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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成了實習(xí)白無常

第133章 慧·欣

  路之遠看著不停抽泣的陳欣彤,又看看窗外那個漠然的假慧欣,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女孩兒應(yīng)該就是上官慧了吧,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兩人應(yīng)該是沒有生死恩怨的。

  陳欣彤說起上官慧時非常傷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路之遠見多了這種情緒突然崩潰的當(dāng)事人,他靜靜坐在對面,自顧自喝著咖啡,既沒有勸慰,也沒有問話。

  路之遠是一個善于傾聽的人,他不會刨根問底,而是在聊天的過程中,自然而然讓對方說出背后的真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特質(zhì),很多人才會在初次見到路之遠時就對他無比信任,沒有太多防備便會將秘密告訴他。

  果然,陳欣彤哭了一陣后,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擦干臉上的眼淚,繼續(xù)講著她和上官慧的故事。

  “我們關(guān)系很好,所以她的離開對我打擊很大,我本來想退出演藝圈,但董哥勸我,他說上官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站在舞臺上唱屬于她自己的歌,我必須連帶著她的夢想一起努力,這樣才能對得起死去的上官,”

  “所以我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在醫(yī)院里,我把上官寫進了歌里,這是我和她的故事,我本來不想發(fā)表的,但董哥說如果要紀(jì)念上官,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p>  “這首歌一發(fā)出去就火了,媒體和粉絲天天都在追問我和上官的故事,我不想在鏡頭前談?wù)撐业暮门笥?,但董哥不同意,他,他不忌諱這些事,他說藝人如果想紅,就必須要有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他說市場上有的是比我漂亮,比我有才華的女孩兒,我唯一能勝過他們的,就是這段生死友情。所以我們一次又一次的聊起上官,并且保留了組合的名字,一直到今天?!?p>  路之遠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故事的輪廓已經(jīng)逐漸清晰,但他知道陳欣彤還隱瞞了一些細節(jié),這就是他必須要挖掘出來的東西。

  “她是怎么死的?聽你講,你當(dāng)時似乎也在場,而且還受了傷,是不是跟剛才董亮說的那次事故有關(guān)?”

  陳欣彤咬著嘴唇?jīng)]有說話,她緊張地搓著雙手,微微點了點頭。

  “方便講一下嗎?”

  陳欣彤猶豫了片刻反問道:“那你真的能幫我嗎?”

  路之遠放下咖啡杯,將那一萬塊錢推到了陳欣彤面前:“你不說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幫?如果你不信我,這錢你拿回去吧,我本來就不是個為錢辦事的人。”

  其實陳欣彤雖然年紀(jì)不大,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好幾年,她當(dāng)然知道不能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她從來沒有將上官慧的事情告訴過任何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她本能就覺得這個常武白不會騙她。

  她端起路之遠的咖啡大大喝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我當(dāng)然信你,不然我也不會找你了。”

  “上官死亡的真相,很殘忍……其實媒體上公布的消息,都是我們刻意讓你們看到的,真相并非如此,或者說,不全是這樣?!?p>  路之遠問道:“怎么,剛才董亮其實撒了謊?還是說你們對媒體撒了謊?”

  陳欣彤搖搖頭:“說不上撒謊,只是沒有把所有事實都說出來罷了。當(dāng)時我們正在彩排,舞臺突然塌了,我和上官確實都被壓住了,”

  “舞臺隨時有二次坍塌的可能,所以只有董哥和周哥敢進來救我們,他們是我們倆的經(jīng)紀(jì)人,實際上只有周哥進來了,董哥只是在外面幫忙?!?p>  “周哥進來才發(fā)現(xiàn)我們兩人被同一根鋼筋壓住,如果要抬起鋼筋的一頭救人,另外一頭的那個人就肯定活不下來?!?p>  陳欣彤說到這里又緊張地搓了搓手,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我一直在哭,上官,上官她卻沒有說話,周哥以為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在了,便拿來工具,把我這一頭給抬了起來?!?p>  “抬到一半……上官被疼醒了,原來她只是暈了過去,并沒有死,但這時候,這時候已經(jīng)不能收手了,周哥心想能救一個是一個吧,便硬將我救了出去,上官她,她在里面痛苦地掙扎了半個多小時,沒等救援趕到,舞臺二次坍塌,她就這樣沒了。”

  路之遠聽完長長嘆了口氣,示意陳欣彤繼續(xù)說。

  陳欣彤喝了口咖啡,她似乎輕松了不少。

  “這件事的真相其實只要我和周哥知道,他不讓我說出去,后面所有的新聞發(fā)布會、媒體見面會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從此以后,我竟然越來越火,獲得了我夢寐以求的一切?!?p>  “我知道周哥說的不是實情,但我沒有勇氣對任何人說出真相,我怕會失去現(xiàn)在這些東西,更怕失去舞臺?!?p>  “周哥和董哥很清楚怎么營銷人設(shè),他們將我打造成創(chuàng)作才女,將我和上官以前不火的歌找業(yè)內(nèi)的大師重新潤色,然后當(dāng)新歌發(fā)布出來,”

  “為了和上官劃清了界限,他們說這些歌是我一個人創(chuàng)作的,除了在必須賣慘的時候提一下上官,我們實際上從來沒有懷念過她,哪怕是去她的墓前看看她?!?p>  說完她輕輕擦掉臉上的淚痕,平靜地看著路之遠:“背后的故事大概就是這樣了,我沒有隱瞞,常老師,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路之遠知道她應(yīng)該沒有隱瞞,他現(xiàn)在明白上官為什么不愿離開人界,而要在演唱會結(jié)束后,趁著最后的音樂和燈光站上舞臺了,因為這份榮光,其實本該就有她的一份。

  “唉,真是個可憐又善良的孩子啊?!甭分h嘆了口氣。

  陳欣彤苦笑道:“我一點也不可憐,真正可憐的是上官?!?p>  路之遠嘁了一聲:“我就是說的人家上官!她人應(yīng)該也很好吧?”

  陳欣彤尷尬地點點頭:“嗯,你怎么知道?她是個特別好的姑娘,從來不會跟人急眼,以前我們受了委屈,她都會先安慰我,然后自己一個人偷偷躲到角落里去哭?!?p>  路之遠看了看窗外,上官還沒走,仍然呆呆看著咖啡店里的兩人。

  “我當(dāng)然知道,因為她死的這么凄慘和痛苦,也沒有對你們?nèi)酥械娜魏我粋€下手。不過你如果只是心頭不安,應(yīng)該不會找我吧?你是不是看見或者碰見什么不尋常的事情了?”

  陳欣彤嗯了一聲:“這幾年來,我錄的歌里總會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尤其是那些我和上官一起寫的歌,我覺得她,她一直沒離開,而且很奇怪,我覺得現(xiàn)在的我越來越像以前的她,我寫的每一首歌,跳的每一支舞,都有她的影子。”

  “再這樣下去,我覺得自己會瘋掉,或者,徹底變成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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