去。
對偶然到此的訪客也會像對待間.諜一樣實行全面監(jiān).視,兩者等同,命運都是悲慘的。
因此,蘇夢帆根本沒指望通過屬于紅線的三個站去到大都會站。
沒有什么捷徑可以直達地鐵的心臟。
大都會站……這個名字只要在聊天中被不經意地一提,都會讓蘇夢帆浮想聯(lián)翩。
他一開始并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僅僅是認為那里是波斯利大都會的勢力,知道那里有個列寧圖書館站。
也知道斯巴達游騎兵也在那里。
在一次與亨特的交流中,亨特的語調里有種含糊不清的悲傷,說:“阿爾科恩,那可能是地球上最后一個可以讓人像人一樣生活的地方了。
在那兒他們還沒忘記‘人’這個字是什么意思,怎么念?!焙嗵乜喑匦πΓa充句。
“那是座城市?!?p> 大都會站位于四條地鐵線的交叉點,它自身就有四個站:亞歷山大花園站、阿爾巴特站、博洛維特站和列寧圖書館站。
這片廣闊的地區(qū)是文明的最后所在,最后一個有著省級人口數(shù)量的地方,每個人都禁不住要稱之為一個城市。
它擁有一個和大都會站同義的名字:“大都會站?!?p> 或許是因為這個詞帶有異域色彩,那兒似乎有一種強大而神奇的古代文化久久回蕩著,保護著它的居民。
大都會站仍然是地鐵系統(tǒng)里的傳奇。
在那里,也只有在那里,你仍然可以遇見擁有古老和神秘知識的智者,在這個艱難的新世界里你是找不到他們的。
他們知曉幾乎其他所有站的居民,和整個地鐵的本質,但由于這些知識無人發(fā)掘,人們慢慢陷入了混亂和無知的深淵。
他們被四處驅趕,最后發(fā)現(xiàn)唯一的避難所就是這兒,大都會站張開雙臂歡迎他們,因為他們的同事在這里掌權。
這也就是為什么在大都會站,而且只有在大都會站,你可以遇見曾在著名高校任職的老教授們,盡管學校早已是一片滿是老鼠和霉菌的廢墟。
最后的藝術家們也生活在此——演員、詩人。
最后的物理學家、化學家、生物學家……
那些儲存了人類最輝煌成就的頭腦,那些通曉千百年歷史的學者,全都生活在此。
一旦他們死去,這些知識就再無人知曉了。
大都會站在過去的市中心下面。
它的正上方是列寧圖書館——儲存各年代最廣泛知識的信息庫。
那兒有數(shù)十種語言編撰的成千上萬的書籍,覆蓋人類思想的各個領域。
還有數(shù)百噸的各種信件,標記文件,象形字,有些文件已經沒有任何人看懂了,因為那種語言已經隨著最后一個懂它的人的死去而消亡。
但是大多數(shù)存書還是可以閱讀的,那些一百年前的逝者和書的作者對生者還有許多話要說。
在所有可以設法派出考察隊到地表的同盟組織和實力強大的基地之中,只有大都會站派出潛行英雄去取書。
只有在這兒,知識得到如此珍惜,以至于人們愿意支付巨資,賭上志愿者的生命去挽救書本,放棄物質資產去購置精神財富。
而且,除去表面上的不切實際和政府的理想主義,大都會站年復一年強大,麻煩都繞道而行。
遇到任何威脅,整個地鐵都會團結起來準備抗爭。
在那兒,紅線和漢莎之間那場最后的戰(zhàn)役仍然回響在生者的記憶中——戰(zhàn)爭已經平息了,一種不可侵犯的神奇氣場籠罩著大都會站,福祉降臨于此。
蘇夢帆去過地面上的列寧圖書館,雖然那里徘徊著圖書管理員。但那里的書籍卻是實實在在的寶藏。
一想到這個美好的城市,就知道去到這樣一個地方一定是不容易的。
他可能會迷路,要經受危險和體力的考驗,不然目的地反而沒那么有魅力。
如果沿著紅色地鐵線穿過基洛夫站到列寧圖書館站看起來太冒險,那么他就不得不試圖去搞定漢莎的巡警,沿著環(huán)線繼續(xù)走。
蘇夢帆更仔細地凝視著燒焦的地圖。
現(xiàn)在,如果他能事先編好借口,和和平大道站封鎖線的守衛(wèi)搭上話兒,然后打一架或是什么的,成功穿過漢莎轄區(qū),那么去大都會站的路程就夠近了。
蘇夢帆用手指在地圖上指點著路線。
如果他穿過6號線的兩個站去到和平大道站,就可以從庫爾斯克站出來。
然后,他可以換條路從阿爾巴特波克羅夫線到阿爾巴特站去,也就是說,去大都會站。
是的,就在去GM廣場的路上,戰(zhàn)爭之后,列寧圖書館被作為交換條件交給了紅色地鐵線,但是紅場站保證所有旅行者都可以自由過境。
這是和平協(xié)議的基本條款。
如果蘇夢帆不計劃停留,而是穿過它,那他就可以自由出入。
想到這點,他決定堅持計劃,設法消除沿線各站的困難。
如果有地方不能成功通過,他對自己說,他還可以找到替代路線。
蘇夢帆覺得地圖線路麻煩得過分了,即使是最短的路程也計劃得困難重重。
比如說,你可以從和平大道站的右邊出發(fā),而不是左邊——蘇夢帆用手指在地圖上下劃到5號地鐵環(huán)線——直到到達基輔站。
你就可以通過步行道轉到菲列夫斯卡亞地鐵4號線或者阿爾巴特-波克羅夫線上,再走兩個站就可以到大都會站。
蘇夢帆不再覺得這項任務是不可能的了。
辨認地圖的小動作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自信。
現(xiàn)在他知道該如何行動了。
帆路
高考加油,金榜題名! 感謝“孤王之意”打賞的500起點幣。 由于字數(shù)限制,暫時不加更。會在上架后一一補上。 感謝各位讀者的支持與對劇情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