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錦華哪管這些,她一個天之驕女,理應(yīng)想懷瀅如何、懷瀅就當如何,何時需要講什么憑據(jù)?她氣得牙癢癢,惡狠狠瞪了三佬一眼,暗罵:“好個不要臉的腌臜玩意兒,如今是膽子肥了,連我也敢數(shù)落!”
三佬被錦華瞪得心虛,忙掉過頭問懷瀅:“你可知長留犯下的錯事?”
懷瀅想了想,道:“不知?!?p> 三佬疑道:“你那幫役沒有告訴你?”
懷瀅道:“長留被他們打得只剩下半口氣,如今還昏死著?!?p> “這樣啊,既然杜女使和那幫役都昏迷不醒,”三佬用羽扇指了指守門的漢子:“還是你來說吧?!?p> 于是,守門漢子又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還不忘義正嚴詞地怪罪了懷瀅好幾句。
懷瀅認真聽著,中間既沒有打斷,也沒有對守門漢子的言語攻擊做出反應(yīng)。直到三佬問她有什么想說的,她才緩緩開口,道:“三佬,此人所言不可信?!?p> “你說什么?”錦華柳眉倒豎,語氣里全是威脅。
三佬也道:“懷瀅,這可是人贓并獲,怎能不信?”
懷瀅輕笑,指著守門漢子道:“三佬,這人是個外男,又是守門的下等仆役,他不在大門處當值,為何會去雅室附近?”
雅室,是專門辟出來給主事們小憩的房間。由于錦華不在寮舍居住,雅室就承擔了許多隱私的功能,例如更衣、小憩,可以理解為是設(shè)在右攝提的閨房。這種地方,除了貼身伺候的人,其他人是不可能靠近的。
“這……”三佬若有所思。
守門漢子一愣,隨即狡辯道:“我臨時有事,剛巧從附近經(jīng)過!”
“哦?你剛巧經(jīng)過就撞見長留從雅室出來,剛巧起了疑搜了長留的身,又剛巧搜出丹藥?”懷瀅譏笑道,“這還真是‘剛巧’呢!”
守門漢子怒目而視:“你……”
懷瀅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道:“我記得杜女使說過,長留是給她打下手的,以杜女使的嚴苛,怎么可能讓長留離開視線,還潛入到雅室里?莫非她是故意的?還是說錦華主事的雅室人人可進?”
錦華氣得臉色鐵青。
守門漢子見狀大感不妙,忙道:“你少胡說八道,是你那幫役趁杜女使不注意偷溜了出去!”
“是嗎?你親眼所見?”
漢子啞口,若他說是,那就側(cè)面證明從長留偷溜,到潛入雅室,再到盜竊,然后從雅室出來,他目擊了全過程,這豈不是說明自己有問題?若說不是,那杜女使便脫不了干系,不然層層把守的雅室怎容長留一個外借的幫役靠近?
他思考再三,直接繞過懷瀅的問題,咬定道:“我是親眼見他從雅室里出來的,就是他偷了仙子的東西!”
懷瀅冷笑,也不和他糾纏這些,而是換了個話題:“既然你沒有看到長留溜進雅室,也就是說,你并沒有親眼看到長留竊取物品對不對?”
守門漢子察覺到懷瀅的用意,道:“我在那幫役身上搜出的育靈丹乃是高階丹藥,他一個幫役怎么可能有?況且仙子又恰好丟了一枚,這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