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幾日,終于回到了翊城,母親一月沒見我,早早的收到信,在國公府門口等我,終于回到了家里,母親為我親自下廚做了飯食,我吃了好多母親才作罷。
回到房間,我終于躺到了自己熟悉的床榻上,腦子里掃過好多事情。
我想到了那時林南他們從宏城回來不久,景州邊境就發(fā)生了暴亂,景州作為以前安家駐軍之地,被乘機(jī)侵入,皇上讓林南和程帆都跟著霖哥哥去了景州,我也偷偷的跟著去了,把母親氣的夠嗆,母親趕忙聯(lián)系霖哥哥接應(yīng)我到景州。
得知我遇到危險,母親與父親不顧身份,毅然決然的也來了景州,將以前安家的軍隊調(diào)出來,才救下了我,可母親也由于越級調(diào)兵,被有心人夸大其詞,雖然平定了暴亂,可還是遭了滅門之禍,皇太后極力想保下母親,可沒能成功,余后的日子,皇祖母很是懊悔,幾日之間,衰老了不少。
霖哥哥因軍功顯赫,饒了性命,卻被永世發(fā)配在景邊大營里,不得回翊城,皇太后用命相搏,保下我,許在宮里住下。
我很害怕這次會再次發(fā)生這樣的事,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每次事情發(fā)展的順序都是按照以前的大體方向來的,有一些細(xì)節(jié)極其相似時我都會害怕會再次失去身邊所有人。
次日,我去翻看了景州的卷宗以及翊城的史書,再結(jié)合上次我了解的一些事情,書上種種跡象表明,發(fā)現(xiàn)上次發(fā)生的動亂極有可能參與的是景州的人,景州州主是誰來著?
!程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不敢再去往壞處想了,不可能吧,不會吧,我從來沒有嘗試了解過這些事情,但是我還是安慰自己,這些只是我自己的猜測。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一定要去早些做些什么。
我趁著林南沒事,將他叫到晏清家里,我也帶著霖哥哥來會和,我們到的時候,程帆也告假早就到了。
我嚴(yán)肅的神情也許嚇到了他們,他們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還是認(rèn)真的聽我說。
“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可能不可置信,但是絕對有跡可循,所以希望你們可以信我,有些事我也不確認(rèn),所以需要你們幫忙?!?p> 我將景州邊境有可能暴亂的事情向他們幾人全盤托出,還將我的猜測說了出來,景州是程帆家主管的地界,大家都默契的看向程帆,想聽聽程帆的看法。
程帆低頭眉頭皺到了一起,在思考著什么,程帆抬起頭看向我,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有些不敢對視,眼神飄忽著,大家都沒出聲,大家都在顧慮著一件事。
我趕忙解釋,“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但景州的事一定是真的,你們可千萬要相信我?!?p> “你這消息是從哪里來的?”霖哥哥問我。
“這個我不能說,我也不知道讓你們?nèi)绾蜗嘈盼??!蔽液軣o措的說道,如果要說的話,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想被他們知道的,因為我不知道這事說出來是好是壞。
晏清見狀,站起來說道,“和兒既然說出來了,一定是有根據(jù)的,再者景州萬一出事,程帆也會被牽連,反正我相信和兒?!?p> “謝謝晏清”晏清說完,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又坐下?lián)ё×宋业母觳病?p> 大家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信,”程帆突然開口,“我會讓我家的心腹幫忙查一下景州最近發(fā)生了什么。”程帆對我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慰我。
“謝謝程哥哥,我對景州的情況也沒有太過了解,所以你一定查查州府里有沒有嫌疑之人?!?p> 程帆看向我,隨機(jī)拉出一個笑容,“好,我立馬去布置。”
“我也信。”林南在一旁開口。
“謝謝你,林南?!蔽铱粗帜舷蛩乐x。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有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讓我不得不信?!?p> 我警惕的看向林南。
林南擺手,“沒懷疑你,但你多時在宮中,總能接觸到一些我們無法接觸的事情,但是我信你說的,你有不想說的,我也不會逼你的?!?p> “這?!绷馗绺缭谝慌蚤_口,“哥哥也信和兒,只是這事牽扯太大,我得回府里和其他將領(lǐng)好好計劃計劃,對了,先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否則被有心人將這鍋扣到我們身上就不好了?!?p> “好,那大家就先回去。”霖哥哥建議道。“等有消息了我告訴你們?!?p> 大家這幾天忙的厲害,我也沒有其他渠道了解,只好來宮里找找皇太后。
總覺著每次來宮里都可以碰到大皇子,又在皇太后這里遇到了大皇子,大皇子逮住我,讓我陪他去散步,皇太后默允。
我只好跟著去,走的半死不活的,我想,他肯定看出來了吧,我不想散步。
“阿和這些天心情不好?”大皇子問。
“沒有沒有?!蔽疫B連擺手,“可能是起早了,有些累?!?p> “那我們?nèi)ツ沁呅菹??!贝蠡首又噶酥覆贿h(yuǎn)處的涼亭。
“嗯?!蔽覀兦叭ピ跊鐾だ镒?。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突然大皇子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外公這幾天經(jīng)常和景州那邊聯(lián)系,不知道在忙什么,總是把我也叫過去,外公也叫,母后也叫,這幾天我兩頭跑著?!?p> 我心想,以前的時候,雖然是很久很久之后才找到宰相與外邦勾結(jié)的證據(jù),可如果時間是現(xiàn)在的話,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那這件事是不是也是導(dǎo)火索呢?得去查查丞相!或者其他相關(guān)之人!
