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侍宴
“聽說你最近安分不少?!奔魏愕郾涞脑捳f出口,隨即又冷哼了一聲,“不過你還是挺有本事的,德妃和宣陽王兩人為你求情,你何德何能?”
溫酥酥一聽,心里卻跟樂開花了似的,高興極了。
這德妃和宣陽王不錯(cuò),能處!
然而她面上并未過多流露出得意,嘴角勾起一絲絲甜,轉(zhuǎn)瞬又隱了去,佯裝恭敬道:“陛下謬贊,臣妾愧不敢當(dāng),都是德妃妹妹和宣陽王心腸好?!?p> 話音一落,屋內(nèi)又安靜了,溫酥酥心中詫異,試探著望了過去,只見嘉恒帝眉頭微蹙,帶著困惑。
再看德妃,也是愣住,含著幾分打量瞧來。
說……說錯(cuò)話了?
不待多想,卻見德妃略傾身拉著嘉恒帝的衣袖,撒嬌般晃著,并柔聲道:“陛下您看,臣妾都說姐姐知錯(cuò)了嘛。”
許是礙于溫酥酥在場,嘉恒帝不好意思地將衣袖拽出,淡笑著看向德妃,和緩道:“今兒是你生辰,不說那些不吉利的,還是先吃飯吧,都是你愛吃的?!?p> 這還是溫酥酥穿劇之后,首次聽到嘉恒帝話語溫柔,不過這都是很正常的,畢竟身邊是寵妃嘛,和遇到她時(shí)說話的語氣肯定不一樣。
想起適才嘉恒帝說自己不吉利,她心里又有些小氣憤,可她卻不能反駁什么,小命要緊!
要知道穿劇之前,嘉恒帝是一心一意要賜死賢妃的,幸虧被德妃保了下來,萬幸,萬幸啊。
想到德妃,溫酥酥微轉(zhuǎn)頭向德妃看去,皮膚光滑如玉且白皙,眉眼楚楚,又著了一襲嬌嫩的粉色衣裙……好家伙,和嘉恒帝穿著情侶裝!
那她這身翠綠翠綠的衣衫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想著間,德妃手捻著衣袖伸手舀了一勺子玫瑰糯米雞絲湯,并半起身將其落在溫酥酥面前的碗里。
面對如此客氣的德妃,溫酥酥笑著頷首,“thank you……”
此時(shí)有兩雙眼睛詫異地盯著她,而她也意識到了不對,忙憨憨笑道:“謝謝啊?!?p> 說著,自己拿起湯匙品了起來,雞絲入口,不禁一愣,一絲一絲的雞肉細(xì)滑軟嫩,每嚼一下,都可回味事先腌制的調(diào)料氣味,湯里還夾雜著玫瑰香。
正細(xì)細(xì)品味的時(shí)候,冷不丁對面響起一道聲音,“你不是最不喜歡吃雞肉的嗎?”
這會(huì)兒溫酥酥徹底愣住了,賢妃不吃雞肉?她哪里知道啊!
不等反應(yīng)過來,又聽得德妃惶惶不安道:“臣妾忙糊涂了,都忘了姐姐是不吃雞肉的?!?p> 說著她愧疚地看向溫酥酥,帶著悔意說:“姐姐可莫要怪罪啊?!?p> 溫酥酥正要回答,卻聽一聲冷哼飄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待見自己的嘉恒帝。
“裝,接著裝,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嘉恒帝沒好氣地說。
在他話音落下那刻,溫酥酥肉眼可見德妃面上多了幾分尷尬,像極了老師在課堂上不點(diǎn)名地批評同學(xué),而臉皮兒薄的同學(xué)卻對號入座了。
溫酥酥知道德妃多心了,可她自己卻并不是臉皮薄的人,并沒有將嘉恒帝的話當(dāng)回事。
許是反應(yīng)過來了,德妃訕笑著夾了一筷子嫩青菜放到嘉恒帝的碗內(nèi),“陛下消消火?!?p> 緊接著她又向溫酥酥這邊看了過來,微笑著問:“不如姐姐嘗嘗這道炒時(shí)蔬吧?”說著便要去夾。
嘉恒帝冷冷的態(tài)度,溫酥酥是看在眼里的,連忙搖頭,客客氣氣地勸道:“不了,我自己來,自己來哈?!?p> 妃和妃還是有差距的!
