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尾隨
錦波摸黑往小院那邊走,忽的從邊上竄出一跳黑影來,系統(tǒng)早有提示,錦波到?jīng)]有太過意外。
那黑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正是破廟里跟著谷廉他們的那條大黑狗。
尋到錦波也不叫喚,搖了搖尾巴,老老實實的跟在錦波旁邊往前走。
原來那男孩確實履行了約定,到了日子,是想回來見錦波的。
可缺口被漢子一伙占住了,根本沒辦法進(jìn)來,只好等到天黑,放大黑狗進(jìn)來給錦波帶個信。
錦波帶著黑狗回了院子,這才瞧見它身上掛著東西。
那是她逃出謝府時帶出來的小包袱,東西都在,還有一封皺巴巴的書信。
信上說,他們出去后找到了谷廉,但因為種種原因不方便來接錦波和留下來的孩子。
將保管在谷廉那里的東西全都交還給錦波,并拜托她照顧孩子。
等外面的情況好些,他們找到了落腳的地方,在來接他們。
錦波看完將書信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了火盆里,現(xiàn)在這個情況人人自危,她本來也沒指望他們來找自己。
拍了拍狗頭,夸獎它干得不錯,從灰堆里扒出一個土豆,掰開了丟給大黑狗。
轉(zhuǎn)身去看依舊躺著裝死的金寶,準(zhǔn)備給他換藥。
金寶既不拒絕也不反抗,一副要死不活隨便你的態(tài)度,讓錦波十分討厭,下手便重了些。
但見他只是咬唇忍著,并不出聲,心里便來了氣。
在錦波的心里,金寶算是她來到這個時空認(rèn)識的第一個朋友,她對金寶如今的狀況也報著一些愧疚。
畢竟好好一個孩子,是因為自己才傷成了這樣,要是自己不能把他治好,她不知道以后該如何彌補心里的愧疚。
“別裝死,給我配合些,你快點好了,我才能吧你送回謝家去,這樣拖著我,我可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誰料金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不能回去了,我如今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你何必浪費時間,讓我好好死了不成嗎?!?p> 錦波抬手就是一掌,拍在了大哭的金寶身上:“你給我閉嘴,這么大的人了,受點傷就尋死覓活的,也不害臊。我費勁巴拉的把你搬過來抬過去,可不是讓你在我跟前尋死的。”
金寶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的道:“不死有什么辦法,我這一身傷,好了也得落個殘疾,這年月全乎人都難過活,更何況一個殘廢,我又不是殿下,還是被謝家趕出來的,你讓我以后這么活。”
話落又“嗚嗚”的哭了起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錦波放緩了語氣,起身安慰:“好了好了,別哭了,誰說你以后會變成殘疾的,我出手給你治療,保管你好了之后活蹦亂跳?!?p> 金寶眼中帶淚,但錦波的話還是讓他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吸了吸鼻子,情緒平靜了些。
“殿下又來哄我,我自己就是藥童,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傷勢,但殿下一番心意,金寶還是銘記在心的?!?p> 錦波不好與他解釋系統(tǒng)里提供的治療方案,見他不在一心尋死,也算是達(dá)到了目的。
一邊閑聊一邊幫他換了藥,吃了些東西兩人就睡下了。
皇城外的一處廢墟里,謝啟明一行,正在躲避尾隨他們的六七個漢子。
幾個孩子又累又困,被謝啟明喝阿寬兩人摟在懷里,不敢發(fā)出一點響聲。
被人尾隨這事,還是阿寬察覺的,那一行人走的很快,跟在他們后面越來越近。
阿寬怕是他們翻越宮墻時驚動了巡查的禁衛(wèi),追著他們來拿人的。
喊住了謝啟明,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來人越來越近,對話也聽的清晰。
“我明明看見有人往這邊來了,怎么不見了呢?!?p> “我看你是昏了頭,先把正事辦了,這些小魚小蝦能有什么油水。把人送到地方,拿了銀子快些回去,哥還等著呢?!?p> “我是怕有人跟咱們搶生意,這么好的買賣咱能想到,守四門的那些想不到嗎?”
“你說的也是,不過人都等著呢,先把這趟的事辦完了再說,再說這些事也輪不上咱們操心,等回去了給哥說一聲,讓他打聽去,收來的銀子都是他拿大頭。”
兩人巡視一番,并沒有找到謝啟明他們,開著玩笑去與不遠(yuǎn)處等他們的兄弟匯合了。
謝啟明松了口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酸軟,一時竟站不起來了。
阿寬扶起了謝啟明,又喚醒差不多已經(jīng)睡過去的孩子,示意謝啟明快些離開這里。
謝啟明扶著阿寬:“這樣走太慢了,不如你先送我回去,在帶了人來接孩子,讓他們先躲在這處,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p> “不行,要走一起走,孩子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將他們?nèi)珟??!?p> 謝啟明見阿寬如此堅決,知道阿寬定然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要丟下他們,既然答應(yīng)了錦波,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只是我這個法子,能讓大家都快些安全,你不要誤會我了?!?p> 阿寬并不答他,從內(nèi)心里他是信不過這些達(dá)官顯貴的,錦波怕也一樣,不然也不會讓他跟著一起來了。
將孩子們或背或抱的掛在身上,踢了根木棍給謝啟明,沉聲說了句:“走吧?!?p> 先去了謝府,看見已經(jīng)被燒成一片廢墟的大宅,謝啟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便走。
阿寬喘著粗氣快步跟上,行至謝家別院才發(fā)現(xiàn),路上遇到的那伙人,并不是尾隨他們,而是與他們同路。
城郊這片受損不重的土地,老早就被謝氏為首的商賈們買了下來,修建倉庫別院,互通有無。
所以從皇城里脫了身的人,都是要來這處給那群漢子支銀錢的。
已經(jīng)到了自家的地盤,謝啟明便無所畏懼了,迎面與他們碰上,也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阿寬有些心慌,那些人帶著刀棒,與祭臺那邊的監(jiān)工十分相似,他被欺負(fù)怕了,這會見到,便有些邁不動步子。
但阿寬不知道,對面那伙這會也慌的厲害。
兩伙人越來越近,阿寬身上掛著孩子,黑夜里看起來疙疙瘩瘩,十分古怪,伴隨著謝啟明木棍戳地的“篤篤”聲,更讓人心里發(fā)毛。
阿寬本想躲躲,不料對面那伙倒是先四散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