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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聞見花開

第一百零九章 “情挑”王氏

逢君聞見花開 獨立風中 3278 2022-08-16 17:22:38

  趙遵虎口發(fā)麻,心說上次比試的時候李黯的刀雖然快,但力氣絕沒有現在這么大,肯定是有所保留。李黯也是吃驚不小,這三刀蘊含了自己刀法的精髓,而且自己半分力氣都沒有留,本以為可以逼趙遵一個狼狽,不曾想趙遵竟硬扛了下來。

  二人錯愕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趙遵便發(fā)動了新的攻勢。趙遵跟隨魏平君學習折手劍之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套劍法上,然而此劍法后發(fā)制人,特性限制了主動進攻的能力,這次云中之行,趙遵在跟匈奴人作戰(zhàn),特別是跟蘭頓搏斗時學到了他們剛猛的劈砍之法,這些天趙遵一直在琢磨如何把學到的技法融入到自己的劍法中,但自己的修為不夠,師父傳授的折手劍法一招也改動不了,不過學了匈奴人搏命的刀法之后,趙遵依樣畫葫蘆用著還挺順手,一旦進攻不成轉為防守再用折手劍,也算得上攻守兼?zhèn)淞恕?p>  李黯的招數不算精妙,但確是戰(zhàn)場磨練出來的,而且為了彌補自己力量上的不足,李黯苦練耐力,是那種特別耐戰(zhàn)的人,

  兩個力量不占優(yōu)的人,利用靈巧的步伐尋找戰(zhàn)機,不停的走位,一旦抓住機會撞到一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十幾個回合,快的只能看到刀光劍影和兵器碰撞的火花。

  臺下的人都看傻了,一點動靜都不敢發(fā)出來,二人就這么一直斗了小半個時辰,李黯握刀的手開始發(fā)抖,趙遵新買的寶劍也砍出了幾個缺口,兩個人氣喘吁吁,可是戰(zhàn)意依舊不減。

  臺下的幾位隊長可有點坐不住了,侯賢踢了魯誠一腳:“老黑,別看哈哈笑了,他倆再打下去非出點什么事不可!攔著點??!

  魯誠回敬了侯賢一腳:“那你還等什么!”

  二人跳上臺把二人分開,臺下立刻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世人皆崇拜英雄,在這些新兵的眼里,趙遵變成了和李黯一樣強大的存在,受到格外的尊敬。

  “開宴會!”“上好酒!”

  余雷他們把平時舍不得吃喝的酒肉端了出來,訓練場點起篝火,新兵老兵打亂了建制,高興!喝??!鬧?。≡贈]有隔閡。

  他們從黃昏一直喝到了半夜,幾乎所有人都喝高了,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營外的高崗上,李黯和趙遵單獨點了一堆篝火,對月而酌,兩個人都累脫了力,半躺在山坡上,良久良久,李黯突然開口道:“我有一個胞弟,和你歲數一樣大?!?p>  趙遵看向了李黯:“哦?怎么沒聽你提起過?!?p>  “他死了!”

  “???”這個答案多少讓趙遵有些吃驚。

  “兩年前在百越作戰(zhàn)的時候他得了熱病,撤退的時候死在了半路上?!?p>  李黯這個時候突然提起自己已死的弟弟,肯定有還有下文,果然李黯接著說道:“從百越撤退到長沙郡后,我立刻被逮捕入獄半年多,余雷他們或被抓或受罰,陣亡人員的名單始終沒有報上去,也無人給予撫恤!”

  “也就是說你弟弟的軍籍還沒有消?”

  李黯道:“不光是我弟弟,有近七百名陣亡失蹤的兄弟都還‘活’在軍中!”

  趙遵聽了很不滋味,七百多條英靈淪落到無人問無人管的地步,真讓人痛心。

  “李大哥,你要我做什么?”

  李黯道:“御前比武每一支衛(wèi)軍可以派出三名官兵參加,如今北護軍人才凋零確實拿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我想……我想讓你頂替我弟弟李信去參加比我,你愿意嗎?”

  趙遵萬萬沒有想到李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趙遵是個極其重視家族榮譽的人,哪怕有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危險,他依然不使用化名,李黯讓他頂替李信去參加比武對趙遵來說是一種恥辱。

  趙遵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又不好當場發(fā)作,只是說:“讓我想想?!?p>  第二天趙遵離開了北護軍大營,因為心緒不寧走的慢些,入城的時候已經快到黃昏了,入夜后他悄悄去見劉貞,劉貞見他十分的疲倦,問道:“一天不見你怎么累成了這樣?又去那兒鬼混了!”

  趙遵坐在了劉貞塌邊的地板上,伸了個懶腰:“我和別人打了一架,使脫了力而已?!?p>  劉貞一聽,氣的撅起了嘴:“我讓你去考慮一下人生,你卻跑去和人干仗,你忘了你中毒剛好了!”

  趙遵苦笑道:“唉,你怎么越來越像我娘了,什么事都得管著我!我不是爭勇好斗的人,心中有數,這次確實事出有因?!比缓蟀驯弊o軍擂臺選隊長的始末告訴了劉貞。

  劉貞聽罷有點埋怨李黯:“這個人!真不把你當外人,剛出山就拿你練刀,以后少和這種人來往!”

