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離她來定然還有幾天,這桃子摘下來再放也放不了多久,他想到起學校里新來的那個音樂老師,朝學生道:“這些給郗老師送去。”
郗老師是前段時間來到這里的,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年齡看上去不大,不怎么愛說話,揣著無盡心事的樣子,基本上每次孟朝之見到她,都在出神。
那拿著桃子的小孩有些害羞,往孟朝之這邊靠近了一些,眼睛亮晶晶的,“孟老師,我昨天看到郗老師跳舞了,可漂亮了。”
他尚且不知道要如何用好聽的詞匯來描述自己對昨晚見到的那支舞蹈的喜歡,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想出來一個勉強能夠形容的詞,“像個精靈?!?p> 他比劃著,手里的桃子險些掉地上,被孟朝之伸手接住。
“郗老師穿著白裙子,在學校后面的那個空地上跳舞,還有蝴蝶和螢火蟲圍著她轉(zhuǎn)。”
這幾句話還真讓人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少女在月光下翩然起舞的模樣,孟朝之點頭,等他說完了之后才把桃子重新放回到他手里,“我知道了,像個精靈,現(xiàn)在去把這些桃子送給郗老師,但別在她面前說你看到她跳舞的事情。”
男孩不太理解,“為什么?”
孟朝之想了一下那姑娘總是皺著的眉頭和帶著些憂慮的臉,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她可能會害羞。”
……
確定好要去孟朝之那邊,余意就把事情跟常晟初說了,那家伙格外的羨慕,也想要跟著一起,于是著急忙慌的把工作處理了一番。
以至于去談合作的那天,常晟初不停的打哈欠。
余意認真道:“需要我給你想個辦法清醒一下嗎?”
“什么?”常晟初又是一個哈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大腿外側(cè)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嗷的一聲從沙發(fā)上猛地跳了起來,直接把推門進來給兩人準備茶水的秘書嚇了一跳。
怒瞪了余意一眼,常晟初重新坐下,還真別說,剛剛的困勁當真散的差不多了。
秘書朝兩人笑笑,“兩人稍等片刻,我們總裁很快就到。”
今天要談的合作常晟初已經(jīng)跟余意說過了,這盛意集團是去年剛剛冒出頭來的,雖然名氣還不算大,但布料的質(zhì)量是真的不錯。
之前跟清影一直合作的合作商現(xiàn)在有了想要提價,并且提的還不少的想法,于是常晟初注意到了盛意,他先前讓下屬弄來了一些盛意這邊出來的布料和服裝配飾,質(zhì)量甚至高于之前他們的合作商。
但這盛意的總裁常晟初還真沒見過,也沒怎么聽說過。
兩人坐著等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讓余意猛然抬頭。
“抱歉,兩位久等了?!币髮耐饷孀哌M來,相較于之前和余意前段時間遇見的時候,今日的裝扮格外的正式。
一身黑色正裝看上去格外的禁欲,身姿修長,兩條筆直的長腿朝這邊走過來,余意這才回過神來。
她知道已經(jīng)在商界站穩(wěn)腳跟的盛霆是殷尋名下的,卻不知這盛意也是殷尋名下的。
常晟初很顯然也有些驚訝,他當然知道余意和殷戎之間的事情,于是不著痕跡的看了余意一眼,給她丟了一個暗示的眼神。
意思大概是,怎么著,這合作還談不談?
當然要談。
并且談的較之常晟初的預期還要好得多,盛意這邊給出的價格比常晟初之前所想的價格還要低,殷尋全程態(tài)度很好,當然,這是在余意看來。
而在常晟初看來,殷尋看他的眼神可不太友好,尤其是他靠近余意和她商量合同的時候,這位的眼神足以用冷來形容。
但偏偏殷尋的面上始終帶著笑,讓他有些懷疑那些眼神難不成全是他的錯覺?
合作很快談好,雙方的法律顧問看了之后敲定下來,簽了字之后殷尋道:“時間也不早了,兩位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用個餐?”
常晟初搖頭,正想說不用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家壓根都沒看他。
????
瞇了瞇眼睛,多少琢磨出那么一點的不對勁來。
余意也跟著搖了頭,“多謝殷總,還是不必了,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我們回去處理一下?!?p> 殷尋點了頭,“我送兩位出去?!?p> 三個人一起出去,該說不說,常晟初覺得氣氛莫名有些古怪。
就好比在電梯里的時候,殷尋和余意都沒說話,他想說,但卻覺得多多少少有哪里不太對勁,于是三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出了電梯,到了外面謝過殷尋,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常晟初才抬手摸了摸后頸。
他問余意,“什么時候去孟朝之那?”
“后天。”
“哦,你打算在他那待多久?!?p> 身后還沒離開的殷尋低垂的眼睫動了動,黑眸緩緩朝著余意的背影看去。
孟朝之?殷尋沒有太深的印象。
上了車之后常晟初把自己感覺到的那點不對勁跟余意說,“你有沒有覺得殷尋這人看上去很危險?”
“怎么說?”
常晟初輕嘖一聲,“盛霆的地位如今在商界已經(jīng)基本上無人能撼動了,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能把當初那個都已經(jīng)快要破產(chǎn)的小公司發(fā)展到如今這一步?”
“另外,你覺不覺得盛霆和殷氏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奇怪,我之前聽說殷氏那邊想要和盛霆合作,結(jié)果被拒了,殷家人這是怎么回事,內(nèi)亂?”
要說大家族確實多內(nèi)亂,但殷家實在是不至于,總共也沒幾個孩子,殷父是獨生子,就生了殷戎和殷尋這兩個孩子,這兄弟兩個又是同父同母,應(yīng)該也不至于為了爭家產(chǎn)鬧得不可開交吧。
常晟初的話讓余意難免去想了一些東西,鑒于她從殷戎那里聽到的,以及自己去殷家的那次見到的,有一件事確實是能夠確定的。
那就是殷尋和殷戎這兩兄弟,在殷家的地位是非常不一樣的?
為此她自己腦補了一些,難不成是因為殷父殷母想要個女兒,結(jié)果生下來是個兒子,于是夫妻兩個一氣之下離婚了,所以殷母對殷尋的態(tài)度才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