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臧妙語選了家裝潢花哨的泰餐,臧良言和簡吉安一走進店門,被里面燈帶給驚到了。
他們倆很少到這種看起來很精致、但每樣菜都少得可憐的地方吃飯,乍一看,還覺得挺新奇。
被服務員領著往里走,經(jīng)過一桌桌客人時,臧良言刻意看了看別人桌上的菜品??戳艘宦分?,臧良言忍不住問臧妙語:“哎,我說你今天請客,管飽嗎?”
“當然管飽,難道我還能餓著你們不成?簡吉安下午還得帶訓呢,我可不是沒良心的人。”臧妙語叉著腰,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好不容易請一次客,她可不想讓臧良言看不起。
入座之后,臧妙語主動把菜單遞給臧良言,可是臧良言隨手翻了幾頁,又有了疑問:“菜單上畫著都挺大一份,怎么看人家桌上的就那么點?”
“你得看什么菜,你把想吃的都點上,不夠的話我再加?!标懊钫Z不能理解男孩子點菜怎么會有這么多問題,她們女孩子點菜都沒這么糾結。
最終臧良言和簡吉安各點了兩樣菜,臧妙語看他們都點了主食,便多點了幾樣小食,想每樣吃幾口。
臧妙語給服務員報菜名的時候,臧良言忍不住湊過去看:“你點的都是點心?”
“是啊,你們不是點了主食嗎?我們一起吃,我點的這幾樣都可好看了?!?p> “好看?”簡吉安其實已經(jīng)在一旁憋了許久,先前想問的話都被臧良言問了,這回終于輪到他開口:“不應該是好吃嗎?”
臧妙語嘆了口氣,像老師一樣教育他們:“你們不能只想著味覺體驗,視覺體驗也很重要!再說了,視覺體驗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是會影響到味覺體驗的!”
簡吉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看來我以后做菜,還得給你擺個盤?!?p> “倒也不必……”
這家店上菜還是挺快的,沒一會菜就一道接著一道上上來。只是臧妙語跟個猛虎一樣攔著,不讓臧良言和簡吉安動筷子。
臧良言已經(jīng)餓了,他知道自己說話不管用,便指了指簡吉安:“吉安可是累了一上午,你就不能讓人家先吃點?”
臧妙語抬頭看了看簡吉安,有點猶豫,但最終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再等一會,就一會。”
臧妙語硬是等到了所有菜都上齊,拍了好幾張照片,才邀請他們動筷子。
簡吉安撥了撥裝蝦圈的那個擺件鐘,紅色的復古座鐘,上面的時針分鐘都能轉(zhuǎn)動,簡吉安玩得還有點開心:“這裝飾品確實都挺好看的,有趣。”
“是挺有趣?!标傲佳噪S口跟了一句,但當他拿起筷子翻了翻鐘里裝著的蝦圈、數(shù)清楚蝦圈數(shù)量之后,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四個?我沒記錯這道菜八十幾塊錢吧?”
臧妙語咬著筷子點點頭:“但你看著蝦肉多緊實,一個圈里邊得有差不多十只蝦吧?!?p> “可以啊臧妙語,你可真會過日子?!?p>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嘗嘗這冰皮卷,蘸醬好吃?!?p> 臧妙語倒是沒想到,那冰皮卷,她都是三口一個,這兩個男生一口一個,一下子就見了底。臧妙語沉思了好一會,拿起旁邊的菜單,又加了幾個菜。
簡吉安調(diào)侃臧妙語:“妙語,一會真是你付賬?現(xiàn)在還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要不我來吧?”
“開什么玩笑,我剛拿的零花錢,不花出去點我都不舒服?!标懊钫Z不想丟這個人,她現(xiàn)在可有小金庫攥在手上。
當然簡吉安也不勉強,這花錢的愿意,他也就沒話可說了。但簡吉安想和這頓昂貴的泰餐一爭高下:“妙語,你后天開學吧?明天晚上住回來嗎?住回來的話,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臧妙語搖了搖頭:“不,我今晚就回,明天我們院部在學校音樂廳有一場演出,專供市領導的,從早上就得排練,我住家里太遠了?!?p> 簡吉安放下筷子:“那正式演出是幾點,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啊,我還想邀請你們呢,明天下午四點二十開始,五點半結束,你們來嗎?”臧妙語看向簡吉安的目光充滿期待,但她其實在問出問題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想到了,最近天氣熱,下午太陽又大,籃球隊的訓練時間都往后推了,剛好卡在他們演出的時間。
簡吉安想了想,有些勉強:“跟我?guī)в枙r間有些沖突,但我盡量去,要是演出沒看成,結束我也給你慶功?!?p> 臧良言輕咳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問道:“不去的話,這頓飯還蹭得成嗎?是不是得跟你A了?”
“你愛去不去。”臧妙語翻了個白眼,頗有郁悶地埋頭吃飯。沒注意到臧良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倒有點小時候干壞事得逞的樣子。
第二天臧妙語一早就去學校排練,她想先感受一下大伙練琴的氛圍,在樂曲聲中汲取一些靈氣。
不過朱鈺五一沒回去,閑著沒事天天在學校練習。這一會大家都在爭分奪秒地摳細節(jié),她倒是一臉輕松。
臧妙語湊到朱鈺身邊去,靠朱鈺就想跟她一起摸魚,但張柏正在旁邊守著,一句話就給臧妙語給說羞愧了。
張柏把臧妙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臧妙語,你別告訴我,這個假期你在家也每天練琴?”
“那當然……不是,我養(yǎng)傷呢。我腦袋破了,聽我自己的爛水平彈出來的曲子,會頭疼?!?p> “你這會不練一會校長就要讓你頭疼了?!?p> 張柏給臧妙語扔了一大袋的葡萄干,說是他們老家特產(chǎn),特意帶過來給大家嘗嘗。
臧妙語撐著膝蓋站起來:“得,你就是在點我,說我是顆只配看著鈺鈺休息的酸葡萄,我走?!?p> “你怎么那么多戲。”朱鈺聽不下去了,拿起放在一旁的葡萄干朝她揚了揚:“我也有,大家都是酸葡萄。”
臧妙語走過去捏了捏朱鈺的臉,嘆息著:“行,酸葡萄一號要去練琴了,再不練琴真要廢了?!?p> 古箏班有專門的排練教室,因為古箏擺放占地比較大。二胡笛子這些在外面的大廳練習,排排坐。
所以……如果有人找來的話,一定會先看到他們。
臧妙語不知道今天到底會不會有人來,就算會有,應該也不會在早上吧?但她還是抱有了一絲絲的期待。
臧妙語走了沒幾步又倒回來,回到朱鈺身邊,小聲說:“要是一會臧良言或者簡吉安過來了,你記得告訴他們我在105教室?!?p> 朱鈺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些喜悅:“他們都會過來嗎?什么時候?”
臧妙語抿了抿嘴,別扭地說:“不知道不確定,我只是先說一聲,萬一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