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初二,
我們還在深圳的時候,我阿媽電話叫我們今年回龍洞溝過年,我想著英姐(姑姐)她們回賈家壩過年,與雙月先生商量后,決定先在賈家壩陪英姐她們吃年夜飯,初一再和阿艷阿琴她們一起回龍洞溝,上山給老爸拜年。
初一,我和雙月先生在車上裝了一袋土豆,還有婆婆媽熱情叫我們裝上分享給她親家母的一大袋橙子,以及一只帶回娘家拜年的火腿,出發(fā)去了龍洞溝,當然,還在洗白買了一些拜年貨。
雙月先生是新手司機,我是第一次坐他開的車,對面有車過來的時候呢,表面上鎮(zhèn)定自若,輕聲細語的我,實際上全身上下包括腳丫子都在緊張,不由自主做著遠離對面車的內縮動作,總以為能憑一己凡身,幫雙月先生將車子遠離對面車,那架勢似乎迎面而來的不是車,是什么極恐怖的病毒,早已忘記了自己會暈車。
雙月先生也滿臉嚴肅,高度集中,即使這樣,我一見他似乎要加速就趕緊說:“慢慢的,我們不著急,你好久沒開了,慢慢來。”
——每到轉彎的地方,我一面伸長脖子看,一面小聲提醒他:“慢一點!”
雙月先生噗嗤笑了,他說:“我都很慢的,一直沒超過四十碼?!?p> 我其實是想提醒他鳴笛,因為我實在怕對面突然殺出一輛車,讓我們措手不及,但我發(fā)現有時雙月先生鳴笛沒法準確鳴響,就不敢說這個話分他心,只敢小心翼翼叫他慢一點。
下車的時候,陽光明媚,心情舒暢,時間大概是中午十二點左右,在家門口,我看見干干凈凈的院子里,幾床五顏六色的被子晾曬在藍天白云下,心想,晚上睡覺可以聞到太陽的味道咯,真好!
阿琴正在屋子里和我阿媽擺龍門陣,擺的什么,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我看見譚小伍在洗碗,得意地笑著說:“哎喲,以前我們在家的時候,從沒見你掃過地洗過碗?!?p> 阿媽指揮阿波拿飲料過來喝,又指揮著譚小伍和阿波炒菜做飯,不一會兒,阿嬌帶著小戲精瑤瑤寶貝來了,我和雙月先生赤手空拳上前逗她,傲嬌的小朋友對我們毫不不理睬,不過,最終還是被我收買了,我?guī)е玫剿徒o她的禮物后,小可愛就甜甜地叫我“三姨媽”叫雙月先生“三姨爹”,她禮物不見了,不呼叫她媽媽,只管大聲呼叫她三姨媽。
玩鬧中,飯菜已做好,我們正吃飯,說要包湯圓吃了才來的阿艷她們也到了,大概是下午兩點左右,我們一起出發(fā)去給爸爸拜年。
這一年,阿媽也來了,在我的印象中,阿媽是第一次和我們一起上山給爸爸拜年。
這一年,我還有一個新發(fā)現,我終于在阿媽臉上感受到消失了五六年的溫柔的幸福的笑容。
譚小伍和阿波兩兄弟依然帶著他們的姐夫們幫爸爸清理墳頭頑固的野草雜藤,我們呢,負責把紙錢打撒開,七嘴八舌間,一切都準備妥當,輪流給爸爸磕頭,然后放鞭炮和煙花······
我們從賈家壩撿土豆拉到龍洞溝的時候,我猜想,也許會辦一個盛大的柴火燒烤會,當天下午,阿艷她們在菜園子旁邊的李子樹下燒起一個火堆,燒出一堆黑黢黢的洋芋,不想剝皮的人,就賴著要別人剝了遞給他。
太陽下山了,風沒有來,我們圍在火堆邊吃著海椒面蘸燒洋芋,肚子烤熱了轉屁股過來烤,隨便聊著一些讓人笑口常開的話題······
晚餐,阿琴下廚,譚小伍打下手,她們炒七八道菜,用時不到一小時,想到我也用了同樣的時間,只是做了一道在深圳做得好吃,但這次不好吃的手撕雞時,我就有些郁悶。
阿琴做事的麻利勁兒,我在旁邊看著又是佩服又是害怕,我總希望我做事的時候,特別是我做飯的時候,她能站遠一點,因為我擔心她看了會急,她一急,我也急。
初二,吃早飯之間,已經接到來自賈家壩的好幾通催促回家的電話了,突然,時間變得很緊張匆忙,我阿媽準備了新年紅包,要我們領了紅包再走,經過七嘴八舌建議,三番四次邀請拉扯,我阿媽終于同意坐下來,由我們排著隊說吉祥話后再領紅包。
在那個陽光高照的院子里,我們一家人以五分玩鬧五分認真十二分歡樂地狀態(tài),說出了平時常難以訴說的,對彼此最美好的期盼與祝福。
婷寶貝拍下了這個充滿歡樂與真情實感的視頻,回味著視頻里的歡樂,我們又回到了賈家壩,忙著布置婚房,一直忙到凌晨兩點過。
我和阿媽有個約定,待阿媽幫阿琴督促裝修好房子之后,會來深圳玩一陣子,我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