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特訓(xùn)
由于種種原因，監(jiān)獄里的獸人和地精地位最低賤，是人人喊打的對象，時常遭受獄卒看守們的折磨。捧高踩低是人天生的劣根性，困苦的囚犯們?yōu)榱税l(fā)泄心中的積郁，也會習(xí)慣性地刁難綠皮。
長期吃不飽導(dǎo)致了綠皮們體格普遍萎縮，能用的裝備更是簡陋，在對抗中基本上就只能靠一雙拳頭，而赫默他們幾人體力皆是巔峰狀態(tài)，用的武器也五花八門，因此今晚越獄隊的五名獸人在和赫默他們的械斗式比賽里完全處于下風(fēng)。
尤其是當(dāng)看到赫默掏出短筒槍朝與他搶球的獸人開槍時，連艾薩里昂都險些沒崩住。
有拉德莉莉的神諭，艾薩里昂對侄兒對給赫默送東西的事情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搞出什么帶頭越獄的事情出來，他都能當(dāng)做視而不見。
可這送槍...是有點過分了吧。
“他有槍！俺沒有??！不公平！”
搶球的獸人忿忿地朝四周大吼。
槍口對準(zhǔn)了對方的額頭，赫默邪魅一笑，“午時已到！”
嘭！
獸人大只佬話音沒落就被赫默一槍在腦袋上開了個黑峻峻的洞。
見又掛掉一個獸人，觀賽的囚犯們更加亢奮了。
五對三，哪怕吉納維芙全程都是在球場上閑逛摸魚，赫默他們四人仍然將比分搬到了不可逆轉(zhuǎn)的高度。
一場比賽很快就以對方盡數(shù)死亡結(jié)束，人群散去，賽后蕭瑟的球場上只有兩名看守清場，面無表情地將尸體拖出去焚燒掉。
囚犯的命在艾索塔瑪哈監(jiān)獄不值一提，更何況是世仇綠皮。
沒人會因為幾名獸人的死而心生惋惜，他們只會期待下一場屠戮的開始。
從此，靠著精良的武器，赫默小隊徹底霸占了烈火橄欖球賽的冠軍位置。
原本赫默以為自己的蹲牢日子就這么順風(fēng)順?biāo)剡^下去，直到某個周末的下午，兩名天鷹軍團的士兵找上了他。
天鷹軍團是伊瑞斯的頂尖軍團之一，跟隨艾薩里昂常年征戰(zhàn)惡地，渾身顯露的殺氣與精良的制式盔甲和普通的監(jiān)獄看守有很大區(qū)別。
因此見到來人不是和他混的好的守衛(wèi)大哥，赫默第一時間從鋼架床上翻身，警惕地注視著兩人。
“你們是....”
兩名天鷹戰(zhàn)士沒有廢話，直接將赫默從床上拉起來，給他被蒙上布條。
突如其來地黑暗使得赫默心慌不已，“這...這，兩位大哥，這也沒到放風(fēng)時間啊？是誰要找我啊？”
該不會艾薩里昂想起自己了吧，終究逃不過清算嗎？
就算是要拉去路易十六快樂臺斬首，那也得給自己準(zhǔn)備一頓斷頭飯吧。
太不講究了。
兩名天鷹軍團戰(zhàn)士無視了赫默的抵觸，押解著人出了牢獄。
清晰的腳步聲回響在耳旁，心情忐忑的赫默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直到進入了一個貌似寬闊的地域，微風(fēng)拂過臉頰，兩側(cè)士兵退下，布條被摘下來…赫默才看見了自己眼前的景象和那個雕塑般的巍然不動的人。
這是一個金色的下午。在阿納迦羅斯永遠看不到的景象。赫默站在一座陽光充足的操練場里，遠方的白塔林立，將外面沐浴著金光的伊瑞斯王都框成了一幅絕美的油畫。若不是城堡下方街道熙熙攘攘，空中還有緩緩移動的浮云、奧術(shù)鳳凰和獅鷲，伊瑞斯的王，艾薩里昂就站在他面前，赫默說不定會伸手去摸摸看油干了沒有。
“隨便選一把你擅長用的武器，我們便開始吧?！鄙泶捤杀惴陌_里昂身姿挺拔地站在赫默面前，手握刃牙劍，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凝望著錯愕的青年，淡然地說著，“從今以后由我來教你如何像一個真正的戰(zhàn)士去戰(zhàn)斗?！?p> 赫默：？？？
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自己頭腦不清晰了？
艾薩里昂居然要教自己武技？
“赫默哥，快選啊。”一旁正在練雙手劍的艾雷恩見赫默發(fā)愣，小聲提醒了一句。
誰知頓時引來一道冰冷的視線，艾雷恩如墜冰窟。
“看來你還有力氣關(guān)心別人，很好，待會加練兩個小時?！?p> 不??！
天空是蔚藍色，窗外千紙鶴....艾雷恩瞬間黯淡失色。
“叔...”赫默不自在地挪挪手銬。
“嗯？”艾薩里昂冷漠睥睨著膽大包天的混小子，后者連忙把話憋回了嘴，換了個稱呼。