  趙遵道:“既然認識了,哪能不幫他一把,他們哥幾個帶兵也真不容易,再說我也想檢驗一下自己的修為啊?!?p>  說歸說劉貞見趙遵這個樣子很是心疼,問:“你餓不餓,我叫下人去準備飯食?!?p>  趙遵搖了搖腦袋:“一點也不餓,就是想睡覺?!?p>  劉貞臉一紅:“睡覺回你家睡去,怕我這兒做什么?”

  “睡不著啊,北護軍太慘了,七百條英靈啊,朝廷一點說法都不給,太寒心了。”

  劉貞道:“張口閉口就是你那幾個傻哥們,你干脆去跟他們過去吧!”

  趙遵傻笑了兩聲:“我怎么舍得了你……咳咳,對了,王氏的消息你可打探到了?!?p>  “哼!我說你大半夜怎么跑我這兒來了,原來是為了她!我不知道,你快走吧!”

  趙遵馬上告饒道:“姑奶奶,我和王氏真的就見過兩面,我只是覺得她有冤屈,又和馮異有瓜葛才想查一查,而且有你全程監(jiān)督我還能干啥?”

  “算你老實!我托朋友打聽了這個王氏的下落,王氏年二十九確實是馮異養(yǎng)的外室,住在鴻吉巷巷尾的一處院落里,平時深居簡出不十分張揚,也無劣跡,只是偶爾去一次祥龍賭坊,每次去都有四個保鏢,兩個丫鬟陪同,不過據說她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賭坊了。最近她足不出戶,只有每月的十五回到城東熊君山山神廟去上香,單獨和廟里的老修士婆婆說上半天話?!?p>  趙遵失笑道:“好啊,你簡直比衙門里的捕快還厲害,調查的可真詳細??!”

  劉貞道:“我本事可大著呢!聽鴻吉巷的老人們說馮異對這位王氏雖然百般疼愛言聽計從,但是好像防賊一樣看著她,光護院就請了七八個,還有四個丫鬟兩個老媽子,全是馮異的親信,幾乎是寸步不離?!?p>  趙遵笑道:“馮異六十歲的老頭,得了這么一位漂亮的夫人,當然要看的緊些了,不然讓別人搶了去!”

  劉貞不服氣道:“她都快三十歲了,還嫁過人,有那么迷人嗎?”

  “哎,你說的點子上了,就算馮異再疼惜王氏也用不著看的這么緊!何況,王氏沒有國色?!?p>  劉貞皺起了眉:“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這樣,王氏孤身一人,就算沒人看管又能逃到哪去,何況她要是逃了她的家人也會遭到馮異的報復,她未必有那個膽量。其中定有蹊蹺!”

  趙遵笑道:“問問她不就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

  “明天就是十五,我們也去熊君山逛一逛如何?”

  熊君山是長安東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山,不過山后多森林河流,傳說有黑熊成精守護山民,山民感恩修建了熊君山山神廟,廟經過數次擴建已經頗具規(guī)模,住著十幾位出家人,香火很旺,每到十五還有廟會集市非常熱鬧。

  轉天的一大早王氏坐著一架牛車出了長安東門,到熊君山的時候香客已經非常多了,守山門的女童認得王氏。

  “王施主,婆婆等你很久了。”

  王氏被帶到了后院一個安靜的房間,一個年齡很大的老修士住在這兒,王氏進門施禮關上房門,之后二人不知說了些什么,只聽房中時有王氏哭泣聲傳出。

  未時王氏從老修士的房中出來,辭別了老修士準備動身回長安,這時突然有一個男人從背后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進了柴房。

  王氏被嚇蒙了,忘了反抗,等被拖進柴房才如夢方醒,知道自己是遇上歹人了,拼命地掙扎,可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掙得開一個男人的控制,嘴巴被捂住連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王氏又驚又怕,心中的心酸委屈一下涌了出來,眼淚流了出來。

  “是我,王姐姐!”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王氏的耳邊響起,王氏一愣,這聲音是那么悅耳,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了。

  “祥龍賭坊!”

  背后的人說出了這四個字,王氏立刻僵住了,她聽出了趙遵的聲音。

  “我放開你,別喊好嗎?”

  王氏點點頭,趙遵這才松開了她,獲得自由的王氏從趙遵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紅著臉又羞又氣,揮手要打趙遵,但看著他那“熟悉”的臉,這一巴掌無論如何揮不下去。

  最后氣急了,啐了一口:“呸,你個登徒子,竟……竟敢如此對我!”

  趙遵只是笑卻不說話,王氏道:“我當你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沒想到你也如此下作,算我瞎了眼,快讓開,放我走!”

  “我不讓!”趙遵攔在了門口,“王姐姐,你怎么沒再去賭坊找我啊?”

  王氏羞臊的滿臉通紅:“你別胡鬧,快放了我!”

  “不放,你還沒回答我呢!”

  王氏氣的一跺腳:“我……我去了,可他們說你已經不在賭場幫局了,我……我都說了,你放了我吧!”

  “我還以為王姐姐忘了我呢!”趙遵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柴房中一口立柜,才說道,“我也是忘不了姐姐,又見不著你,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個機會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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