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譚震,你還記得老朽?!鄙硢〉穆曇袈犞袷堑都饽ミ^石頭一樣刺耳。
“這么多年了,你居然還記著這點恩怨,這個年輕人跟當年的事情沒有關系,你又何必這樣呢?”
“哼,錯就錯在他也學了這套劍法。”
丁風忽然微微一笑,他發(fā)現(xiàn)趙九霄自打跟司馬繼儒在涼亭見面之后,說話也喜歡先“哼”一聲。還沒等譚震再說什么,老者長身而起,老鷹般的飛向肖紅煉,沒有了劍的肖紅煉好像不再是肖紅煉,面對迎面而來的老者身體微微后側,手中斷劍還未刺出就被老者一把抓住衣領,隨即向場外飛奔而去。
譚震和夏丘山看了看,并沒有出手,這是海清幫的事,他們不想管。
王伯和李畏人還有幾個海清幫的堂主見此情況,紛紛拔出手中的兵器,但沒等起身就被人攔了下來。
“小兒司馬繼儒出來吧,老朽答應的事完成了?!甭曇粼诳罩谢厥帲艘炎哌h。
司馬繼儒心里這個氣,他本想暗地指使廖南生和張文應奪回海清幫的幫主之位,沒想到趙九霄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王伯幾人正欲出手擺脫廖南生和張文應,聽到司馬繼儒的名字卻又停了下來。
“你的朋友看來真是麻煩了?!?p> 李雙雙看著趙九霄幾個起落間消失的遠方說道。
“真是熱鬧啊!”
李雙雙吃了一顆花生,雖然心情不好,但這么熱鬧的時候很少遇到,她也覺得有點意思了。
“這個司馬繼儒是不是司馬文山的大哥?”
看著人群里走出的司馬繼儒,李雙雙皺著眉道,這個人那張蒼白還帶點妖氣的臉看著不像個好人,她以前聽過這個人。
“你倒是說話啊。”
李雙雙見半天沒動靜,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丁風的座位之上已空空如也。
肖紅煉一陳恍惚,不是因為被趙九霄抓著跑來跑去的恍惚,而是他的心有些恍惚。在這次來漠北之前,他覺得世界上除了師傅之外任何人都不如他。雖然他出手的機會不多,但對自己卻很自信,當夏天啟找上他的時候,除了為父親報仇之外,他其實更想在江湖中證明自己,在他心里他認為他會做得更好,可能超過父親的輝煌。
可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最好不要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肖紅煉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子,后半本劍譜呢?”
肖紅煉苦笑了一下,他吐了口唾沫,將口中的泥土吐了出去,鮮艷的紅衣不再鮮艷。
“沒有后半本,你殺了我吧?!?p> 肖紅煉搖了搖頭,他的聲音也和他一樣無力。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趙九霄卻摘下了斗笠。
肖紅煉看了趙九霄第一眼,他知道這輩子再也忘不了這個人了,并非是因為趙九霄長得特別,確切的說他只有半張臉,另一半是血紅的傷疤。
突然之間,肖紅煉覺得很殘忍。無論是誰這么對這個老者,都很殘忍。
“是嗎,不過你的確只學了這半本。”
肖紅煉眼神一暗。
“肖煌候在哪里?”
肖紅煉又搖了搖頭。
趙九霄冷笑了一下。
“沒想到肖家出了你這么個窩囊廢?!?p> 有時候恥辱也是一種動力,肖紅煉眼神要冒出火來,他的手一探,抓起地上的一根樹根,身體橫飛而起,直刺老者小腹。
樹枝居然帶著破空之聲,隱約間居然有一絲劍氣。
趙九霄臉色一變,其實半張臉也看不出來什么變化,只是眼神有些驚訝。
當趙九霄的手抓向樹枝之時,他發(fā)現(xiàn)這雖然不是劍卻帶有劍意,樹枝剎那間飄忽起來。趙九霄的半張臉似乎真變了,他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絲危險的感覺。他的手并沒有抓住樹枝,因為這一次他看不出其中的變化,二人的身影分開之時,一滴鮮血從樹枝上跌落。
趙九霄看了看手指,這一次他驚訝之余卻有了一絲驚喜。
“小子,還說沒有后面的劍譜?”
趙九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有些興奮。
肖紅煉臉色的驚訝之色不次于趙九霄,昨天夜里他徹夜未眠,一直在鉆研丁風送給他的后半部劍譜,卻沒領悟多少,情急之下使出了這招劍法,等冷靜下來了他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感覺。
“拿出來?!?p> 肖紅煉退后了一步,趙九霄身影一晃,枯手又抓向了肖紅煉,樹枝刺出,但這一次卻被枯手一帶而過的擊飛了。
不過肖紅煉卻并未被趙九霄抓住,就在最后的時刻,他又感覺到了一陣恍惚,身體又被人提起,輕飄飄的落在了三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