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瀅能感應(yīng)到里面的東西對自己無害,可它既然被封印在這里一定有原因。她很猶豫,不知是該對這一切視若無睹,還是把東西拽出來一探究竟。
“要是思暇醒著就好了,他說不定有主意?!彼蛋迪?,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剛剛定住的黑氣在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掙脫琉璃鏡的束縛,而風(fēng)虞石像也開始有了反應(yīng)。
懷瀅心一緊。若是黑氣將裂縫撕開,勢必會再次引發(fā)風(fēng)虞獸的躁動,而琉璃鏡剛剛使用過,她再沒有抵御風(fēng)虞紫光的手段。
思忖片刻,懷瀅下定決心,與其什么都不做的等死,還不如賭上一賭破了這封印,說不定反而能博一條活路?
她蹲下身子,對思暇道:“你我被困于此,怎么也出不去,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放手試一試,若是成功了,咱們就能逃出這鬼地方,若是失敗了……算我虧欠你,來世我一定舍命償還!”
交代好后事,她深吸一口氣一躍而起,朝著裂隙伸出了手。
“住手!”思暇突然睜開眼睛,大聲對懷瀅喊。
可惜,懷瀅速度太快,在他喊出聲時,懷瀅的手已經(jīng)伸到了裂隙里面。
懷瀅聽到思暇的聲音,下意識回過頭。她看到思暇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有驚愕,有懊惱,還有絕望和無奈。她還沒來不及想清這些表情意味著什么,手就捧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她無意識地握住它,然后微一用力,將它從裂縫中抽了出來。
神社山上,狂風(fēng)驟起,剮得人睜不開眼,黑云翻滾,砸下無數(shù)驚雷。
西陵大地戰(zhàn)栗不已,社神山也在雷電和狂風(fēng)中搖搖欲墜。
妖精鬼怪們先是仰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天地劇變,即刻又憑著獸類的直覺,四下逃竄,尋找躲避之處。
這一切,身在大陣中的懷瀅毫不知情,她只知道,她從裂隙里取出了一把刀。
刀身筆直頎長,通體漆黑,如墨如玉,不斷地散出黑色的氣體,看上去很不尋常。
與此同時,風(fēng)虞獸陡然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再次發(fā)出刺耳尖利的長鳴聲。
思暇大急,一躍上了高臺,抓起懷瀅的手,隨意挑了扇門奔跑過去。
懷瀅不解地問:“你不是說這些門不能進(jìn)嗎?”
思暇頭也不回地道:“封印里的東西已經(jīng)出來了,這大陣要自毀,拉我們陪葬,走哪兒都一樣!”
他話音剛落,腳下就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四周的石壁也開始碎裂、滾落。
二人一邊躲避山石,一邊狂奔。也不知他們倉皇間選了哪扇門,逃跑途中不斷地有巨型妖獸竄出。這些妖獸少說也有萬年的修為,若非他們靈智已開,知道大陣將毀、逃命要緊,定要將懷瀅二人碎尸萬段,吞咽下肚。
身后,風(fēng)虞獸紫火的光芒也催命符般籠罩過來。
懷瀅看著身后的妖獸在紫光中血肉消亡,背后直冒冷汗。盡管知道琉璃鏡無法啟動,她還是本能地將其調(diào)出,使喚它護(hù)住自己后背。不想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將那禍根長刀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