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楚子期拿著手中的任職單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錯看了一個字。
還好,一個字都沒看錯!
是“維和組織”的任職單,霍老天師給的!還蓋了公章!
還送地!還交社保!還有高薪!
她,這四舍五入算上岸了?。?p> ……
“楚默,你就這樣讓子期去他那兒做事?”
楚伶實在氣不過,當(dāng)初誆得他們?nèi)ッ┥阶冢f是抓了個大妖,讓他們開開眼。
結(jié)果,大妖沒看見,他們倆命也差點兒沒了。
要不是他們?nèi)Φ挚梗憶_鋒迎上,散盡畢生精血,重傷那大妖,楚子期都不知道在哪個孤兒院里待著呢!
更令人發(fā)笑的是,他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那大妖到底是個什么妖!到底是從哪個世界跑來的!
還有崔令保這個小人,早早躲了起來。
大妖打跑了,跑出來作法了,好像都是他的功勞。
他那兒子崔大業(yè)還有些膽量,但架不住能力不行,沒過兩招,就癱在地上不動了。
“去他那兒辦事,總比在這里待著強。”
楚默拿出一木制筆盒來,輕輕推開蓋子,里面靜躺著一支燙金的狼毫筆。
“待在這里有什么不好,平平安安的,也沒有那么多幺蛾子事兒??上Я耍迾迨撬麄兇藜覂鹤印?p> “你怎么又說這個!”
楚默顯然有些不耐煩,干瞪了楚伶一眼,又不舍的摩搓起手中的筆盒來。
“父親打心底里,還是希望能加入他們的。如今子期去了,他會高興的。再說,霍宗清也能看著父親的面子,對她照顧一二?!?p> “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怕,子期從那天之后,就變得不一樣了,我怕她……”
“好了,你也別多想,她已經(jīng)長大了?!?p> “那,這件事,要同她說嗎?”
“先別說了,她會知道的。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經(jīng)歷過的,才是真實的。”
楚默說完就起身離開,手中的木盒被攥得緊緊的。
……
崔家祠堂里,崔樺被崔令保打的不輕。
后背上暈染了滿背的血條子。
“你個不孝子,怎么好的機會讓給楚家那小丫頭!”
“我們兩家什么關(guān)系,你不清楚!”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
“叮鈴鈴——”
早上7點,鬧鐘準時響起。
楚子期利索起床,快速收拾好東西,7:50抵達二元街。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通通都二元,全場都二元……”
整個街道都是這個廣告聲,幾乎沒有不一樣的。
就連著街道口的早飯攤,也都是這樣!
二元街,很明顯,就是所有二元店鋪聚集的街道。
還有十分鐘,要找到二元街18號。
楚子期快速跑過整個街道,16號,17號,19號,20號……
18號呢?!
7:59!
不是吧,沒有18號!
楚子期手中拿著任職單瞧,仔細瞧,二元街18號!
她現(xiàn)在就站在17號和19號中間,一條小弄堂里面。
正當(dāng)她要轉(zhuǎn)身離開時,就聽見一鐘聲。
“當(dāng)——”
好嘛,一看時間,8點已到。
“呼——”
似有陰風(fēng)吹過,天色也暗了許多。
楚子期再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一華麗堂皇的屋子里。
屋內(nèi)曠闊整潔,桌椅整齊擺放,周圍墻壁上掛滿了錦旗。
感謝秦隊,救我狗命!
感謝秦隊,救我貓命!
感謝秦隊,救我虎命!
……
這莫不是個動物醫(yī)院?
楚子期有些無語,這個感謝錦旗還講究格式?
這個秦隊怕不是處女座再帶強迫癥吧!
秦隊?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新來的?”
突然有一人靠近,像風(fēng)一樣吹過,楚子期手中的任職單就被拿走了。
“楚子期,人類?”
說話的人聲音一頓,隨即楚子期面前一暗,就見一身著大紅襯衣的男子貼近她,在她頭頂上細細聞著。
“真的是人類!”
男子再次驚呼,隨即雙臂抱胸,離得楚子期遠遠的,直躲到墻角邊才停下。
“人類?”
……
楚子期一下子面對著七八雙各種瞳色的眼睛,心里害怕極了。
這,怎么這么多妖!
還都是能力極強的大妖!
媽呀,像她怎么唯美鮮嫩的捉妖師,下一秒不會就被分食了吧!
天吶,她該怎么脫身?
“嘶溜~”
一條晶瑩的口水從楚子期眼前滴落,楚子期抬手就貼了一張符紙在正對面的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上。
緊接著就是一聲痛呼:
“嗷嗚,好痛——”
一個少年捂住自己的眼睛,躺在地上直打滾!
“快,快來救我!”
此時,所有眼睛的主人也都顯了身,有妖艷的美女,有俊美的帥哥,也有粗獷的壯士,紛紛涌向那少年。
借此空檔,楚子期快速后退至大門口,靜觀其變。
符紙是加入她精血特畫的,效果比一般的朱砂畫就的符咒厲害很多,縱使千年大妖,也不一定能安然脫身。
所以,七八個人輪流去撕,都沒能撕下,手上反而燙出幾個大泡來。
繞在地上打滾的少年此刻完全變成了一只猛虎,“吼吼”的嘶吼個不停。
楚子期一看,不好,危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結(jié)果才踏出大門,人就僵住了。
這里不再是二元街,這里也不是18號,這里是一座城堡!
“怎么,傷了人就要跑?”
拿走她任職單的男子又突然出現(xiàn)在楚子期面前,陰陽怪氣的神態(tài),瞧著娘們唧唧的。
“你是男是女?”
見那人不說話,又問:“是雄是雌?”
符紙又在掌心貼好,以防萬一。
“進去,把小猛臉上的符紙給撕了!”
男人始終和楚子期保持一米距離,手中的符紙都被汗液打濕了,都沒能貼到那男人身上。
大門口也聚集了一群人,個個都憤懣的看著楚子期,齜牙咧嘴著。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楚子期乖順的跟在男人身后,靠近地上的猛虎,蹲下身:
“那個,小猛啊,我是新來的同事,楚子期。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別動,我這就把你臉上的符紙給撕了?!?p> 楚子期小心翼翼的伸手,手指還未碰到符紙,那猛虎一個起身,直接將楚子期撲倒,雙手牢牢按住,大張的嘴緊緊貼著楚子期的脖子,喉嚨里還不斷“呼呼”低吼著。
這都欺上身了!
能忍?
不能!
楚子期手中那張沾滿汗水的符紙“啪”的就貼在了那猛虎的肩膀上。
“滋——”
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子皮毛被燒焦的腥臭味。
楚子期一個翻身,就騎在那猛虎身上,順手掏出一捆妖繩,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他給制服了。
楚子期擦了擦手心的汗,抬頭,見周圍七八雙眼睛直溜溜的盯著她看,還泛著綠光……
好嘛,業(yè)務(wù)太熟練也不太好。
多年捉妖經(jīng)驗告訴她,她可能惹怒了在場的所有人,不,妖!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