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容巧嫣被困在奉陽伯府的后院里,除了看書,別無他事。
當(dāng)日,她因為撞破了封七爺?shù)某笫?,被關(guān)在了后院里,她當(dāng)時只覺得自己可悲又可憐。
又因為奉陽伯府拿著妙枝的性命牽制著她,她幾乎認命了。
可是,六嫂嫂回來之后,得知了這個事情,勸慰鼓勵了她一番,還讓她回娘家求救。
畢竟,彼時的首輔府總歸是一品官員府邸。
因此,她在得到府里有喜事不得不回娘家的機會時,就背著跟她一同回去的封七爺,把這個事情稟告給了太夫人和大夫人。
當(dāng)時的她們也是一副驚訝異常,氣憤不已的樣子。
她自然是以為她們是為了自己而失了形色,也以為她們會替自己作主,讓自己和離。
可是,她失望了!
太夫人和大夫人使人喊來了首輔和大老爺之后,讓她把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之后,他們就商量著如何用這件事情去奉陽伯府討要封口費的好處了。
彼時的奉陽伯府雖然已經(jīng)遠離朝堂,但是畢竟還是勛貴,在皇帝那里能掛的上名號的-------皇帝可不想讓人說自己薄待了昔年的功臣之后。
更不用說,奉陽伯手下有能人擅于經(jīng)營的事情,也在勛貴重臣的圈子里,慢慢的傳開了。
她在屏風(fēng)后面一直聽著,從開始的充滿希望,到后來的大失所望。
最后,府里請來了奉陽伯,去前院商量了這個事情。
至于奉陽伯府付出了什么代價來封口,容巧嫣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當(dāng)家的家主容首輔,對著她說了一大通要回報容府養(yǎng)育之恩,容府是她能在奉陽伯府保住性命的后盾之類的話語。
更是被大老爺和大夫人拿著霜姨娘和親弟弟容知仁壓著,讓她老老實實的做掛名的封府七奶奶。
彼時的她,雖然與霜姨娘和弟弟的感情不深,但到底是親生的娘親和血脈相融的弟弟。
因此她就安安分分的當(dāng)了個掛名的容七奶奶。
所以后來奉陽伯府雖然苛刻她,但是倒不會嚴格的管控她了。
因此,不需要執(zhí)掌中饋,不需要侍奉夫君,閑來無事的她看了許多類型的書,包括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的書籍也是看了不少。
所以她雖然是不會醫(yī)術(shù)來治病,但是一些簡單的方子倒也是能記得的。
若是照著方子配一些藥,也是可以的。
當(dāng)初,她不就給六嫂嫂配過一些防身的藥粉嗎?
當(dāng)初六嫂嫂還夸她很是聰慧。
她猶記得當(dāng)時六嫂嫂的感嘆:“你在謀略上不聰慧,卻是對方子一看就能做成功。倒是難得!”
她也很奇怪。
照著方子配藥而已,很難嗎?
抓藥的時候,就知道那是個什么藥了。
方子上又都寫明了哪種藥材,需要多少克,用稱一稱,照著配就行了啊。
這個,很難嗎?
想到這里,她嘆了一口氣。
重生之后,她一心惦記著要來見六嫂嫂,其他的居然都沒有心思多想。
畢竟,六嫂嫂是她的主心骨啊。
加之,她覺得只是來慈心庵上個香而已,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的事情-----------畢竟,前世可沒有聽說有人被挾持啊。
若是早知道自己會被人威脅,就該配些藥粉撒在帕子上。
被這黑衣人挾持的時候一晃,把這黑衣人先迷倒或者是毒倒了,也不至于被喂了什么獨門毒藥,更加是不用犯愁性命被人拿捏住了啊。
容巧嫣還在思量著,如今怎么處理這個事情。
突然外面遠遠的一陣嘈雜聲傳來。
容巧嫣和妙枝正要起身去看看,結(jié)果一個黑影直接的站到了她們的面前。
正是剛才躺在榻上的黑衣人。
兩個人不由得傻了眼。
這人剛剛不是傷的很重嗎?怎么現(xiàn)如今就突然的站起身了?
可是,此時已經(jīng)容不得她們呆愣,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大喊聲:“請開門,五城兵馬司奉命搜查刺客。”
陸陸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了過來,看來是多個人同時在敲門的樣子。
因為容巧嫣所住的禪院位于比較偏僻的地方,所以還沒人來敲門。
但是,看這個形勢,來敲門的人很快就會到的。
“你果真是刺客?”容巧嫣臉色一變,自己果然是救了個壞人。
“不是。他們是矯命?!焙谝氯说拿碱^皺了起來,看來也是比較意外的樣子。
他本以為是內(nèi)衛(wèi)或者是暗衛(wèi)暗中追來搜查,沒想到居然動用了五城兵馬司的官兵來明查?
這許久沒見有人來搜查,他還以為對方已經(jīng)放棄了。
居然是跑回了京城喊了人嗎?
是了,南城司的指揮史可是二皇子的人。
這些人為了混淆視聽,居然不直接說明是哪個兵馬司,而是直接說是五城兵馬司的。
黑衣人那黑色面巾下的臉已經(jīng)冷厲了起來。
院子廂房里的人,此時也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膭屿o,都趕緊的起身往自己的屋子門口走去。
屋子里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妙枝把你擦血的布團扔到窗外,然后趕緊拴上窗戶。你,跟我過來?!?p> 事到臨頭,容巧嫣反倒是冷靜下來了。
六嫂嫂說過,當(dāng)事情已經(jīng)無可避免的時候,只能想法子面對。
此刻,這個黑衣人掌握著她們兩個人的性命。
就算把這個黑衣人交出去,只怕她們中的毒藥就無人可解了----------也許有法子,但是,她不敢冒這個險。
現(xiàn)如今,必須要救下這個人的性命,拿到解藥方子。
妙枝慌慌張張的把擦過血跡的布團扔到了窗外,然后關(guān)窗上栓子。
“你要干什么?”黑衣人皺著眉頭說道。
“不想死,就聽我的。別連累了我的人?!比萸涉滩荒蜔┑恼f道。
走到櫥子前,容巧嫣一邊翻動,一邊說道,“把中衣脫了,我把油紙給你綁在傷口上。”
出門在外,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雨,所以帶了許多的油紙包裹行李,此刻卻是派上用場了。
容巧嫣急忙拿油紙手忙腳亂的去給黑衣人包裹好傷口,關(guān)上窗的妙枝趕緊跑過來用麻繩把油紙給系上。
容巧嫣看著妙枝給黑衣人系麻繩,她思量了一下,就把上衣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瑩白的手臂。
那黑衣人目光一觸,就趕緊的別過頭去。
沒人知道,他藏在黑色面巾下的臉龐,已經(jīng)紅如朝霞。
此時,院外也傳來了敲門聲和呼喝聲。
柳煙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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