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船丟了?
孟解一直偷偷觀察著身邊睡著的蝶。
倒不是因?yàn)樗粱蛘呱聿暮檬裁吹?,而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睡,還是假寐。
看了一會兒,那家伙也沒睜開眼睛,孟解當(dāng)他是真睡著了吧。
于是便閉起眼睛,收下腿,在旁邊準(zhǔn)備進(jìn)入夢鄉(xiāng)。
也不知是他真的睡著了很久,還是那邊上的蝶就等著這一刻,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身邊的那人已經(jīng)不在了。
走出洞口,外邊是站立著等待的夏子寒。
見他出來,便說:“那位蝶去了中央的湖邊?!?p> “嗯?!?p> “火權(quán)在那里盯著她,我?guī)闳??!?p> 跟著夏子寒,孟解來到了湖邊的一座礁石后面,蝶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他們到來,可能她還認(rèn)為孟解在洞里睡覺吧。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孟解眼中,那位蝶正站立在水面之下…是的,就是站立。
她的身邊已經(jīng)圍繞起了魚群。
從她的手中,一團(tuán)金色的……蝴蝶飛出,在水中……飛翔?
越看越奇怪了。
緊接著,魚群簇?fù)碇菆F(tuán)蝴蝶,向著水下更深處行進(jìn),光芒漸弱,不知所蹤。
而蝶似乎失去了意識,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淹死了?”孟解問了一句。
“不知道?!?p> 卻見遠(yuǎn)處火權(quán)跑來,對著兩人說:“那家伙好像是在喂養(yǎng)什么東西,我能感受到她的那些蝴蝶之中,有能量逐漸消散?!?p> 喂養(yǎng)著什么東西?
是那湖面下令火權(quán)感到熟悉的東西嗎?
能量,就是光能吧。
看來他喂養(yǎng)的那東西,也是光明生物了。
海面之下,光明生物……
孟解突然想起,他在預(yù)言山谷云海邊,以及晨島海邊看到的那些光鰩,那應(yīng)該是光明生物,既可以生活在空中陸上,也可以生活在水下。
會不會海面下那只被喂養(yǎng)的生物,也是一只光鰩呢?
如果是那樣,便不用擔(dān)心了。
或許這番行為,只是擺渡人對于幫助他們的光明生物的反饋。
但又怎么會讓火權(quán)覺得熟悉?
難不成下面那只光鰩擁有火焰權(quán)能?
孟解依舊抱有疑問,但他又不大想去直接詢問蝶。
若是惹得她獨(dú)自離開了這座島,他們還指不定什么時候能出的去呢。
倒也不是他們做不出船的問題,只不過他們這幾個中好像沒有一個會劃船的。
蝶好像也不知道會不會劃船,但是人家至少可以靠著光之生物幫忙。
于是,回去睡大覺了。
“不管真的沒問題嗎?”夏子寒跟上來,也是略顯擔(dān)憂地問道。
孟解沒好氣地問:“你知道人類在干什么嘛,你就說人家有問題?!?p> “那她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p> 孟解笑了笑,伸手拍上夏子寒的肩頭:“這就像有人趁別人都在玩光遇的時候,偷偷分屏看小說一樣?!?p> “???什么意思?”
“他們也不知道那人分屏是在看小說,那你覺得這種情況下,他們能說那人是在偷偷學(xué)習(xí)嗎?”
“不能?!弊雍畵u搖頭。
“那不就得了,”孟解伸了個懶腰,“回去吧,等她回來就出發(fā)?!?p> “好吧?!?p> 兩人回到山洞躺下休息,小獅子則趴在邊上。沒過多久,蝶便回來了。
她看著這兩人一獅,便是踮著腳,悄悄地往自己原先的位置移動,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坐下時,卻聽見一道聲音。
“回來了?”
那是夏子寒歪著頭,目光閃爍,盯著她,小聲說:
“你也不想讓這位知道你偷偷溜出去干什么吧?”
