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白骨吞書
“不知道找我何事?”
孫言看著吳松盛,此時對方一臉的笑意。
“林洪死了?!眳撬墒㈤_口道。
聞言,孫言一愣。
就這事?
“林洪是林家七品武者,如今他死了,現(xiàn)在林家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
“林洪有這么高的地位?”
孫言并沒有告訴吳松盛,林洪其實是被吳中殺死的,不然他可能要心臟病發(fā)作。
好在吳中已經(jīng)離開青炎城地界,即便林家勢大,也鞭長莫及。
吳中現(xiàn)在,可比孫言安全。
“你有所不知,這林洪,是林羅的兒子?!?p> “林羅,林家老二?”
孫言微微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這檔子事。
就連蘇清雨都沒跟他說過這其中的關(guān)系。
林羅,是林修的弟弟,在林家,除了林修就是他當家做主,是林家的二當家,修為據(jù)說是二品武者。
“沒錯,就是他,我聽說這件事時,那林老二差點被氣死?!?p> “不過,這件事你責任最大,現(xiàn)在林家已經(jīng)開始通緝你了,并且發(fā)布了懸賞。”
吳松盛遞過來一張懸賞榜,上面果然有孫言。
“八千兩?”
沒想到我竟然值這么多錢。
孫言微微一笑,林家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八千兩,放在林家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
他把蘇府的寶庫搬空了,也不過才一萬多兩銀子。
“如今你被懸賞,肯定會有人盯上你,你要小心了?!?p> 吳松盛囑咐道,他這么說除了為了孫言,也為了吳家。
只要孫言不出事,就不會牽扯到吳家。
雖說他吳家也不怕林家。
“我會小心的?!?p> 孫言點點頭,他已經(jīng)想到了一些辦法,回頭只能找羊皮卷問一下了。
如果有什么能改變氣息或者容貌的法子,不妨先用著,省的麻煩。
“還有一事,這件事本來是我吳家的私事,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不方便我自己的人動手,所以,我想請你出手?!?p> 吳松盛看著孫言道,語氣籌措之間有些猶豫,畢竟這件事還是有一些難度的。
“不知道是何事?”
孫言沒有立刻拒絕,畢竟這兩日吃住都在吳家,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他還請吳家救了幾十個孩子,正愁沒有機會還對方人情。
既然對方有所求,他自然也不會直接拒絕掉。
“是這樣的,在西山鬼林,有一處山谷,其中生長著不少的藥材,其中一味,名叫鬼哭藤的藥材,是吳家現(xiàn)在急需的一種,我希望你能出手?!?p> 原來只是采藥。
這倒難不倒孫言,他本來就是獵戶出身,打獵采藥可是他的老本行。
不過以吳家的能力,這種小事不應(yīng)該需要他出手才對。
這里面難道有什么隱情?
孫言看向吳松盛,眼神疑惑。
吳松盛自然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孫言,這才猶豫道:
“這件事是吳家的秘密,其實跟我青炎城吳家沒什么關(guān)系,是本家需要?!?p> “我吳家本家,在百花郡都城,百花之都,前些日子,大公子與人爭執(zhí),被打傷了,需要一株百年鬼哭藤做藥引救命。”
“原本,這鬼哭藤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有其他人從中作梗,因此,百年份的鬼哭藤在百花府竟然一株也沒有,這才找到青炎城這里,家主將此事交給我辦,但西山鬼林那里,一直龍蛇混雜,吳家不好大張旗鼓的做事?!?p> “有人針對吳家本家?”
孫言聽出了吳松盛的意思。
大公子被打傷,藥引買不到,處處受制,除了被人針對,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唉,這件事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如今要做的,是盡快取到百年鬼哭藤,送到本家那里?!?p> 孫言點點頭,他倒是能理解他。
同為一脈,同氣連枝。
如果百花郡本家出了問題,青炎城吳家定然會受到波及。
為今之計,只能盡快安穩(wěn)局勢,只要人不死,怎么都好說。
這種家族之間的爭斗,算計,孫言不感興趣,不過為了還人情,倒是可以走一趟。
“西山鬼林的地圖給我一份,我明日出發(fā)?!?p> 孫言應(yīng)下這件事,轉(zhuǎn)身離開。
后堂,灰袍男子走了出來。
“老爺,他發(fā)現(xiàn)我了。”
“什么時候?”
吳松盛頓時驚訝,他這名心腹,可是四品武者。
“不知,而且他的實力我竟也看不出來?!?p> “他不是七品武者嗎?”
