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海西大師
胖和尚別看胖卻異常的靈活,肚子一甩,身體忽然向左閃出,陡然間就出現(xiàn)在夏天啟的身旁,夏天啟冷汗還沒冒出,就看見黑黑的胖手朝自己的胸口抓來。夏天啟的劍絕對夠快,但卻刺空了,因為胖和尚第二次甩了肚子之后,已來到了他的身后,胖手掐住了夏天啟的脖子,夏天啟身體一軟,乖乖的低下了頭。
“黑鬼,別亂動?!毕闹匈t緊隨其后的劍停在了胖和尚的眼前,胖和尚不認(rèn)識夏中賢,但他會看相,更會起名字,夏中賢的長相對得起“黑鬼”這個名字。
“大師,你到底是誰?你我素不相識,沒必要這樣吧?”夏中賢真有些急了,畢竟夏家只有這么一個獨苗了。
胖和尚另一只手在夏天啟的后背拍了一下,隨即將夏天啟一甩,夏天啟踉蹌幾步站穩(wěn)之后忽然覺得丹田之處有一股暖意,稍縱即逝,忙運轉(zhuǎn)內(nèi)力查看,卻發(fā)現(xiàn)一點異樣也沒有,他沖著夏中賢點了點頭。
“好陰毒的內(nèi)力,嘿嘿,有意思!”胖和尚晃動著腦袋頗有興致的看著夏中賢叔侄二人。
“哼,請問大師法號如何稱呼?”夏中賢一錯步站在了夏天啟的面前。
“嘿嘿,有人叫我胖和尚,有人叫我老禿驢。”
“大師,這里的事與你無關(guān),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毕闹匈t雖然有點忌憚這個胖和尚,見他瘋瘋癲癲的出手不凡,但心中殺氣早就冒出來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插手啊,只不過在這里動手不太合適,我這個老友喜歡清靜?!迸趾蜕姓f道。
“朋友?”夏中賢眼角一瞇,這里除了他們四個人,難道還有人?
“怎么,你想見見他,現(xiàn)在可見不著了,不過看你這面相,用不了多久就能見著了?!迸趾蜕墟倚Φ?,看了一眼洛中澤的墓碑。
夏中賢早料到這個和尚是為了祭拜洛中澤而來,既然是洛中澤的朋友,最好先收拾了馬三,不然一旦馬三說出來剛才的秘密,恐怕麻煩就多了。
“哼,既然如此,我把此人帶走了就行了?!?p> 夏中賢話音一落,就真的像一個鬼一樣的,未見腳下如何用力,身體就向馬三飄去,為了不夜長夢多,他也沒時間讓夏天啟拿馬三練手找什么信心了,至于夏天啟從哪里跌倒從哪里爬起來的這件事,以后有機會爬起來也不晚。
“大師,你這是?”夏中賢飄了一半就停下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胖和尚忽然間就飄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人也與我有點關(guān)系?!迸趾蜕胁[著眼睛笑嘻嘻的說道。
夏中賢一皺眉,看得出馬三并不認(rèn)識這個和尚,一頭霧水的馬三疑惑的盯著和尚看了半天,最后確信自己不認(rèn)識他。
“小子,偷學(xué)了和尚的刀法,見了面怎么不磕頭啊?!迸趾蜕械芍R三說的。
“海西大師?”馬三忽然猜出來這個胖和尚是誰了。
胖和尚并沒有否認(rèn)。
夏中賢臉更黑了,他也猜出來了,他曾見過海西大師,那時候的海西還是個瘦和尚。
夕陽已沉,月已升起,暮色籠罩大地。
“伯父。”夏天啟低低的提醒著沉默的夏中賢。
“既然海西大師出面,今日的事就算了?!毕闹匈t知道今天是帶不走馬三了,滅口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了。
“夏中賢,想走可沒那么容易?!瘪R三朗聲說道,他看出夏中賢想走,既然海西大師在場,不如借大師的手留下夏中賢,問一問當(dāng)年在這里謀害洛中澤的那個主謀到底是何人。
“夏中賢?”海西大師也是一愣,他又仔細(xì)的看了看這個黑鬼,倒是依稀有點當(dāng)年的樣子,其實也不能怪海西大師認(rèn)不出,夏中賢現(xiàn)在的模樣恐怕就連當(dāng)年的紅顏知己呂二娘也認(rèn)不出他了。
“小子,你怎么瘦成這模樣了,不過總比和尚我這樣好?!焙N鞔髱熆戳丝醋约侯濐澪∥〉拇蠖亲訃@了口氣,這次他叫沒夏中賢黑鬼,但他的確是夏中賢的長輩,叫他小子也并不為過。
“大師,當(dāng)年洛中澤前輩就是此人與他人密謀所害,千萬不能放走他?!瘪R三道。
海西的眉毛跳了兩下,雙眸射出兩道精光看著夏中賢,他同樣震驚,上次遇到丁泊水之時還聊起當(dāng)年這段往事,本以為這件事終將石沉大海,沒想到今日居然在洛中澤的墓前找到了幕后真兇。
“他說的可是真的?”海西的聲音也有些沉。
風(fēng)不知何時停止了,四周靜悄悄的,就連月亮都偷偷的躲到云里,仿佛一切都凝結(jié)了。
夏中賢冷冷的看著海西,他不想多說,可他準(zhǔn)備出手的劍剛一舉起,忽然全身抽搐,彎下腰蹲了下來。
雖然夏中賢沒有承認(rèn),但海西相信馬三說的是真的,沒有眉毛的毛多的拂塵抖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半響之后夏中賢站了起來,冷汗已然浸透了衣袍,海西說得對,自己真的快不行了,發(fā)病的間隔越來越短,此時別說與海西動手,就算馬三也能取他的性命。
“你走吧,雖然我不知道你與洛中澤有何仇恨,但過了二十年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绷季弥?,海西大師才開口說道。
“海西,少來什么慈悲為懷的這一套,我最恨什么都不了解就勸人放下的人,可惜我沒親手殺了他。”夏中賢本不想多說,可聽到大師這話還是忍不住,因為二十年前洛中澤就曾說過這樣的話。
月光灑在墓碑之上,斜斜的影子就像刺一樣的刺在夏中賢的喉嚨之中,嘶啞的聲音劃破這寧靜的夜空,伴隨著仇怨飄蕩了二十年。
“小子,你算是沒救了?!焙N鲊@了口氣。
海西并未留下夏中賢,看著他與夏天啟即將消失的身影,馬三有些急。
“你的病還有的治?!焙N鞯穆曇舨⒉淮?,卻清晰的傳到了夏中賢的耳中,但夏中賢卻一絲停留也沒有,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