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起疑,就忍不住東想西想。
“難道是他們把手會伸到了凡間?”懷瀅坐立難安,仿佛黑暗里隨時會跳出要命的東西。她很清楚,如果是宗令出手,絕不會是想困住她這么簡單。
懷瀅突然覺得,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白家人身上,更不能坐以待斃。于是,她來到洞道前,探著腦袋將它們看了幾遍。
這些洞道不寬,能容兩三人并肩通過,也不高,堪堪讓人直起身子,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端倪。
她隨便選了一條,打算賭賭運氣。
她走得提心吊膽,生怕迎上血雨腥風(fēng)、刀山火海。好在一路都很太平,一刻鐘后,洞道到了盡頭,又是一處寬敞的洞窟。
懷瀅借著火光大量一圈,砍下來,只覺得奇怪。因為這洞窟也是三丈來寬、二人許高,算上自己方才走過的那條洞道,同樣與八條相連。就連四周石壁上的坑坑洼洼,也與之前的一般無二。
“莫非又繞回來了?”懷瀅忍不住想。
少頃,她掐了一縷頭發(fā)放在地上,然后原路退了回去。
一刻鐘后,她返回到最初的洞窟,果然與第二個完全一樣,不過地上是干干凈凈的。
“不是原地打轉(zhuǎn)就好。”懷瀅暗暗松了口氣。
社神山雖大,總有邊界。只要不是原地打轉(zhuǎn),就可以鉚定一個方向不停地走。一日兩日,一年兩年……只要她不死,總能走出去。
懷著這樣的決心,她再次沿著來時的那條洞道走了過去。
可等她到了地方,卻發(fā)現(xiàn)之前特意留下做標記的頭發(fā)不見了!
這種情況,不是頭發(fā)被“吃”了,便是這次的洞窟根本不是第二個。
懷瀅眉頭緊皺,“是迷陣。”
于她這個法陣白癡而言,要找出運行規(guī)律是絕無可能的,想出去,唯一的辦法便是強行破陣。
可是,這可是整整一座大山呀,以她的法力如何能將其掀翻?
懷瀅感到一陣無力,歪靠在石壁上苦思冥想。
沉寂……死寂……
此時此刻,只有鮮紅的掌心炎與她作伴。
火苗不知主人的心事,活潑地燃燒、跳躍,偶爾有火舌卷到石壁,冒出一點黑乎乎的煙。
懷瀅盯著那點薄煙,忽地在紅的火光里看到了一個場景。
天和地都在燃燒,黑色的火焰舔舐著黑色的巖石,將它們燒焦燒穿……
懷瀅猛地站起身子,然后盯著自己的掌心,“……黑色的,火?!”
如果它連玄巖都能燒穿,那社神山的巖壁豈不是不在話下!
許久之后,一簇不大的、幽黑的火焰從鮮紅的掌心炎中冒了出來。
黑色的火光黯然慘然,沒有半點溫度,將石洞照得死氣沉沉、恍若幽冥,縱使是懷瀅自己,也被瘆出了一身冷汗。
火焰雖小,卻霸道非常,不消片刻,便將石壁燒出個碗大的洞。
懷瀅大喜,正式將它命名為“玄火”,并憑著玄火,在迷窟內(nèi)“開山鑿路”,暢通無阻。
可惜,她的喜悅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因為她先是在一個洞窟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九尺地龍的尸體,又在一條洞道邊發(fā)現(xiàn)了一只赤眼靈猴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