孟解揉著頭,好像是熟睡被打擾到了一般。
那蝶面具一低,面具下的雙眸注視著夏子寒,令他不由得一顫。
卻是又輕輕開口道:“不過是喂魚罷了,倒是有些人背著自己的倚仗,就敢隨意跟蹤別人,實(shí)在令我佩服?!?p> 蝶很難得地,語氣并不是那么平靜,反而略顯高興。
高興,不該是憤怒嗎?
奇怪了。
將一切盡收眼底,孟解緩緩地睜開了眼,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蝶,不免搖頭,開口道:“蝶?”
夏子寒不再說話,看向孟解,抬了抬頭,示意蝶轉(zhuǎn)過身去。
見她回頭,孟解才繼續(xù)說道:“你們醒了?哦不對,子寒是剛回來吧?!?p> 他一手撐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袍子上的沙塵,才向蝶詢問道:“恢復(fù)好了?可以繼續(xù)前進(jìn)了嗎?”
蝶轉(zhuǎn)向夏子寒,看了他一眼,才回過頭來:“可以了?!?p> 孟解倒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微微笑了笑,問道:“蝶,你覺得子寒怎么樣?”
夏子寒眼睛頓時就睜大了起來,嘴微張,光頭在山洞外射入的光線下,半邊亮,半邊暗。
蝶低頭,面具下表情不可見,只能聽到她聲音弱了半分:“這位客人,是一個有趣的人?!?p> 夏子寒黑袍微顫,表情有一絲不自然,好像下一刻就會沖過來將孟解暴揍一通似的。
“有趣的靈魂百里挑一,蠻好,蠻好?!?p> 孟解笑了笑,一擺手,向山洞外走去。
身后的兩人,一言不發(fā),各有心事,卻也是跟著他向外走去,而小獅子則是緩緩地跟在最后。
待孟解走出一段,身后夏子寒便追了上來,只留蝶和火權(quán)在最末緩步走著。
“孟解!”夏子寒有些氣喘,“你說的什么鬼話?”
“???”
“你問她對我的印象干嘛?”
他抬起手來,好像是想往孟解頭上伸去,但又停在半空,隨即落下。
“嗯?你怎么想摸我頭是吧?”
“我,我…”夏子寒話都說不清了,最終只能聲若蚊蠅,“你問她這種問題好歹也等我不在了再問嘛,在這種場合下你問了……”
聲音漸漸消失,最終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喲,你害羞啦?”
孟解感到好笑,還以為他是為自己當(dāng)他面開他玩笑而生氣呢。
沒想到……
“你不會真整個什么一見鐘情吧?”孟解眼中,子寒臉色僵了起來,“我那不是一睜開眼看到你們面對面,而且蝶又當(dāng)我是你老大,所以我這么一問不是也很正常嘛?!?p> “你…”夏子寒愣了一下,便是恢復(fù)了正常,“哈哈哈,老大,老大……”
“笑什么笑!”
孟解見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便是當(dāng)頭一摸,拍上了他的光頭。
“別,哈哈哈…別摸…哈哈哈哈哈…”
“……”
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孟解不理解。
“誒等等?”
繞過了一塊礁石,來到了原先小船??康暮?,兩人便是愣在了原地。
以至于蝶跟上來的時候,仍看到他們呆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眉頭緊蹙,沿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
灘涂邊上,是輕輕拍打著沙灘的海浪。
海面之上,是緩緩吹來的海風(fēng)和偶爾飛過的白色鳥兒。
風(fēng)平浪靜,和諧自然,無事發(fā)生。
可偏偏少了些什么。
船呢???
他們的船呢?
“我們的船…丟了?”
夏子寒轉(zhuǎn)過身,看向蝶,勉強(qiáng)地擠出一句:“你把船拉到別處去了?”
蝶搖搖頭,同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卻是半空之中,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