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瀅吃痛,驚叫一聲停了手。她捂著受傷的肩膀,看看飛回三佬手中的羽扇,又看著完好無損的披帛,猶自忿忿不平。
錦華兇道:“你個(gè)賤婢,我早晚要收拾你!”
懷瀅想要還嘴,硬是被三佬警告的眼神壓了回去。
轉(zhuǎn)臉的功夫,三佬笑得如沐春風(fēng),無比親和地對錦華道:“懷瀅不懂規(guī)矩,我已經(jīng)替你教訓(xùn)過她了,你就別再生氣啦。”他冷颼颼盯著躲在后面的守門漢子,“此人欺瞞主上、挑撥是非,絕不能留,來人啊,將他拖下去!”
守門漢子連呼救都來不及,便被三佬的手下堵上嘴拖了出去。
錦華看著漢子消失,不滿道:“三佬就這么處置了我的人?”
三佬笑呵呵地說:“一個(gè)廢人,留著也沒什么用?!庇值溃耙艺f,今日之事不過一枚丹藥而已,不行讓懷瀅賠你一枚,你看可好?”
懷瀅暗暗翻了個(gè)白眼,心道:“誰要賠給她?”
錦華則是無比嫌惡道:“誰要她的東西!我就是要查清她的丹藥到底哪來的!”
三佬勸道:“她的丹藥還能是從哪來的,自然是少府星君賞的唄。天皇大帝視少府星君如子侄,有什么好東西順手就給了,哪會講那么多規(guī)矩?天君待仙子不也是如此嘛!再說,若是為了一枚丹藥,這又是私斗,又是查賬的……”他面有難色,“難不成還要請上天君和帝君兩位,在通明殿對質(zhì)?”
錦華知道此事是她不占理,想了想:“罷了,算她好運(yùn)!”又瞥向懷瀅,威脅道,“別落到我手里!”
二佬和三佬目送著錦華一隊(duì)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三佬見懷瀅賴著不走,有氣無力道:“還呆在這兒干嘛,走吧!”
懷瀅卻是不動,憋了半天,問:“長留被打傷一事該怎么說?”
三佬頓感無語。他上上下下、好好將懷瀅看了個(gè)遍,就不明白這姑娘明明生了副好皮囊,怎么就沒有腦子?
“你不也把杜女使給打傷了?錦華都沒說什么,你還想怎樣?”
懷瀅覺得三佬說得不對,這兩件事的性質(zhì)完不同。
“我那是誤傷……”
三佬搖了搖頭,羽扇也搖得力不從心。
“懷瀅,一個(gè)幫役而已,你何苦為了他與錦華為敵?”他指著四周有些凌亂的擺設(shè),“你看看,硬要鬧到這里,還不是她說怎么就怎樣?若你早早服個(gè)軟,把那幫役交出去,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懷瀅還是覺得不對,她是不喜歡錦華,卻從沒想過讓她不好過,更談不上“為敵”。如今的一切,究其根源是錦華從沒想要放過自己。是她授意手下打傷長留,也是她想要誣陷自己,可為什么明明是她的錯(cuò),三佬二佬只字不提,到頭來還成了自己的不是?
她張口欲辯解,可三佬明顯不想聽,他用羽扇作出揮退的姿勢:“走吧,我和二佬也都累了,還要收拾議事廳,你也趕緊回檔案庫去,別再誤了差事!”
懷瀅抬眼看向不遠(yuǎn)處的二佬,他也正沉郁地望著自己。
塵埃落定,多說無益。
懷瀅欠了欠身,在二佬復(fù)雜、三佬精明的目光中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