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得到李國棟的酒品會很差,盡管梁喬內(nèi)心承認(rèn),自己這么期盼過??陕犓舐暫鸾兄櫫R,看他面紅耳赤的樣子。想起前世團建中,也會有一些些人借機鬧事。
一喝酒就變身,顯然是積累了很久的恨意。
徐峰這些冷眼觀瞧,一副事不關(guān)己,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他們非常恨張婧,這一點梁喬明白,畢竟大家說好的團結(jié),你卻突然投降。
司圖起身了,他試圖拉開李國棟,說道:“兄弟,可以了,你喝多了。”
“不!我沒多!”李國棟指著整個部門的人,說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吧?所以瞧不起我是嗎?就一個跟我合作的,還天天罵我!你們是不是心里覺得很爽?”
“你行了!”司圖趕忙捂他的嘴。
李國棟撥拉開他的手,還再破口大罵,幾乎把張婧的種種不是都數(shù)落出來了。
張婧坐在原位上,臉色蒼白,一聲不吭。
李國棟還在繼續(xù),并且越來越過分:“你靠什么上位的,難道不清楚嗎?一天到晚穿得叫一個騷,天天就想著睡覺呢吧?也配來訓(xùn)斥我?還一口一個我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全世界就你行!睡覺你最行!”
他這話一出口,溫明立刻將目光轉(zhuǎn)向梁喬。
梁喬覺得差不多了,他忙和司圖道:“國棟喝多了,你送他一下吧。”
“好的?!彼緢D點頭,拽他走。
李國棟繼續(xù)掙扎,聲音一直出了雅間,好半天才消失。
很快包間內(nèi),又恢復(fù)了剛才的熱鬧,過了一會兒張婧先離開了。
溫明冷冷問梁喬:“你們都聊過什么?”
“誰?”
“李國棟?!?p> “沒有聊過,都是業(yè)務(wù)專業(yè)知識。”梁喬說,又道:“他一個實習(xí)生,能聊什么。”
溫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明顯是在揣摩這句話的真實性,然后才道:“這下有理由了吧?”
“嗯?!绷簡厅c頭。
晚上坐車回家,梁喬心情大好。
進家發(fā)現(xiàn)貓在窗戶外面喵喵的叫,便放它進來,喂它貓罐頭。
身后陳祥雪從屋里出來,說道:“這次報道,我看了,真的很成功啊?!?p> “何止是成功,簡直是太成功了?!绷簡桃徽Z雙關(guān),回頭看她。
她燦爛地笑著,顯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又道:“晨風(fēng),也是這么說的。他說,這還是咱們公司,有史以來接下來的最大單體宣傳片,并且是給這么大的活動做的。”
“是個好案例。”梁喬回。
手機忽然響了,他低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張婧的號碼。
稍微皺眉,猶豫著要不要接。
抬頭看到陳祥雪正蹲下來輕撫小貓。
梁喬便道:“你幫我接一下電話吧?”
“我?誰啊?”陳祥雪一時沒有明白怎么回事。
“幫我接個電話?!绷簡陶f,手機遞給陳祥雪。
后者看了一眼號碼,很明顯張婧這個名字,是女孩子的。
陳祥雪頓時有點像做賊了一樣,問道:“我接起來說什么?”
“你就說我喝多了,已經(jīng)睡了?!绷簡袒?。
“她要問我是誰呢?”
“她不會問的。”梁喬說。
最后,陳祥雪接起來電話,聽筒里面?zhèn)鱽砜蘼暋?p> 陳祥雪不等張婧說話,就趕忙解釋:“對不起,他喝多了,已經(jīng)躺下睡了。”
那邊聽到陳祥雪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顯然是在做自己判斷。
她最后跟道:“好吧,不好意思?!?p> 張婧掛了電話,陳祥雪抬頭看梁喬,問道:“這是上次吃飯的那個姐姐嗎?”
“不是?!?p> “同事?”她明顯有些回過神來了,好奇的發(fā)問。
“你希望她是誰?”梁喬問。
一下陳祥雪又愣住,最后只擺擺手說道:“這是你的事?!?p> 他們說著話,電話又再次響起來。低頭看屏幕,陳祥雪發(fā)現(xiàn)是司圖,他這才把手機遞給梁喬,又道:“是司圖?!?p> 梁喬接起電話。
聽筒里傳來司圖的聲音,他告訴梁喬已經(jīng)把李國棟送到了,又感慨了一句:“這小子瘋了吧?一路沒完沒了的罵臟話?!?p> “瘋了?”梁喬笑著回,說道:“他今天表現(xiàn)很好,值得夸獎?!?p> “啊?”司圖在電話那頭愣住。
梁喬跟著便把溫明希望他走的事說了,又道:“整件事都是我們得利,從項目制,到這個項目本身,還有最后的落實。我們應(yīng)該感謝他這個工具人,還從來沒有一個工具人可以串成這么多個目標(biāo)的?!?p> “你準(zhǔn)備直接砍掉他?”司圖在電話里問。
“正好陳燦剛?cè)チ擞潍C鷹,他那里缺人?!绷簡陶f:“我準(zhǔn)備把他引薦給陳燦?!?p> “他能行?”
“在這方面我們還是做了一件好事的。”梁喬說:“至少我們培養(yǎng)了他對互聯(lián)網(wǎng)的認(rèn)知,而且張婧也培養(yǎng)了他對執(zhí)行的認(rèn)識,從這兩點說,我們完全對得起這個工具了?!?p> “那倒也是。”
“一個在東方網(wǎng)創(chuàng)造過歷史的實習(xí)生,完全配得上游獵鷹了?!绷簡陶f。
“那張婧呢?”
“讓溫明處理吧?!绷簡陶f。
“她還是了解溫明的。”司圖補充,又道:“我覺得我們其實也需要她,畢竟她了解溫明的很多事。”
“但是扳倒溫明,不代表我們會上來。”梁喬補充。
司圖在電話那頭明顯愣住,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一層。
梁喬跟著又道:“溫明出不出事,張婧賣不賣他,并不能成為我們上來的決定性因素?!?p> “明白?!?p> “我得有自己的節(jié)奏!”梁喬說著,看了看手邊日歷,又道:“春天要來了,我們得開始新階段了?!?p> “嗯,新階段?!彼緢D重復(fù)。
最后他們掛了電話,梁喬手機隨即響了好幾聲。
他發(fā)現(xiàn)是張婧的短信,一下子好幾條。
他潦草看了一眼,大概的意思還是上次他們在會議室說的那樣。
只不過這一次張婧又加了解釋,說道:“我對國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項目能順利。畢竟這么個歷史性的項目,每個環(huán)節(jié),都很重要。您找我來,不就是希望如此嘛?!?p> 接著又是一條信息,說道:“至于我這個人,我本人,是絕對尊重您的?!?p> 看著她的消息,梁喬撇了撇嘴,只是淡淡笑笑。
他沒有給她回任何信息,而是昏昏沉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