溫酥酥心中認(rèn)同這個(gè)觀點(diǎn),隨即腦海里飄飄悠悠蕩起一串又一串的文字。
“賢妃沒傳聞中暴躁呢?不符合她的人設(shè)啊?!?p> “惡妃被人奪舍了?”
“小糊劇計(jì)較那么多干嘛?看就完了!”
“瞧這架勢,沒準(zhǔn)過兩集就洗白了?!?p> “拒絕賢妃洗白!”
溫酥酥聽在心里,也是有些郁悶,她不是不知道賢妃的脾氣秉性,只是她實(shí)在不敢作死啊。
這時(shí)對面的嘉恒帝緩緩道:“她不是愛喝湯嗎?這碗全賞她了?!?p> 溫酥酥回過神,見德妃面露為難地將整碗湯端放到自己面前。
想著君命不可違,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受下了。
“那臣妾就卻之不恭了?!睖厮炙謸纹鹨唤z挑釁卻又恭敬的笑,恰到好處地含了得意。
她不顧及形象地?cái)]起袖子又舀了一勺湯到碗里,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既然嘉恒帝覺著她在裝,那不如成全了他,繼續(xù)做自己。
一邊喝一邊偷偷瞄嘉恒帝,眼瞧著他那臉色不是很好,溫酥酥心里卻得意極了。
她得意殿的主人是白當(dāng)?shù)膯幔?p> 自從穿進(jìn)得意殿,感覺自己得意多了……
不是覺著她裝嗎?
她沒裝,他卻覺著她裝了,結(jié)果他還是不高興了,那怪誰呢?怪不到她吧?
美滋滋地喝完一碗,伸手拿起勺子,又從湯碗內(nèi)舀了一勺,往小碗里倒,卻猛然聽到拍案聲,嚇得她手一抖,灑了些湯汁出去。
深吸一口氣,還是鎮(zhèn)靜地倒好湯,才看向嘉恒帝。
此時(shí)的嘉恒帝手扣在桌面,手底擱著筷子,冰冷中終于蘊(yùn)起幾分怒色。
“你是來侍宴的,哪有坐著的道理,站起來!”嘉恒帝話語多少有些大人般的孩子氣,成熟中帶著幾分幼稚。
溫酥酥迫于威勢,下意識木訥地站了起來,心里卻泛起嘀咕,不是吧?真生氣了……
嘉恒帝冷冷的目光瞟來,隨即哼聲道:“跟個(gè)木頭似的杵在那里干嘛?還不過來布菜?!?p> 溫酥酥心里是抗拒的,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咬咬牙走過去,隨便夾了一筷子炒時(shí)蔬到碗里。
嘉恒帝吃完,抬頭瞧著她。
她與之對視一番,又瞧向桌面,夾了一筷子嫩青菜。
嘉恒帝吃完,再次抬頭瞧她,并沉聲道:“非得朕看你一眼,你才夾一筷子嗎?”
“???沒……”溫酥酥愣愣地?fù)u頭,然而話還沒說完,又有彈幕傳來。
“賢妃挺有手段啊,德妃撐住?!?p> “好一招反客為主?!?p> 溫酥酥身子僵在那里,這就反客為主了?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喝了碗湯?。?p> “陛下,姐姐沒布過菜,還是臣妾來吧?!钡洛呛堑卮蛑鴪A場,并再次邀著溫酥酥入座。
“可不咋滴,我哪有經(jīng)驗(yàn)嘛。”溫酥酥小聲嘟囔著。
再回到嘉恒帝對面,見他憤而待發(fā)地瞧來,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是繼續(xù)站著好,還是遂了德妃,坐下來喝那碗已經(jīng)晾得差不多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