“阿和,阿和?”大皇子的叫聲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
“哦,盛年哥哥,抱歉,我有點急事,可能得先走了?!蔽艺酒鹕碚f道。
“那你先去吧,等你閑了再來宮里?!贝蠡首诱f。
“嗯,好,一定?!蔽肄D(zhuǎn)身走的很匆忙。
回到家里,我吩咐人去請了林南,我們依舊找了程帆換班的時候,讓程帆也來晏清這里。
我向大家說了我的想法,這幾天林南也在查著與宰相相關(guān)的人。
“要不,查查桑盛年那邊?”程帆說。
“對啊,宰相做的事不都是在給桑盛年繼位鋪路嗎?”林南附議道。
程帆說這件事交給他,他會將大皇子府里探一下,而后告訴大家。
根據(jù)多方查探,大家綜合了信息,查到在大皇子府里送過來一份奏章,奏章上面程帆也確認(rèn)了是宰相與外邦勾結(jié)的條款,程帆記下了奏章的材質(zhì)等細(xì)節(jié),準(zhǔn)備趁萬事俱備的時候,將假的奏章?lián)Q過去,將真的奏章?lián)Q回來,這樣避免打草驚蛇。
我不禁驚訝,這么早宰相就開始賣國了,果然貪心,所有人心知肚明,皇上其實在很多事情上都對丞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宰相還不知足。
現(xiàn)在我正在離大皇子府不遠(yuǎn)處小巷里的馬車上等著,于航也在,今夜林南要去拓印奏章內(nèi)容,程帆在府內(nèi)接應(yīng),林南獨自動手,我在外面接應(yīng),晏清因為前些天摔到了腿在家中接應(yīng)。
我在外面坐如針毯,不知里面的情況怎么樣,大皇子府里沒什么太大的聲響,應(yīng)當(dāng)是順利的,突然,沿小巷穿過來一個黑影,我和于航立馬警惕起來,待黑影接近,才看到是林南回來了。
于航在外面連忙開始駕車離開,林南在斜對面坐著,我問他,“怎么樣,順利嗎,受傷了嗎?”
林南搖了搖手里的口袋,得意的一笑,“想傷到我,還差著呢?!?p> “不錯嘛,那程哥哥什么時候回來?”我又問。
“明日他就告假回來,你不要太著急?!绷帜弦荒樜揖椭赖哪?。
馬車趕得急,我們很快就到了地方,下了車,于航去停車,我看到晏清在門口等著,我過去給了晏清一個熊抱。
林南在身后不滿的說道,“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關(guān)系比和我還好了?!?p> 我哼了一聲,傲嬌的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p> 我將晏清扶著走進(jìn)了院子,林南在后面?zhèn)刹榱艘环胚M(jìn)來,霖哥哥已經(jīng)從家里過來了,現(xiàn)在正坐在桌旁,見我們來了,起身朝我們走了過來,“成功了,這么容易,太好了?!?p> 我們一起坐下,準(zhǔn)備同步一下消息,林南將奏章拿了出來,“就是這個,都在這了?!?p> 我們幾人傳著看了一遍,我手里拿著奏章,上面寫著與宰相交易的外邦條件,連皇上都不知道,宰相就越級與外邦談合作事宜,有了這個,對宰相絕對是一擊重創(chuàng),“哇,你是在哪兒找到的?”我抬頭問林南。
林南回答說,“在大皇子的書房密室里,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密室里有一個算是地下牢房似的地方,不知道桑盛年弄這個干什么?!?p> “牢房?”霖哥哥先發(fā)出了疑問,“關(guān)誰的?”
“不知道,”林南搖搖頭“但是看見一個受傷的,傷的還不輕,看樣子眼睛都被動手了,我見他眼睛上纏的布條都被染紅了。”
眼睛上的布條!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驚,“什么?”我有些驚慌,感覺到心跳都快了些。
晏清發(fā)現(xiàn)我有些過于緊張此事,握住我的手,“怎么了,和兒?”
我轉(zhuǎn)頭看著晏清,咧出一個笑容,“沒事?!?p> “你可有看清那人的樣子,林南?”我問林南。
“怎么,你認(rèn)識的人?”林南反問道。
“那倒不是?!蔽蚁肓讼?,“我都沒看到那人模樣?”
“哦?!绷帜纤贫嵌倪B連點頭,“我也沒怎么看清,但他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家中有些地位,不知道怎么得罪桑盛年了,時間緊迫,我也沒多看?!?p> 大家又談?wù)摿艘粫?,夜也深了,林南起身,“那就先這樣,大家就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看?!?p> 大家散了之后,我回到房里久久不能平靜,一直在想著林南剛剛說的牢房,那人的模樣不就是程帆那時候的樣子,我現(xiàn)在腦海里一直是程帆死前在我懷里的模樣,我的心里痛的厲害,心里暗自下定決心,這件事得好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