“艾薩里昂大人，您這是干什么？”
突然要教自己戰(zhàn)斗？我去？認真的？
“我之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去選一把武器上戰(zhàn)臺，別讓我重復(fù)第二遍。”
如果不是拉德莉莉女神的旨意，艾薩里昂才不會搭理赫默，女神的任務(wù)罷了。
艾薩里昂自顧自走上戰(zhàn)臺，金色的朝陽他的睫毛上、皮膚上籠罩了淡淡的光暈。他整個人站在戰(zhàn)臺那里無形中散發(fā)著凌人的威嚴(yán)氣勢，是高等精靈中毋容置疑的傳奇。
赫默思緒轉(zhuǎn)的很快，猜想是拉德莉莉在操控這一切，不禁心生感慨，抱住一個靠譜的神的大腿就是舒服。
拉德莉莉才不是不靠譜的莉莉絲，一定不是。
赫默給自己不斷暗示。
想明白事情來龍去脈，他心情大好，走向艾雷恩身旁的武器架看了看，都是些高等精靈制式裝備，華麗的金銀兩色，與黑暗精靈冷色調(diào)的裝備風(fēng)格相去甚遠。
他隨手選了一柄特大劍揮了揮，露出滿意的笑容。真男人就該玩點猛的，做大劍俠縱橫天下。
赫默扛著大劍，信心滿滿地走上戰(zhàn)臺與艾薩里昂對峙。
傍晚清風(fēng)徐徐，繁華的城市漸漸瀲入暮色，閑暇的人群時隱時現(xiàn)，數(shù)只奧術(shù)鳳凰在云層鳳鳴。
“動手吧。”
艾薩里昂單手執(zhí)劍，沖赫默挑了挑眉，后者嘴角挽起一個弧度，低喝一聲，掄起大劍徑直朝守望者攻去。
“全是破綻?！?p> 艾薩里昂不屑地道了一聲，他佁然不動，直到在裹挾著勁風(fēng)的重劍即將劈下才斜著在額頭前架起長劍，輕松寫意地卸去了重劍力道，手腕靈活地轉(zhuǎn)動趁著赫默去勢未回，將刃牙劍劍鋒架在了后者的脖子上。
“不夠看。再來?！?p> 劍鋒轉(zhuǎn)動，劍身重重拍在赫默右肩上。
右臂麻木幾乎失去了知覺，赫默吃痛冷嘶一聲，好半會才提起重劍，向艾薩里昂攻去。
幾秒后，重劍從赫默手中脫落，他整個人被艾薩里昂踹下了戰(zhàn)臺，重重跌倒在沙坑里。
還沒等他掙扎著爬起身，又聽了艾薩里昂沒有情緒的傳喚，“繼續(xù)?！?p> “尼瑪...”赫默欲哭無淚。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是在挨艾薩里昂的毒打，全身都快散架了。
即便他全力以赴在對方手上仍過不了幾招，反而讓艾醬的神色越發(fā)嫌棄。
看著赫默鬼哭狼嚎，狼狽不堪地模樣，艾雷恩不禁偷笑，就像是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他就是這么過來的。
“繼續(xù)受苦吧，赫默哥！”
在痛揍赫默，稍微感到愉悅的同時，艾薩里昂也有些困惑，他不明白，女神為什么會選中這個孱弱的恐懼領(lǐng)主作為神選，哪怕是從負誓者軍團里隨便挑一個戰(zhàn)士都比他能打。
還是說，赫默有什么特別值得神明在意的一面，所以拉德莉莉才會再三吩咐自己對其特別關(guān)照。以至于這段時間，他聆聽到女神的指引比過去往年心靈電話次數(shù)總和還要多。
罷了，既是神的旨意，凡人無需去揣測。
艾薩里昂只能加倍鞭策赫默。
他也想知道，這個狂徒的未來極限究竟在哪里。
嚴(yán)苛的訓(xùn)練一直到晚上，夜幕降臨時艾薩里昂方才收手。
操練場四周鋪滿金色的燈光，裝飾水晶在夜幕下吞吐著星火，赫默雙手撐著膝蓋，重重地喘氣，汗珠一連串地從額頭和兩鬢落夏，他的影子在戰(zhàn)臺上被拖得極長。
“今天就此結(jié)束吧。”艾薩里昂將刃牙劍收回劍鞘，接過仆人遞來的潔凈毛巾擦了擦手，期間大氣沒喘一口，語氣也很平靜，就像適才揍了一下午赫默的是其他人，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直到艾薩里昂走下階梯，赫默方才重重地倒在臺上，雙眼無神地望著繁星璀璨的夜空，有氣無力地呢喃：“結(jié)束了，終于...”
似是聽到了赫默的話語，艾薩里昂停在了臺階上，頓了頓說道：“明天早上開始，繼續(xù)?！?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赫默覺得艾薩里昂似乎在笑他。但反正他是笑不出來了，因為從今天起殘酷的特訓(xùn)生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