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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地妖邪不興

6、生活開始幸福起來

我在此地妖邪不興 坑中的魚 2220 2022-05-23 12:00:00

  晚上,蘇起陽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六邊形腦袋的怪物,身子臃腫八條腿的怪物……

  一個個奮不顧身的俠士,一柄柄劃破天際的寶劍。

  這是歷代除魔令持有者的殘存記憶。

  這些強大的法師,曾經(jīng)馳騁天下,如今只剩吉光片羽。

  ……

  “好了,別說了,我會想辦法的。”

  “我今天就會給你打錢?!?p>  “行行,就這么說定了。”

  隨后,是一陣大聲的哭泣。

  蘇起陽被吵醒了。

  他驚訝地側(cè)耳傾聽,是合租室友李金佳的聲音。

  三人合租,給他留宵夜的叫陳飛,是外賣公司同事。

  這個哭的,是李金佳。

  平日沉默寡言,交流不多,想不到還會哭。

  這定是家里出了事情,要他打錢。

  他在附近一家公司工作,是工資不太高,錢的方面有壓力嗎?

  蘇起陽心想,他可能不知道隔壁有人吧,以為大家都上班去了。

  不敢亂動,繼續(xù)躺著,免得尷尬。

  看了一眼床邊的鐘,竟然已經(jīng)是11點了。

  也就是說,他深夜回到了合租房,草草吃了夜宵后,然后足足睡了八九個小時。

  對于一個做夢都在搶單的外賣員來說,這簡直是個奇跡。

  當然,蘇起陽能原諒自己睡懶覺的行為。

  任誰晚上經(jīng)歷了那么一場驚心動魄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快恢復體力。

  習慣性地從被窩里伸出手,想拿手機,這才想起,手機已經(jīng)摔得稀碎。

  吃飯的家伙都沒了,今天得去買個新手機。

  好在爛手機撿回來了,電話卡取出來就是。

  昨晚被揍得那么慘,今天還得去醫(yī)院看看,這個月是白干了。

  就在此時,掃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些淤青、傷口都不見了。

  明明記得,手腕上被玻璃劃了三四道長長的傷口。

  馬上爬起來,擼起袖子,擼起衣服,身上光潔無斑,比平時還干凈。

  一道傷口都沒見著。

  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套工服,就快撕成一條條了。

  桌子上,一根用布包裹著的三尺多長的棍狀物,也在告訴他,昨晚的事,是真的。

  那么自己的傷口……

  他想起自己已經(jīng)是“緝魔青衣使者”,又吃了蛇妖的內(nèi)丹,難道這就是福利?

  趕緊起身拉開抽屜,那個可愛的紅本本,靜靜地躺著,翻開第一頁,果然是自己的名字。

  睡了一覺,恍然如做夢似的。

  他這邊一動,隔壁的哭泣聲停止。

  李金佳沒想到一向勤勞的蘇起陽,今天會賴床。

  既然已經(jīng)驚動了,蘇起陽只好起身。

  也沒在家里耽擱,很快就出門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覺點,給室友一個空間,讓他盡情哭。

  兩個月前才認識,不算很熟。

  就算他有什么困難,自己也未必有能力解決,沒必要多問。

  臨出門,才發(fā)現(xiàn)電驢沒充電,昨晚太累太急,忘了。

  只好搭公交車去CBD,找了家賣手機的,不管是599的還是699的,夠用就行。

  剛插好卡,下載好各種軟件,馬上就收到了99+的信息。

  “陽哥,一大早接了個肥單,20份,羨慕吧?好久沒這么好的開局了?!?p>  這是陳飛的語音信息,聽得出來,非常高興。

  然后是群里的信息,一大半是羨慕嫉妒恨的。

  的確,外賣的單子,絕大多數(shù)都是一份一份的,能湊成5份,那就算大單了。

  這家伙搶了一單20份的,該他嘚瑟。

  “陽哥,跟我們合租的那位兄弟,好像家里出了點問題?!?p>  “我感覺他精神上也有點,有點……”

  “他三天沒上班了,你不知道吧?”

  外賣員的工作很忙,平時沒時間處,反而多數(shù)是以手機做媒介進行交流。

  陳飛跟他年紀差不多,又是同鄉(xiāng),因此話比較多一點。

  這些信息,都不是一個時間發(fā)的,前后相差兩小時,說明陳飛心里老是記著李金佳的事,也說明他不知蘇起陽還躺床上。

  蘇起陽平日比他拼,回家就是睡覺,不大關注到別人。

  今天陳飛突然說起,他心說,一個大男人,為難到暗地里哭泣,的確有問題。

  給他回了個語音:“我的手機摔了,剛換的一部?!?p>  過了一會兒,陳飛回道:“這是換手機的常用借口,我就不問你怎么摔的了?!?p>  蘇起陽苦笑,心說,你最好別問,答案是你意想不到的。

  “我聽到他在哭,很大聲地哭?!?p>  很快,陳飛回道:“我曹!”

  兩人隨后都沒再發(fā)信息。

  外賣員的生活和工作很難分得清,每天都忙忙碌碌,一般都是在等單子的時候,才會聊上一兩句。

  不回信息,說明正在掙錢。

  蘇起陽坐公交去房管所,他要核實這個房本的真實性。

  經(jīng)過一番繁瑣的手續(xù),辦事的阿姨明確無誤地告訴他,這房本是真實的。

  他腦子一抽,問了句:“那我能賣掉它嗎?”

  “記得交稅就行?!?p>  嘴角一咧,他露出了欣喜若狂的微笑。

  我現(xiàn)在是有房階級了?

  那還合租,有毛病。

  把那兇宅賣了,在城市邊緣買套更大的,豈不美哉!

  既然能賣,那不著急,先去打聽下價格,再把房子清理下,順便看看新樓盤……想不到天上掉餡餅,陡然而富。

  突然感覺生活開始幸福起來。

  喜滋滋地買了點酒,買了豬耳朵,給陳飛打了個電話,邀他回家吃飯,順便跟李金佳聊聊天。

  好酒好菜拼了一桌,陳飛和李金佳都很詫異。

  “你是不是家里有喜了?你爹給你生了個弟弟?”

  “我去你大爺?!?p>  三杯酒下肚,陳飛開始胡言亂語。

  李金佳呵呵跟著笑,雖然看起來有點勉強。

  蘇起陽幾次都想把房子的事告訴他們,卻發(fā)現(xiàn)其中有許多難以解釋的地方,硬是憋住了。

  酒是好東西。

  幾杯酒下肚,許多不方便說的話,就可以隨便說了。

  喝了酒以后說的話,可以作數(shù),也可以不作數(shù),最是微妙。

  因此,陳飛拍了拍李金佳的肩膀說:“你這幾天不對勁,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只要跟錢無關,不妨跟兄弟說說。”

  李金佳端著酒喝了一大口,眼淚簌簌地下:“除了錢,老子沒有為難的事?!?p>  陳飛閉嘴了。

  大家都是年輕人,到大城市打工,誰也不比誰好點。

  蘇起陽的心突突地跳起來,暗想,如果數(shù)目不大,百萬以內(nèi),我好像突然有了解決的能力……

  他低聲問了句:“你到底需要多少錢?。俊?p>  陳飛瞄了他一眼,猛喝了一口酒。

  李金佳面紅耳赤,難受地應道:“我媽住院,要我拿5000塊錢。”

  噗——

  陳飛把酒噴了出來。

  “我曹,就5000塊,你也值得偷偷哭?我還以為是什么超級大數(shù)目,嚇得我都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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