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彤兒感覺到自己像是個廢物,只會磨墨這一樁事。
在謝玉珩眼里的作用就是磨墨,把自己這個累贅帶在他身邊,也只是為了替他磨個墨······
沒想到這次卻不是讓她研磨,只見世子爺一張冷如冰山的俊顏,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端坐在矮凳子上,身前矮丌上放這一個棋盤,正用那只指節(jié)分明的手,執(zhí)著一枚白玉棋子。
汪彤兒見面前棋盤上的棋子,白子潔白如玉,溫潤發(fā)光,黑子烏黑透亮,見他拿起一個對著光瞧呈現(xiàn)出墨綠色,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永子。
謝玉珩見到汪彤兒,淡聲道:“過來,替本世子把頭發(fā)擦干?!?p> 汪彤兒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噠”,邁著碎步走過去,見一塊新的干凈的白棉巾就搭在他身旁的紫藤圈椅把手上。于是,伸出小手把白棉巾拿過來,站到謝玉珩背后,輕輕地替他一縷一縷的頭發(fā)小心地搓干。
話說,汪彤兒到了古代,第一是怕洗頭,特別是這冷天,又沒洗發(fā)露,用的皂角泡水,頭發(fā)又長,頭發(fā)既澀,不順滑,還沒電吹風(fēng),長長的頭發(fā)很難擦干。
第二當(dāng)然是怕洗衣服了。
她前世根本就沒自己洗個衣服,除非自己洗小內(nèi)衣,其余不是洗衣機(jī)就是送到洗衣店干洗。
這古代人的衣服又長還厚重,特別是奴婢的衣服更是如此。
還沒個洗衣液,用的是皂角,全憑手中的小棍子敲打,再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它絞干,真是個體力活!
其實(shí),自從穿越過來,自己也就少有的洗過那么一倆次衣服,那還是自己硬要跟陳婆婆一起洗的。
“紅糖水喝了嗎?”謝玉環(huán)此刻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溫和。
“喝了,謝謝世子爺!”汪彤兒見他問起,小臉蛋眼見得霎時(shí)紅了起來,期期艾艾地感謝道。
“會下棋嗎?”謝玉珩問出這句話時(shí),隨即就知道,白問了。
她怎么可能會下棋?
一個家生奴,剛十四五歲的年紀(jì),也不可能接觸到棋盤這高雅的娛樂。
果不其然,背后的小姑娘語音糯糯地回答道:“稟世子爺,婢子不會?!?p> 噫!自己怎么可能不會下棋?
想當(dāng)初四歲就被爺爺抱坐在腿上,教自己認(rèn)棋譜。
上學(xué)后寒暑假都去少年宮跟在專職老師后面學(xué)圍棋,參加比賽,大小獎都得過的。
只是這會兒只能裝呆,不然,世子爺問我跟誰學(xué)的?我拿什么話搪塞?
識字嘛!畢竟自家哥哥是個讀書人,世子爺也教過自己,這謊還能圓得過去。
“來,坐下,本世子教你。”謝玉珩想起來她聰慧的頭腦來,想之前教她認(rèn)字,不是學(xué)得很快的嗎?
“哦。”汪彤兒放下手里的棉巾,乖巧地坐到謝玉珩的對面。
圍棋是中國古代的四大藝術(shù),常言道:琴棋書畫,
圍棋藝術(shù),千變?nèi)f化,具有經(jīng)久不衰的魅力,這是它流傳幾千年至今受到人們喜愛的原因。
圍棋作為一門科學(xué),它可以最大限度地開發(fā)智力,啟迪思維,鍛煉頭腦,陶冶情操。這些,都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jié)晶。
謝玉珩帶著執(zhí)筆薄繭的兩指,夾起一枚黑子說道:“對局雙方各執(zhí)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p> “哦,”汪彤兒在他示意下拿起一枚白子放到棋盤上。
“棋子下在棋盤上的交叉點(diǎn)上。棋子下定后,不得再向其他位置移動?!敝x玉珩溫潤的嗓音隨著他手中的黑色棋子移動,耐心地教著她,跟她對弈。
“哦?!?p> 其實(shí),汪彤兒只顧著小嘴里乖巧地“哦”,她根本就沒聽他在說什么。
這圍棋的入門知識早在前世自己幼時(shí)就爛熟在胸,哪還用他教?
汪彤兒在謝玉珩不厭其煩的指導(dǎo)下,早就把棋隱的饞蟲給勾引出來。
一時(shí)忘了自己是誰?
是棋逢對手,殺得過癮。
哪還擔(dān)心掉馬甲?
只顧自己下棋贏得爽,不管過后火葬場······
直到她興奮莫名地贏了對方黑子半步,小臉激動得紅艷艷的,不設(shè)防溜出一句話來:“嘿!小樣的,還敢跟本小姐比試嗎?”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shí)笑容僵硬在如花的小臉上,很是精彩!
不說汪彤兒霎時(shí)驚慌不已的小臉,謝玉珩才是那個吃驚不小的人。
話說,他的圍棋可是打小就拜在大周最著名的棋圣元上真人為徒的。且是圣元真人最為得意弟子之一。
沒想到,今天竟然敗在第一次學(xué)棋的新手手中,且還是個女子······
你讓他情以何堪,面子何在?
謝玉珩只顧著震驚詫然,沒注意汪彤兒小嘴里說的什么話。
貌似自己惦記兩輩子的小姑娘還真是個寶!
這小腦袋瓜太過逆天的聰慧!
假使是個男子,廟堂之上定是個頭腦機(jī)敏的能臣!
謝玉珩震驚過后,把他不服輸?shù)呐d致給勾了上來,悶聲道:“重來!”
“???”
想起當(dāng)初跟著爺爺學(xué)下棋,自己是學(xué)得輕松,隨意,對弈起來也任性恣意。
哪像此刻跟面前的人對弈。
這一次汪彤兒可不敢忘乎所以,她小心謹(jǐn)慎,像小孩學(xué)走路一樣,把圍棋下得跌跌拌拌的。
因此也是輸?shù)脧貜氐椎椎摹?p> 咦?
難道剛剛是本世子眼花啦?不是小姑娘勝了自己半子?
這一盤怎么下得雜亂無章?
謝玉珩黑眸低而沉,暗暗地磨了磨后槽牙,再次沉聲道:“重來!”
汪彤兒:“......”
汪彤兒從剛開始的棋隱被勾起來,到這會兒的小心翼翼地跟他對弈,不能放開手腳對弈一場,因此早就失去了興致。
這沒了興致,小肚子頓時(shí)唱起了空城計(jì)。
可人家是主子,得陪他呀!
況且這也是她的工作,汪彤兒心態(tài)很好,她把伺候人當(dāng)成自己的工作,把主子當(dāng)作領(lǐng)導(dǎo)就行。
擺正心態(tài),不怨天尤人,日子就會好過。
汪彤兒肚子里正??粘怯?jì),沒想到黃宇他們好像是她肚子里蛔蟲似的,拎著食盒推門進(jìn)來。
三人邊把食盒放松木雕花八仙桌上,邊跟謝玉珩說道:“主子,膳食取過來了,您請用膳!”
淡淡紫Y
汪彤兒:只顧自己下棋贏得爽,不管過后火葬場······ 謝玉珩:本世子爺?shù)钠寮家彩谴笾軘?shù)得上號的,竟然輸給一個小婢女! 情以何堪,面子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