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如梁喬最初預(yù)料的那樣,幾天之后母東旭最終否決了廖文雄的產(chǎn)品,并且拿出來詳細的數(shù)據(jù)理論做支持。可以講是有理有據(jù),讓每個人都無法挑出來毛病,楚夢婷和張婧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梁喬暗暗開心。
一旁楚夢婷卻滿臉歉意,就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又給廖文雄解釋道:“真的不好意思,東旭的情況我也沒有想到。而且我之前問他情況,他也不說。但是如果照著這個意思,出了問題,我承擔(dān)不起的?!?p> “我懂,不用解釋?!绷挝男壅麄€人呆若木雞。
毫無疑問這件事對他又是一次打擊。
“真的很對不起!”張婧看著梁喬,這話明顯不是對廖文雄說的。
梁喬沒所謂地笑笑,往外邊走邊安慰廖文雄。
他們?nèi)チ肆簡痰霓k公室。
梁喬讓他和楊松坐下來,親自給他們兩個人倒了水,說道:“看你們兩個跟個落湯雞一樣,其實哪有那么邪乎,不過是一個數(shù)據(jù)不行而已。這就把你們打倒,擊敗了?”
“一個數(shù)據(jù)?”廖文雄說著猛地抬頭,看著梁喬,又道:“我覺得我們不能過于迷信數(shù)據(jù),歷史上有很多數(shù)據(jù)上看是必輸?shù)?,可是最后卻贏了的戰(zhàn)爭。我認為公司不能憑著一組數(shù)據(jù),就定一個產(chǎn)品的生死?!?p> “你說的沒錯!”
梁喬點頭,但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但是公司只相信數(shù)字,不相信人!股東們就更是了,你要拿給他們的是數(shù)據(jù)?!?p> 他這一句話,讓廖文雄和楊松欲哭無淚。
緊跟著梁喬假意無奈,嘆了口氣,好像很理解他們兩個人一樣,又道:“可能華夏博客是小公司吧,你們習(xí)慣上不是很看重數(shù)據(jù)。”他說,話在這里頓了一下,又道:“但是東方網(wǎng)是大公司,高層要求量化到根子上?!?p> “華夏博客不是小公司,它很正規(guī)的,同時很靈活的?!绷挝男凵磉叺臈钏梢幌聽庌q起來,有點像是一個兒童,和大人幼稚的犟嘴,覺得自己才是對的,他又道:“至少我們看到什么,就會立刻撲上去?!?p> 梁喬也只是聳聳肩,又道:“你們要明白說服我沒有意義,不能解決任何問題?!?p> “……”
這一下廖文雄和楊松面面相覷,臉上寫滿無奈。
梁喬這才又提醒他們:“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你們?nèi)肼毢?,既沒有產(chǎn)品上線也沒有控制住部門……”他說,最后又感慨:“我都替你們兩個著急啊,這都幾月了,還什么都沒有?!?p> 他如此說,廖文雄望著他。
梁喬又道:“公司耐心是有限度的,我知道你是程總的人,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得抓緊了。”
“程總?”聽到程瀟的名字,頓時一怔,廖文雄便道:“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了?”
看他猶疑的樣子,梁喬假意一怔,隨即便道:“沒什么意見,你不要瞎想了,回去好好干活吧,抓點緊。不行的話,再找一個好的產(chǎn)品出來??傊ゾo出成績,而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嗯?!绷挝男壅f。
他說著話,和楊松往出走。
本來都拉開門了,梁喬卻又叫了聲:“廖總監(jiān)。”
“嗯?怎么了?”廖文雄回過身,看著他。
“做人做事,不能太敏感了,還是要把注意力放在事上,不要老想著別人對你有意見,要多想想,自己怎么把事做好,用事說服別人。”梁喬的話頗有意味,他心里明白,廖文雄和程瀟之間正在一點點產(chǎn)生裂痕。
中午和司圖吃飯聊天,食堂亂哄哄的。
說起來這件事,司圖笑起來感慨:“我太愛東旭了,他讓我?guī)缀醵寄苈勔娧奈兜懒?,我是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狠?!彼f,話鋒一轉(zhuǎn),又道:“這一刀他給他們放了血,剩下的該我們了?!?p> “不!我們永遠不要做那個出刀的人。”梁喬否定司圖的想法。
“怎么說?”司圖不解。
“我們要把刀子遞給別人,讓別人來,而不是我們自己。”梁喬說。
“但下一把遞給誰呢?”司圖詫異地問。
梁喬這個時候背向椅背,往后靠著,看到李觀正和別人吃飯。
隔著好幾張桌子,他們還是互相打了個招呼。
司圖立刻明白了,說道:“你想讓他來?”
“不是我想,”梁喬擺擺手:“而是他一定會來,方式嘛,肯定也會按他的路數(shù)?!?p> “說白了就是臟唄。”司圖說著話,瞬間笑起來。
梁喬跟道:“總得有人去干臟活?!?p> 他們兩個人吃完飯,下午在辦公室正干活,陳祥雪忽然給他打過來電話。
梁喬接起來問什么事。
陳祥雪支支吾吾的,說什么“版權(quán)的事正在落定,但是老先生那里,他不想打包賣,想著一本一本得來。”她說著話,又問:“你看我們該怎么樣呢?”
“那就一本一本的買!”梁喬說,“都買回來就是了?!?p> “好的?!?p> 陳祥雪說話,梁喬本來想說這種事,有什么必要問我嗎?
不過轉(zhuǎn)瞬他又覺得不太對勁,于是問道:“祥雪?!?p> “嗯?”
“你是不是有別的事???”他問。
聽筒里沉默了半晌,陳祥雪很久才在電話那頭,嗯了一聲。
“那你就直接說唄,有什么大不了的?!绷簡陶f。
“就是我媽媽過幾天要來,她很想見見你,你覺得可以嗎?”陳祥雪說,她的聲音給人一種鼓起勇氣的感覺。
“可以啊,這有什么不行的?!绷簡陶f,笑起來又道:“你至于這么緊張嗎?”
“主要是……”陳祥雪的聲音又頓住。
“主要是什么?”
“主要是她以為你是我男朋友呢?!标愊檠┱f。
“嗯?!绷簡陶f,又道:“她什么時候到你跟我說,咱們一起去接她?!?p> 電話里,陳祥雪沉默。
好半天,才又道:“我一定把家布置好?!?p> 她說著,掛了電話。
梁喬望向外面的風(fēng)景,一切都像是過年了。
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梁喬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李觀,于是招呼他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