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兒一聽這話,心頭大駭。天皇大帝僅靠威壓就能要了她的命,那比天皇大帝還厲害的天君豈不是出口氣就能讓自己魂飛魄散!
她再顧不得身上的難受,哀求道:“別、別呀!肖統(tǒng)領(lǐng)、肖統(tǒng)領(lǐng),我沒有擅闖天界!我是少府星君的人,玉碟我落在房里了!”
肖善之腳下一頓:“你說什么?”
盈兒以為他沒聽清,涕淚橫流地大喊道:“我說我是少府星君府的人!”
肖善之的表情變了幾遍,很是一言難盡。
兩個女子的表情也古怪得很。她們對視一眼,對肖善之?dāng)蒯斀罔F道:“肖統(tǒng)領(lǐng)莫要被這丫頭騙了,少府星君是何等人物,且不說他從不和女子親近,就算真要收人入府,也斷不會找這么個……這么個……”又丑又沒教養(yǎng)的野丫頭。
盈兒雖被網(wǎng)兜著,聞言依然不忘瞪了二人一眼。許是她眼神太過狠厲,兩人驚懼地后退數(shù)步,低頭不敢直視。
肖善之見狀,斥道:“都被抓了還不老實(shí)!”又謹(jǐn)慎地問,“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時入的星君府,為何我不曾聽聞?”
盈兒想了想,老實(shí)道:“我叫懷瀅,是少府星君府的奉茶,今日才入府……”
“為何不帶玉碟?”
“我哪知道出門要帶那東西,少府又沒跟我說!”
說起這個,盈兒在心中把少府星君埋怨了一通,暗想少府若是敢就此事跟她分辨,她定要以此為由把過錯全推到對方身上。
肖善之有些拿不準(zhǔn)。他不相信少府星君會收眼前的丫頭作侍女,可他同樣不相信以這丫頭的身手,能混過天門守衛(wèi)、大搖大擺地跑到紫薇垣來。
他看了看提在手里的人:“既如此,我隨你去一趟少府星君府。若你所言有假,”他板著臉,“本將定要你知道何謂天界威嚴(yán)!”
對盈兒來說,只要不去通明殿,去哪都行,她連連應(yīng)好,哀求道:“肖統(tǒng)領(lǐng),你能否把這網(wǎng)撤了?”
她實(shí)在不想被網(wǎng)兜著,一來太痛苦,二來太丟人。
肖善之想了想,只松了腿腳、解了網(wǎng)上的法術(shù):“等確認(rèn)身份無誤后,本將自會放了你?!?p> 書房前,了凡弓身站在門外,大氣也不敢出,有冷汗沿臉頰悄無聲息地流進(jìn)厚實(shí)的衣襟。他偷偷瞄了眼書房里捏著信紙的少府星君,雖然對方臉上不見一絲表情,可了凡知道,這個男人很不高興。
少府星君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找了嗎?”
“……找過了,沒在府里?!?p> 少府星君將呈報天皇大帝的軍情又掃了一遍,把紙折成整整齊齊的一條,然后一簇火燃成灰燼。
“那就去外頭找,找到了再回來?!?p> 了凡心驚肉跳地應(yīng)了“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了出去。一離開少府星君的視線,他便像是脫了力般,整個人垮了下來。
了凡到天界差不多五百來年,卻甚少離開少府星君府,能說上話的人也是寥寥。整個天界與他而言,就像浩瀚而未知的海洋,要他在大海里撈一根針,難度可想而知。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徘徊在少府星君府的墻根下,不知該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