“兩天前見他,的確是七品的氣機,如今,我也說不準?!?p> 孫言昨夜才修煉成龍虎真氣,真氣變換,加上斂息術(shù)的功勞,如今別說四品,就是三品武者,也難以看清他的虛實。
“敢殺林家的人,果然有幾分手段。
這樣,你將他身邊的人都替換下來,不用繼續(xù)盯著了?!?p> “對待這種人,不能以常理出牌。”
“是。”
灰袍男子聞言退了出去。
………
孫言回到房中,思索著剛才吳松盛所說的內(nèi)容。
吳家被針對,那么他待在吳家也未必安全。
這兩日他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盯著他,不過他知道是吳松盛安排的,因此并不在意。
他可是林家的通緝犯,吳松盛不放心也屬正常。
至于西山鬼林,不過是取一味藥材罷了,小事一件。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孫言忽然說道。
羊皮卷探出腦袋,漂浮在孫言跟前,整張羊皮卷張開,上面緩緩浮現(xiàn)出一行行小字。
孫言看了一眼,笑道: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想要能改變?nèi)菝驳姆ㄩT,你有嗎?”
羊皮卷上面浮現(xiàn)的,乃是剛才吳松盛所言的內(nèi)涵,其中的心機他即便看懂了,也不想懂。
反正他只是給吳家取一味藥,其他的都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
“我卻有些看不懂你,林家的人你說殺就殺,這吳家算計你,你卻還幫他?”
羊皮卷掛在孫言身上,剛才的對話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以它的理解,凡是敢算計孫言的人,都會被他給算計。
它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他們之間是相互利用,倒也算不上算計。
可剛才吳松盛所言,全是鋪墊,最重要的的,則是讓孫言幫他去西山鬼林取鬼哭藤。
這其中會不會有其他的什么因素?
他吳家都沒有辦法的事,讓孫言去做,這不是讓孫言陷入漩渦?
“林家與我的關(guān)系,沒有緩和的余地,我?guī)蛥撬墒?,是因為人情,這個不一樣?!睂O言解釋道。
“你做事太拖泥帶水,不夠味道,不如我教你修魔道。”
“林家與你有仇,我們就拿林家開刀,先將林府的下人一個個暗殺掉,然后……”
“停停停!”
“怎么?你不喜歡殺人?”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殺人,更不可能修什么魔道。”
“你既然這么有本事。先給我找一門可以易容的法門,這樣我也好外出行事?!?p> 他如今已經(jīng)被通緝,上了懸賞榜,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蘇清雨的化妝術(shù)到底是凡俗的東西,限制太大,而且容易被識破,還是得有其他的法門才行。
“自然是有的,不過有我在,你沒必要再修什么易容法門?!?p> 說著,羊皮卷緩緩飛到孫言面前,卻被孫言一把抓住。
“怎么,還來?”
孫言還記得昨天在蘇府寶庫,它是如何差點讓他窒息的。
“你放開我!我可以幫你易容?!?p> 羊皮卷怒吼。
孫言猶豫,這才慢慢放開手掌。
啪!
羊皮卷直接貼在了孫言臉上,不過并沒有像昨日那樣,將整個頭顱包裹,而是貼在臉上,猶如貼了一張厚厚的膜。
隨著一點點的變化,羊皮卷如同一張面具貼在他的臉上。
孫言走到鏡子前,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換了一張臉。
而且羊皮卷不斷搞怪,這張臉也在不斷變化,甚至還可以變成吳松盛,蘇清雨的樣子。
不過也只是臉上的變化,身材卻是沒辦法做到同步。
“你以后干脆就叫百變星君吧?!?p> 孫言嘗試著說話,臉上竟沒有絲毫不適,仿佛這就是他自己的臉。
“這個名字不好,我有自己的真名。”
“哦?”
孫言有些驚訝,這羊皮卷竟然還有自己的名字?
“我的上一任主人,是白骨夫人,所以你可以叫我白骨?!?p> “白骨夫人?”孫言琢磨著這個名字,聽起來可不像好人吶。
“白骨夫人乃是白骨荒漠的主人,是與造化仙門掌教同層次的大人物,乃是萬古不朽的存在,你還差的太遠。”
羊皮卷一臉驕傲,好似它才是那萬古巨頭。
“既然你這么牛逼,那怎么會流落到我手中?”
孫言反問道。
“我……這種事乃是秘聞,你現(xiàn)在知道沒有好處?!?p> 羊皮卷閉口不言。
“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不問了,對了,我這里還有一門武技,放著一直沒有修煉,你幫我參詳參詳?!?p> “你說的是那本《大封魔手印》?”
孫言摸向懷里,卻摸了個空,聽羊皮卷這么說,連忙問道:
“對,那本武技呢?”
“哦,被我吃了?!?p> “什么?”
“被我吃了,放心,不用大驚小怪,不就是一本武技嘛?!?p> “我吃進肚子里,自然會給你更好的。”
羊皮卷貼在孫言的臉上,這一會功夫不知道換了多少張臉。
有英俊瀟灑,有丑陋難看,有男有女,各有不同。
聽它這樣講,孫言心中一動,道:
“你知道它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