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安追求的是長生大道,得大逍遙。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卷入各種事端當(dāng)中。對于麻煩他一直抱著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但若有人總是欺上門來,他不介意大開殺戒。
“龍女姑娘,不管前生我們有什么糾葛,那也是以前的事。若再來糾纏,你我不死不休!言盡于此,姑娘擅自珍重!”
聲音在山谷回蕩,龍女蹙起秀眉,冷聲回道:“哼,你可千萬莫要食言!到時候我可不會這么好說話?!?p> 莫相安知道自己這番話警告作用有限,龍女并不會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可是若不表明自己會魚死網(wǎng)破決心,對方行事則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慢慢走到真君殿里,發(fā)現(xiàn)程旭還站在門口等待。他心中的陰霾散去少許,升起一絲暖意,“夜已深沉,怎的還不就寢?”
程旭見了莫相安連忙迎了過來,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我見道長房門壞了,以為觀里進了賊人……奈何本事低微,又幫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在這里等候消息。正想著明日要不要去報官……”
莫相安“唔”了一聲,點點頭,“進去說話?!?p> 二人進了道觀,程旭先是關(guān)上大門,這才喜笑顏開地說道:“莫道長,今日的香火錢可不少哩。”
“多少?”
“足有一千四百五十八兩,另外還有一些散碎零錢。”
莫相安也沒見過這么多錢,乍聽得這個消息,不由心情大好。
“程旭,這錢你我各取兩百兩,剩下的錢你明日去采買些香燭、香油等供奉之物,其余的留下做道觀日常開支?!?p> 程旭大喜,只覺得莫相安的安排甚為妥帖,自無不允之理。
“還有,你再去招幾個雜役道士過來,不然明日我走之后,你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程旭原本心里還喜滋滋的,聽到莫相安要走,一時有些錯愕,“道長,好端端的為何走得如此匆忙?我可沒有你的能耐,測字算命,驅(qū)鬼畫符,一概不通,如何打理得這偌大的道觀?”
“相逢即是有緣。”莫相沉吟片刻,道:“這樣,我教你紫微斗數(shù),你用心研習(xí),不出半年,尋常排個命盤,斷人禍福,還是做得到的。你去取紙筆來?!?p> 程旭大喜過望,當(dāng)即找來紙筆,二人就著油燈,一個用心教,一個學(xué)得認(rèn)真,不知不覺天光已經(jīng)大亮。
莫相安伸了一個懶腰,一直開著天眼,他神思消耗極大,望著程旭依然皺著眉頭,他連忙告誡道:“正所謂欲速則不達(dá),方法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以后慢慢研究就是。先去休息一兩個時辰,我先走了?!?p> 程旭如夢方醒,對著莫相安大禮參拜,“在下深知道長是世外高人,不敢高攀道長收我為徒。只是受道長傳藝之德,卻不知如何圖報?”
莫相安拍了拍程旭的肩膀,贊許道:“你有這份知恩圖報的心就好,以后將道觀打理好,就是對我的報答了。”
程旭鄭重點頭,“定不負(fù)道長所托!”
莫相安心念一動,又問:“你是龍虎山下來的,可曾授箓拜師?”
程旭苦笑一聲,“天師府的門檻高著哩,像我們這種沒什么根基的人,如何入得了天師府高道的法眼?
我自幼在龍虎山修行,初始不過是一灑掃童子,做了一二十年,管事見我伶俐,這才升我做了知客道人。至于本事那是壓根什么都沒有學(xué)到?!?p> “如此甚好!觀中可有刀劍?”
程旭搖搖頭。
莫相安吩咐道:“你去取一根木棍來,我自創(chuàng)了一套劍法,名喚陰陽兩儀劍法,今日一并傳你?!?p> 程旭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了下去,誠懇地說道:“只恨資質(zhì)愚鈍,不能拜道長為師。”
“我非嫌你愚鈍,實在是如今沒有閑暇傳你本事。所以拜師之事以后再說,你先起來?!?p> 莫相安扶起程旭,帶著他來到后院,當(dāng)即開始教授起來。
陰陽兩儀劍法乃莫相安根據(jù)鄭榮所傳劍招,結(jié)合后世心得自創(chuàng)而成。一共一十二招,氣象森嚴(yán),攻守兼?zhèn)?,威力極大。
而程旭悟性算不得高,十二路劍法,莫相安演示了十幾遍,他才學(xué)了個形似而神不似。
“還需旦夕苦練,一日也不可懈怠!我卻不能久留,否則定然會拖累于你。”
說罷又從葫蘆里倒出一枚丹藥,囑咐道:“此丹藥效甚為猛烈,你無有修為在身,一次便吃一點粉末,切不可貪多!”
程旭鄭重應(yīng)下,他是個伶俐人,知道留不住莫相安。當(dāng)即為他打點好行囊,一直送出五六里地,才依依不舍地返回。
回了道觀之后,困意襲上頭來,索性就關(guān)了大門,補起覺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觀外傳來“砰砰砰”地打門之聲,和犬吠之聲,他才醒了過來。
披衣而起,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他心頭疑惑,“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帶狗上門?莫非是來找莫道長的?”
心里存了疑慮,他便沒有急著開門,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外面的人顯然聽到了程旭的腳步聲,只聽他開口說道:“貧道邱瑞,自青州而來,只因貪趕路程,錯過了宿頭,想到貴觀借宿一宿,還望道友行個方便。”
若在平時,程旭自然毫不猶豫地放對方進來??墒墙袢沼^內(nèi)多了許多黃白之物,他卻有些躊躇起來。
轉(zhuǎn)念一想,錢財本不過身外之物,若是對方強搶,給他便是。況且觀內(nèi)供奉的真君可是能顯圣的,想來也不會讓他人劫了他的香火銀子去。
“吱呀”,程旭打開大門,就見門口立著一個中年道士,他兩撇八字胡,一身道袍又臟又破,手里拿著一柄鐵劍,銹跡斑斑。
旁邊一條黑犬,看他開了門,頓時對著他搖頭擺尾,嗚嗚叫著來蹭他的腿。
“外面風(fēng)雪甚急,邱道長請到里面說話。”
邱瑞笑著拱拱手,“多謝!”
待進了大殿,邱瑞先是給真君上了一柱香,這才打量起殿內(nèi)的布置來。
一邊觀察一邊不住點頭,內(nèi)心竊喜不已,“大殿布置講究,想來這幾天的伙食倒是有著落了?!?p> 看看黑犬蜷縮在蒲團上,他悄悄走近,不動聲色地踩在了它的尾巴上。
黑犬“嗷嗚”一聲跳了起來,對著邱瑞就是一頓狂吠。
“你這畜牲!前天才吃過的飯,怎的又開始嚷餓?”
黑犬:……
程旭連忙笑道:“此地荒僻,想來道長還未用膳。邱道長請安坐,貧道這就去準(zhǔn)備飯食?!?p> 邱瑞忙道:“怎敢如此攪擾?”
“不妨事!不妨事!”
……
莫相安走的時候已近晌午,他本就無處可去,又不愿離著青梧太遠(yuǎn)。便掐指算出今日吉位,只行了三十多里,找到一處依山傍水的所在,就停了下來。
“此處雖算不得好風(fēng)水,做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倒也夠了?!?p>
扁舟爭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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