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平京的氣溫又再次下降,讓梁喬覺得普通羽絨服已經(jīng)不行了。他本來想著自己去賽特商場買一件,但沒有想到的是,早晨陳祥雪已經(jīng)把新的羽絨服擺在了他面前。
穿它在單位,梁喬又覺得有點熱,只好把它搭在椅背上。
遠遠的,他看到楊石磊的背影,似乎進了辦公室。
跟誰也沒打招呼,梁喬立刻起身跟過去,很有禮貌地輕輕敲門。
楊石磊回頭看他,笑起來,把門拉開。
“我這回來收拾一下東西就走?!睏钍谡f話間,顯得狀態(tài)不是很好。
“回頭我們聚?!绷簡陶f。
“……”
看看他,楊石磊無奈地搖搖頭,像是想起來什么,又道:“小梁,我當時應該你的勸就好了?!彼Z罷,攤開手,又道:“這下可好,放著好好的副總裁不干,只能走了?!?p> “你去哪?”
“不知道呢,但肯定不是游獵鷹,畢竟他們的職位滿著?!睏钍谖⑿?,又道:“我總不能又坐回到總監(jiān)這個位置吧?!彼Z罷,收拾著東西。
梁喬幫他。
楊石磊最后說道:“兄弟,謝謝你,還能過來看一下我?!?p> “咱們是兄弟嘛?!绷簡堂媛段⑿?,又問:“那小青呢?”
“他肯定是去游獵鷹了?!睏钍谡f,像是想起來什么,又跟道:“這人剛愎自用的,你以后和他打交道,要小心?!彼f,又強調:“小肚雞腸?!?p> “嗯?!?p> 梁喬點頭,幫楊石磊抱起東西下樓。
司圖遠遠見狀,也趕忙跑來幫忙。
他們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武亞超進電梯,幾個人打了聲招呼。
等到梁喬往回返的時候,卻看到武亞超正站在電梯口,來回踱步。
一看到他們回來了,立刻便迎上來,道:“我找你有急事!”
“怎么了?”梁喬問。
武亞超隨即左右環(huán)視了一番,又上下打量司圖。
“沒事,他是自己人。”梁喬說。
“內控部在調查你,可能他們已經(jīng)在樓上了。”武亞超說。
“啊?”梁喬一怔,隨即意識到李觀的報復來了。
武亞超又道:“你要是有什么事,趕緊處理一下,不要留尾巴。”
“嗯!不過我沒什么事?!?p> 梁喬笑起來,和司圖面面相覷,又道:“我很干凈的?!?p> “你不要不當事,這次不同于以往,這次所涉及到的斗爭是股東層面的?!蔽鋪喅忉專值溃骸澳阋詾闂钍诰鸵驗榻o汪東城干了個活,就被開了嗎?怎么可能呢!他是因為被查出來,有別的事?!?p> “明白,但是放心吧?!绷簡厅c頭。
他知道武亞超是認真的,李觀也是認真的。
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說著話,走進工區(qū),果然看到幾名內控部的人,站在他們的電腦前。
司圖小聲罵道:“我和李觀沒完!”他說,又道:“我需要注意點什么嗎?”
“實話實說就好?!绷簡袒?。
他們說著話,走過去。
對方剛要做自我介紹,梁喬已經(jīng)認出來,其中一個白頭發(fā)的叫雷亮。
另外一個顯得很溫和的男子叫栗濤。
他和他們打招呼,對方指了指小會議室,說道:“咱們去里邊說吧?”
“好的?!彼麄冋f著話。
又有另外兩個人叫司圖,去了隔壁會議室。
走進去,坐下來,他們果然又是和上次一樣,上來就是詐。
先是提到了紀晨風的公司,跟著雷亮為了顯得氣勢一點,猛地一拍桌子。
他怒目圓睜:“你說說吧,梁喬!楊石磊都已經(jīng)交代了,李小青也和我們說清楚。我們還查到這間公司,你在市場的時候,他們就接了不少活?,F(xiàn)在你負責博客,他們又過來做內容供應商!”
“這有什么,當時我們找他們也是急茬,而且也沒有再便宜的了。也只能找他們了。你不信可以看看那場晚會的報價,找一家更低的出來?!绷簡陶f,隨即又道:“至于后面其他的業(yè)務,那是人家的本事,與我無關?!?p> “與你無關,那為什么偏偏你做產(chǎn)品了,他們就跟過來了!”栗濤猛地發(fā)問。
梁喬聳聳肩說道:“這件事你們可以具體查會議紀要,這是汪總和董事之間斗得太厲害了。他們都不肯放權,最后讓我們隨便選幾家。我們就找了這么幾家,偏偏他們家也來了而已,這怎么了?”
“你推的倒是一干二凈!”雷亮冷笑。
“你可以隨便查嘛?!绷簡虜傞_手,又道:“人家公司業(yè)務擴大了,我不能說不讓人家來吧?而且這事是楊總最后做的決定,我一個總監(jiān)能怎么樣?!?p> 他說著話,雷亮和栗濤面面相覷。
他們又問了幾個問題,梁喬全部都一一作答,而且答得很細致。
他也暗暗慶幸,自己準備充分。
到最后雷亮不服氣地說道:“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會核實的,希望你不要撒謊,你該知道溫明的下場?!?p> “呵呵……”
梁喬聽聞此,也只是冷笑了一聲。
從會議室出來,因為電腦被貼了封條,搬走了。
他中午沒有在公司吃飯,和司圖選在了附近的一間巴蜀菜的館子。
走進去的時候,司圖說道:“我聽說楚夢婷也被查了。”
“嗯,那是一定的。”梁喬點頭。
“她不會有問題吧?”司圖擔憂地說。
“不可能的。”梁喬說,又道:“一來她和紀晨風只有業(yè)務關系,二來……”他一句話如鯁在喉,最后沒有說出來,只是道:“二來,她不屑于干那種事。”他說著,其實心里知道楚夢婷的家族勢力。
他們說著話,坐下來點菜。
司圖又道:“不過還得說是你厲害,幸虧沒有要公司的股份,而且還用了陳祥雪代持。不然的話,這要是一查下去,不定怎么著呢?!彼f起來這個,笑著又道:“厲害!”
“有的時候它就像一只睡著了的老虎,你可千萬不要叫醒它?!绷簡陶f。
“嗯?!?p> 司圖點頭,但是隨著又嘆了口氣,說道:“我真沒想到李觀真敢報復你?!?p> “因為這一次我們沒法把之前的證據(jù)拿出來。”梁喬說,又道:“他就是因為算好這一點,才讓我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畢竟我們總不能說,我們偷拍他吧?他正好趁機拿掉我們。”
“哎……可惜了你這個副總的職務了?!彼緢D感慨。
梁喬隨即搖搖頭,又道:“對了,你把這事和張婧說一聲?!?p> “和張婧?“
”對,就把李觀背后搞我的事,也告訴她?!绷簡陶f。
“她能做什么呢?”司圖詫異的問。
這時菜上來了,是一盤紅燒魚。
梁喬夾了一筷子肉,說道:“她能把李觀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