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距離還不近,不知道司徒墨為什么不坐轎子,反倒和我一前一后的慢慢走著。
我也不好發(fā)作,只得跟在身后,像是游園一般。
終于到了拾汐苑,門前的石碑有些眼熟,緊接著苑中的小橋,還有已經(jīng)結(jié)冰的水面,一棵大樹,都和印象中的吻合。
我剛一走近寢宮,還未到寢宮,便聞到了濃重的合歡散的味道,這家伙是要瘋了,不怕周圍的人受影響嗎?所以聽風是因為這個才被抓的吧?
仔細一看,寢宮內(nèi)只有“沈汐月”一人,看著這個樣貌與我有九分像的女人,大冬天的居然穿著清涼,此刻顯然已經(jīng)動情,渾身燥熱,看見司徒墨就要撲上來。
我連忙扯過司徒墨,將其攔在身后,“沈汐月”差點撲在我身上。
“師妹,我來看你了,真的是你,回宮也不和我說一聲。上次你到醉玉樓交給我的戒指,我已經(jīng)幫你查出來了”
“什么,什么戒指?”
此刻的女人顯然有些慌亂,眼前的人是誰,為什么叫她師妹,沒有搞清楚狀況又不敢回答,只能見招拆招。
“你這記性,上次你說在茶館遇見了受傷的男人,從他身上取下的戒指,讓我?guī)湍悴椴槭鞘裁慈?,最后查到原來那個受傷的男人就是陛下?。 ?p> 我轉(zhuǎn)頭沖著司徒墨使了眼色。
“原來是汐月上次在茶館救了朕的命,朕一定要好好謝謝你才是呢!”
眼前的女人眸中一驚,還有這種好事,不認白不認,于是馬上說道:
“我剛想起來,師兄,多謝你幫我查到。我那日只是憑著本心救人,換做是誰都會這么做的。陛下不用如此掛懷,天色已晚,不如我們……”
見事情已成,我可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時間久了,這合歡散怕是連我也扛不住。我連忙打斷:
“是啊,時候不早了,師妹早點歇息,我和陛下還有點事情要談,先走了”
說完便轉(zhuǎn)手拉著司徒墨就往外走。此刻的司徒墨已然藥效上頭,燥熱難耐,還好來到外面,冰冷的空氣,瞬間讓他找回了意識。
他看著在前面岳夕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汐月。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前方,將我固定頭發(fā)的木簪拔下放在手中,瞬間黑發(fā)如瀑傾瀉而下。
我驚訝地回過頭看著司徒墨,他這是瘋了?為什么松開我的頭發(fā)?
“有沒有人說過,少當家長得真像個女兒家?”
司徒墨惡趣味地看著我。
“我自知生得絕美,陛下難道是要被我掰彎了?”
我挑了挑眉,身體貼近司徒墨,趁機拿回他手里的木簪,轉(zhuǎn)后剛要轉(zhuǎn)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從袖袋中拿出一個解藥遞予他。
“合歡散的解藥,這幾天不要去拾汐苑!”
司徒墨眸色微變,他剛才那種燥熱難耐是因為中了合歡散?那剛才看著岳夕的背影幻想汐月的樣子,難道也是中毒的表現(xiàn)?
他不再猶豫,將手中的解藥吃下。雖然剛才只是簡單的試探,但還是可以看出此人并非是他的汐月。
可是即便如此,他想想把她留在身邊,遠遠地看著也好。我看身后的人一直不說話,索性直接開口。
“陛下,相信你也清楚她是假的,不知道陛下要做何處置”
司徒墨略有所思,沒有回答??此@樣子,我忍不住問道:
“難道明知道是個假的,明知道放在身邊有危險,陛下也要如此嗎?”
“如果聽風失蹤,有一個和聽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你會不會把他留在身邊?”
司徒墨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不會,聽風就是聽風,世界上只有一個。假的始終是假的,何故自欺欺人?”
“那是你還不夠愛他,等你愛到?jīng)]他不行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朕的心情了”
司徒墨所有所思地看向夜空,遠遠地,看不清。我的心頭忽然一陣刺痛,這是心痛的滋味?
即使失憶也壓不住曾經(jīng)的喜歡嗎?為什么我感覺司徒墨還是愛我的呢?那當時的自己為什么會心灰意冷地要逃離皇宮呢?
如果我開啟回憶,那份悲傷和沉重我是否經(jīng)受得起?與其那樣,不如就像現(xiàn)在這樣,遠遠的做個朋友,偶爾還可以見一面,足夠了。
“今晚就宿在朕的寢宮吧,旁邊有床榻,朕已經(jīng)好久沒睡過安穩(wěn)的覺了!”
司徒墨不知怎么的,想要把這個和汐月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放在身邊,仿佛這樣汐月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
聞言我沒在說話,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只要平安度過今晚,明早帶著聽風出宮就萬事大吉了。
宮人帶我去沐浴,我趕走了所有人,查看周圍沒有人,才好好的洗了個澡,重新?lián)Q上易容面皮,穿上宮人準備的衣服便走向司徒墨的寢宮。
那是一個很大的屋子,屋內(nèi)濃濃的熏香。左右都有一張大床,旁邊還有一張小榻。此刻沐浴好的司徒墨穿著杏色的玄衣,靠在左邊的大床。
我抬腿剛準備去右邊的大床,卻被他喊了過去,意思是要我睡在他旁邊的小榻上。
我嘟著嘴一陣無語,剛想要反抗,就聽他說:“反正你也不高,這榻大小夠用。如果你想多住幾日,你就去對面的大床!”
我剛想懟回去,一想到聽風的處境,還是忍一忍吧。我繞過他的床,從旁邊柱子后面爬到榻上,剛想蒙頭裝睡。
他卻開始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可他的話還在空中吵個沒完,我又不能上前堵住他的嘴或者直接不接他的話,那可是一國之主,明天不放我們離開就慘了。
想到這,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隨即走向床前的司徒墨。
“陛下,時候不早了,我來給陛下按摩助眠吧!”
司徒墨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大膽,你不會還想著扎朕的脖子吧?”
我被他的反應(yīng)笑到,這是有陰影了?我笑著搖了搖頭,保證這次不用針。
隨即伺候他進了被窩,然后雙手開始輕柔地按壓他的頭部和肩頸。感受到柔軟的手感,腦袋不再那么沉重,司徒墨慢慢放松下來,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正當我停下手里的動作,準備離開時,他似乎很不安,眉頭緊皺,手在抓著什么。
怕他忽然醒來,我急忙坐回到床邊,一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捧著他的臉,安撫著他的不安。
他竟然乖巧地將臉緊貼我的手掌,似乎是輕輕蹭了蹭。與我十指相扣的的大手輕輕一拽,我便順勢倒在了他胸膛之上。
胸膛的炙熱隔著被子也可以感受得到,有那么一瞬間,我也放縱著自己,趴在他的身上,貪戀那刻的溫暖。
時間靜靜流淌,彼時一聲溫軟的女聲,輕聲喚著“司徒”,那一刻,思念成災(zāi),睡夢中的司徒墨眼角似有一滴晶瑩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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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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