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錦華受傷了?”
話好似是關(guān)心的話,可口氣很是漫不經(jīng)心,明擺著沒放在心上。
“華兒可是險些丟了性命吶!她脖子被掐得一片烏青,臉上身上都是傷,到現(xiàn)在還下不了床,看到的人沒一個不心疼的!”
宗令不滿天皇大帝的態(tài)度,把錦華的現(xiàn)狀又描述了一番。他說得不算夸張,懷瀅下手是真的狠,要不是避開了要害,還不定傷成什么樣。
“嗯?!碧旎蚀蟮劬従忺c(diǎn)了下頭,隨手指了一人去取東西。那人出去一趟,回來時手上多了個綠色的小玉瓶。
“這藥膏對淤傷有奇效,拿去給錦華用吧?!?p> 宗令大人看著遞到眼前的小瓶子,怔愣片刻,思忖:“帝君該不會是要打發(fā)我吧?這怎么能行!”隨即挺直身體,抗議道:“不,帝君,這不是藥膏的問題,那婢子她毆打了華兒?。 ?p> 天華大帝半瞇著眼睛,冷冷道:“怎么,你是要我也去揍她一頓嗎?”
宗令大人啞口無言。
從道理上講,天皇大帝這樣的存在當(dāng)然不會自降身份,去跟懷瀅那種級別的小人物計(jì)較,但重點(diǎn)是這個嗎?明明不是?。】商旎蚀蟮燮珜﹀\華的委屈,懷瀅的犯上只字不提,這意思也是再明顯不過了。
宗令大人討了個沒趣,只得鐵青著臉而歸。他越想越氣,尤其看到寶貝女兒憔悴的模樣,暗忖:“不能絕不能就這么算了,天界又不止一位帝君,不是還有掌天經(jīng)地緯的紫微大帝嘛!”
這一次,宗令大人沒有貿(mào)然前往,而是糾結(jié)了一眾人馬先去打前鋒。
不過紫微大帝這人很難評價,對此事的回應(yīng)也很難懂。他沒有把人關(guān)在星漢天宮外拒而不見,也沒有找個理由搪塞不管,相反,他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要他們細(xì)說懷瀅的所作所為,然后認(rèn)認(rèn)真真聽了一個下午。
一群人說到口干舌燥,說到無話可說,問紫微大帝:“帝君,您說此事該如何定奪?”
紫微大帝輕飄飄一句:“苦主都沒來討公道,你們替人家要什么定奪?”他輕搖折扇,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時候不早了,諸位也都累了,回去吧!”
宗令大人把桌子拍得啪啪響,瞪著無功而返的一眾人:“你們這一天都做了什么?”
滿屋仙官默默流淚,他們不是不愿為宗令大人效力,只是他們站了一個下午,連口水都沒喝,能不累嗎?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帝君讓他們退下,他們還能賴著不走?不走又做什么呢?
宗令大人氣得直罵“一群窩囊廢”,思來想去還是得親自出馬,于是次日一早便來到星漢天宮。
紫微大帝像是早料到他會來,悠閑地等在水榭邊,靠在美人榻里有一下沒一下地翻書。
宗令大人輕咳一聲:“帝君?!?p> 紫微大帝一笑:“來了?”
放下書,親手沏了杯熱茶。
宗令大人受寵若驚,一邊連連道謝,一邊接過茶。剛抿了一口,就聽紫微大帝道:“錦華的事我聽說了,她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